第140章 阎县尉害我(1/1)
“都出去散散步。” 吃过晚饭,项溪撂下一句话,就带着大傻走了。 留行要留下来收拾碗筷,还要照顾他的小猪,那么陪刘二傻散步的任务,就很自然地落在了扶风头上。 唉,谁让咱是书童呢? 两人从后门出来,这附近人家少,比较清净。 但没想到的是,今天夫人给少爷的糖吃得不多,以至于出门后刘二傻就开始问他要糖吃:“小扶风,吃糖!” 扶风没办法,只能回头去拿,结果等他再出来时,哪里还有刘二傻的身影。 完了完了,人又丢了! “留行兄,快帮我一起找少爷!” 留行摘下身上的围裙,呵呵一声冷笑。 “你是不是跟师公久了,也变傻了?” “你瞎说什么呢?” “唉,”留行摇摇头,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师父是故意的,故意的!你就安心在家歇着吧,他们不会有事。” 扶风眨了眨眼,真是这样? 难道,我真是变傻了? …… 两辆黑色的马车,卡在刚要关城门时,快速地出了城。 前面一辆马车里坐着的,自然是刘二傻、曾紫山和昭君。后面一辆里面,则是赌坊的东家谢从闲。 最近闹山贼,阎县尉夜里要负责值守,所以不能一起来。 不过只要那疯婆子不在,谢从闲就一点不怕,今晚他找的那个地方,是以前专门为那些外地来的有钱客商准备的。 布置得富丽堂皇,还专门配了技艺精湛的大厨,貌美如花的侍女,以及想睡就睡的房间和想滚就滚的床单。 主打一个体贴又周到。 让客人即便输了钱,心里也是美滋滋,下次还会再来。 最重要的是隐秘,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方圆几里没有人烟。 今晚谢从闲照例没有接待别的客人,给刘二傻开了个包场。 不过为了稳妥,为了快刀斩乱麻免生后患,谢从闲让骰官加了几条新规矩。 “每次最少押十两,且必须玩到天亮。”骰官道,“若是要借银子,一千两起步。” 刘二傻眼睛一亮,能玩到天亮啊,竟然还有这好事? “可以!” 见刘二傻上钩,骰官知道今晚又稳了。 最起码得赢他个五六千两。 他在赌场干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家伙! 赌钱害人啊! “开始!” 骰官刚要准备摇骰子,一道人影突然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二傻子,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嘿嘿嘿……”刘二傻嘿嘿一笑,“媳妇儿,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玩啊!” “嘻嘻嘻……好啊好啊好啊!那你要听我的!” “好啊,你说押什么,我就押什么。” …… 骰官人都麻了。 这特么的是啥情况,怎么桌子底下突然就钻了个人出来? 不,不止。 还有一条狗! 隔壁屋里的谢从闲听到项溪的声音,当场就坐不住了。 这不可能啊? 明明来之前,他已经让十几个打手,把屋里屋外、屋前屋后都看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啊。 这疯婆子是怎么进来的? 不行不行,他知道这疯婆子邪乎得很,今晚这事必须停下。 于是他大步走了出去,道:“两位,不好意思,今晚突然有事,不能玩了。” “你说啥?” 刘二傻眼睛一瞪,第一个不乐意了。 明明都说好了,为什么又不玩了? “我说,玩不了了。”谢从闲对着身旁的打手道,“送客。” 十几个打手以大黑痣为首,神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刘二傻那叫一个气啊,鼻子里都在喷气了! “你们说话不算数!你们是骗子!” 谢从闲心里呵呵一笑,你才知道吗? “赶紧走!”大黑痣吆喝道,“再不走,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啊——” 刘二傻瞬间就愤怒到了极点。 说好的玩一晚上,但现在一把都没玩,就要让他走? “我不走!我就要玩!” 作为赌坊的打手头子,大黑痣手底下那是有几下子的,自然不把刘二傻放在眼里。 既然这傻子想挨揍,那他也不用客气了。 “老子已经半年没动过手了!”大黑痣冷笑着道,“今天,就让老子这拳头开开荤!” 说着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刘二傻的面门就砸了过来。 这一拳又快又狠又准,本以为能打个结实,给这傻子的脸上来一个花开富贵,没想刘二傻只是轻轻把头一偏就躲过了。 “你的拳头太慢了!”二傻子一瘪嘴,不屑地道,“还没我媳妇扔的糖快。” 本来一拳没打中也没什么,但这傻子竟然说,他还不如一个妇人? 大黑痣心里那个气啊,瞬间就上头了。 “狗东西,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拳头!” 说着他双拳齐出,冰雹一般砸向刘二傻。 刘二傻非但没有后退,更没有避让,而是也捏起拳头。 他也好久都没动过手了! 今天也要让拳头,开……开那个啥! “爱的魔力——转圈圈!” 憋了一肚子气的刘二傻,这一招一旦用出来,那叫一个狂风扫落叶。 大黑痣首当其冲地遭了殃,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沉闷的砰砰声不绝于耳,脸上至少被砸了十几下。 而且每一下的力道十足,就像铁锤子一样。 不过是眨眼功夫,他就满脸花开富贵,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打手见头竟然被打了,立即一拥而上。 但没用。 现在的刘二傻根本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一通圈圈转过去,就只剩他一个人在转圈圈了。 谢从闲吓得脸都绿了。 这特么的阎县尉,也没告诉他这傻子这么厉害啊! 还有曾紫山和赵君文两人,更是吓得腿肚子打转,脸比死人还要惨白。 三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要跑,没想身后竟然是一条无比凶狠的大狗子。 “汪汪汪!” 想跑? 问过本汪了吗? 刘二傻打倒了一帮打手,但显然还没玩够,转身就看向了谢从闲。 “你别乱来啊!我……我是阎县尉的人!” “不可能!”项溪道,“阎县尉是当官的,怎么可能跟你勾结?你肯定是诬陷他!” “对!”刘二傻也跟着道,“你诬陷好人!” 谢从闲都想哭了。 阎县尉是好人,那他谢从闲就是活菩萨! “那你们也不能乱来!”谢从闲鼓起最后的勇气,道,“我外面还有很多人,只要我叫一声他们就会过来,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项溪道,“这个地方,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要不你叫一个我听听?” 刘二傻:“对!你叫啊!” 谢从闲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信了那个黑脸阎王的话,把这两人弄这儿来了呢? 阎县尉害我啊! “那……那你们说咋办?”谢从闲见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怂了。 “当然是玩了!”刘二傻道,“玩一晚上!” “好好好,玩一晚上。” “每次最少押十两!” “可以,可以,”谢从闲道,“但我这儿银子也不多……” “我可以借给你啊,”项溪道,“每次最少一千两。” 谢从闲很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怎么就不知死活地定了这些个规矩呢? 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 但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真不想被这傻子的拳头活活打死啊! 不过,他还是留了最后一招的。 于是他叫过骰官,道:“今晚只开猜点数。” 在一旁心惊胆战了半天的骰官,咽了一口发干的唾沫,点头应下。 一个骰子六个面,便有六个点数。 闲家只能押其中一个,押中了赢,没押中输。 所以闲家占了一分赢面,庄家却占了五分。 对庄家而言,无疑是稳赢不输。 但是,今晚会这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