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本汪才不稀罕(1/1)
三江集市场,项溪一跳成名。 现在几乎全县的人都知道,镇上有个人叫项疯子,跳大神可厉害了。 就算死了三天三夜,只要请她去跳个挖呀挖呀挖,那都能活过来! “这次要不是项姑娘,邓某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悠然居,经历了生死大劫的邓常青,再也不敢说任何看不起项溪的话了。 不但会算命,还会跳大神! 而且还非常灵验! 这般厉害的女子,怎么可能连个酒都酿不出来? “川儿,快把银票拿来!” 邓千川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能拿出厚厚一叠的银票。 “项姑娘,”邓常青道,“这三千两是邓某一点小心意,还请您笑纳。” 项溪拿了十张还回去,只收了两千两:“说好多少就是多少。” “这……”邓常青颇为意外。 “邓先生,”贺掌柜在一旁道,“银钱对项姑娘这样的高人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邓常青恍然大悟:“对对对!是邓某肤浅了,项姑娘万万莫怪!” 项溪倒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只是做人讲的就是一个诚信。 现在感谢的事说完了,邓常青便开始转入正题,说起了买酒的事。 “上次是邓某有眼不识泰山,差点错过了这等好酒,不过往后我在京城,就只卖项姑娘的女儿红了。” “不,”没想项溪一摇头,“我的酒一滴都不会卖给你。” 啊? 在场所有人都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之前邓常青说了冒昧的话,项姑娘不高兴了? “项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不是记谁的过,”项溪道,“我不卖给邓先生,不过我会卖给小六子。” 啊? 大家又是一阵懵逼。 小六子虽然深得邓常青信任,但他也就是个车夫而已啊! 放着主家在这儿不卖,却卖给一个车夫,这又是什么道理啊? 小六子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么大的买卖啊,项夫人怎么指名道姓地让他来做? 他怎么可能做得来? “项夫人,小六子怕是不行……”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项溪道,“这事我已经定了,你们要么按我说的来,要么打道回府。” 邓常青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但女儿红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至于只卖给小六子,买酒的银两还是他出,运回去还是他想办法售卖,无非就是多过了一个人的手而已。 再说小六子从小就跟着他,对他也是忠心耿耿,也没什么。 “好,就按项姑娘说的来。” 邓常青这一拍板,让小六子诚惶诚恐,更让邓千川恨得牙痒痒。 小六子这次坏了他的好事,他原计划回去之后,就随便找些由头把小六子赶出去,但这样一来,他的计划怕是彻底行不通了。 “小六子啊,”邓常青道,“项姑娘这样看重你,你还不赶紧道谢?” 小六子之前还不懂项溪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刚才看到少爷眼里一闪而逝的恨意后,小六子就彻底明白了。 项夫人这是在保护他啊! 这人恩德,他小六子若有机会,一定会涌泉相报。 于是他上前对项溪深深鞠躬:“项夫人的大恩大德,小六子没齿难忘。” “嗯,照顾好你家老爷,保护好自己。” “是。” 两千两银子到手,生意的事也谈完了,项溪觉得应该功成身退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告辞呢,邓常青又赶忙道:“项姑娘,你家的那条狗子……” 项溪一抽嘴角,你他娘的还是死性不改啊! “不卖。” 邓常青:“项姑娘误会了。那是姑娘的狗子,邓某肯定不能让你割爱。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借个种?” 项溪:…… 大傻:……??? 项溪瞅了一眼大傻,这货虽然长得不小,但实际狗龄只有两个多月吧? 这么小的狗子啊,你让它去谈恋爱? “不借!” “汪汪汪!!!” 大傻也把头一扭。 哼! 本汪现在是能挣银子的狗了! 什么小母狗,本汪才不稀罕! …… 阎县尉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精神不振。 最近诸事不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那疯婆子,处处跟他作对,处处坏他的好事。 连那栋闹鬼的宅子都被她买走,成了他的心腹之患。 但偏偏他又没太好的办法。 心情郁闷啊!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快速冲进城门,直奔县衙。 阎县尉一眼就认出来,骑马的人是逸州府的衙役,应该是来送公文的。街上行人不少,他却丝毫不减速,只能说明一件事——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 于是他立即跟了上去。 到县衙时,陆县令和主簿、师爷,已经接到了公文。 “阎县尉,你来得正好,”陆县令面色严峻,道,“这道公文你先看看,我已经让人去请熊县丞了。等他来到,我们再好生商议如何应对。” 阎县尉接过来一看,果然是逸州府发来的紧急公文,就在三天前在平宁县境内,一伙山贼劫掠了一个村子。 这伙山贼最少有二十人,且穷凶极恶,非但抢了村里几个富户,连普通人家刚收上来的粮食也没放过,全部洗劫一空。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们还穷凶极恶地杀了三百多口人! 三百多人啊! 即便是在整个逸州府,这也是极为罕见的恶性事件。 所以知府大人震怒,立即派了衙役前往调查,并根据村民的描述,画了十几张山匪的画像。 “山贼在劫掠之后,肯定会找地方躲藏。”陆县令道,“而咱们三江县紧挨大山,躲藏起来更为容易,本县担心他们会流窜过来。” 阎县尉点点头。 其实大家都知道,三江县的大山里,经常都会有山贼聚集。 不过以往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很少对三江县的村民下手,唯一的一次,还是两年前对镇上的一家富户动手,杀了全家十七口,后来全部伏法。 但这回的山贼好像有点不一样,他们连普通人家的粮食都不放过,还杀了小半个村子的人,不可以常理判断。 “阎县尉,”陆县令又道,“明日一早,你便派遣衙役,召集各村村子来县衙商议此事。” “是。” “山贼的画像,也务必找画师多画一些,在三江集,以及各村都要张贴。”陆县令道,“但凡有发现山贼者,必须速速上报,一旦确定是流窜而来的山贼,重重有赏!” “是!” 陆县令又说了一些勉励大家的话,不过阎县尉基本没听进去。 山贼听起来可怕,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再说没有哪个山贼会不长眼地打一个县尉的主意。 所以只要不是进山剿匪,他就绝对是安全的。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桌上那些山贼画像上,心里想的也是另外一件事。 若是这些画像被偷了,会是什么后果? 那如果是被那个疯婆子家的傻子秀才偷了去,又会是什么后果? 毕竟是个傻子嘛,看到画像觉得好玩便拿走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县令大人,”于是阎县尉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卑职现在就找人画像,连夜张贴。” 见他这么积极,陆县令道:“也可。” “但三江集唯一的画师,几个月前就病逝了。”阎县尉道,“还请大人允许卑职将画像带去书院,让夫子们和一些擅长绘画的学子帮忙。” “事关重大,匹夫有责!”陆县令道,“你赶紧拿过去。” 阎县尉心头一喜。 只要把画像拿去书院,这事就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