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后山(1/1)
“就是,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这片小树林的猎物,我们‘天’字旗队,通通给他们拿下。” “就是就是,我们队长和副队长的指挥真厉害,我下次还要跟着他们。” “队长和副队长是?” “当然是文才兄和昭月兄啊!他们真的很厉害,而且昭月兄说的话,弄的我现在,都激动的不行。” “是啊,我也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夸过我。” 此话一出,被王昭月夸过的人,立刻产生了共鸣,他们感觉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也不是全都依附着背后的家族,今日他们的比赛,靠的全都是他们自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 所以当陈夫子,拿着记录册子走过来的时候,就被‘天’字旗队伍的学子们,用热辣的眼光紧紧的盯着。 陈夫子感觉他在这群学子们的眼神中,似乎被扒的光光的,无处遁形的站在众人面前。 “咳。”陈夫子咳嗽了一声,伸手默默的抱住了自己:“学子们,比赛结束了,现在我来宣布比赛结果,‘天’字旗队伍狩的猎物八十五只,‘地’字旗队伍狩的猎物二十九只,本次尼山书院狩猎比赛,获胜者就是‘天’字旗队伍!!!” “哇哦!!!” “哇呜嗷呜呜呜~~~~” “哦!我们‘天’字队赢了!!!” “赢了!!!” “哈哈哈哈,我们赢了!!!” “文才兄!!文才兄!!!文才兄!!!!” “昭月兄!!昭月兄!!!昭月兄!!!!” “文才兄!!文才兄!!!文才兄!!!!” “昭月兄!!昭月兄!!!昭月兄!!!!” 也不知道是哪个学子,先开的头,突然队伍里,就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 场上两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一边是比赛喊口号似的,还越喊越激烈。 如果喊的不是王昭月的名字,她倒是很喜闻乐见的。 ‘天’字旗队伍中的学子们,因为这一次比赛,已经开始有了站队,有的人拥护王昭月,有的人则是拥护马文才。 不过就算他们,拥护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此事他们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 祝英台自从‘天’字旗队伍,拖出一张装满猎物的大网时,脸上的眉头就不曾放松过,眼神也一直打量着与马文才说话的王昭月,满脸的质疑和疑惑,直到陈夫子念出了本次比赛的结果,祝英台这才接受了现实。 梁山伯看祝英台一直兴致不高,全程都在安慰着祝英台,不过这安慰,效果并不大。 尼山书院本次狩猎比赛,正式落下了帷幕,学子们纷纷骑着自己的马,回到了书院。 回程时王蓝田和秦京生两人,特意落在众人身后,带着马厩的其中一个马夫,来到了一处树下说着话。 “怎么回事?!你没将东西放到那马鞍里吗?!”秦京生皱着眉,想到了刚刚离开时,祝英台骑着马,悠哉悠哉离开的样子。 其实祝英台那哪里是悠哉的样子,只不过是秦京生看事情没成功,便将人家思虑发呆的样子,看成了悠哉放松的样子罢了。 “秦公子,我放了的,我真的放了的。” “你放了,为何那个祝英台,到现在都相安无事?!那马怎么不踢他?还是说,秦京生你拿回来的东西不对?”王蓝田眼神冷漠的看向那名马夫,然后又有所怀疑的盯着秦京生。 秦京生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生怕王蓝田动手打人:“怎。。。怎么可能,那荷包里东西,可都是我亲自拿回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绝对是他!说!你确定你放了!!!敢撒谎,别怪我弄死你!” “真的放了,两位公子,我不敢撒谎的,我是真的放了,主要是那祝英台,他全程都没骑那个马,那匹母马都是被栓在树旁的,想必塞好的荷包,应该是被那母马自己抖掉了或者蹭掉了,平日里那匹母马本来就不安分的,有时候那母马身上的马鞍都能被它蹭掉的,两位公子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马厩里其他马夫,他们都知道的。” 马夫被秦京生恶狠狠的盯着,心中吓得半死,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放一个荷包,谁知这事这么难,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情,说什么他也不会接了,真的是钱难赚屎难吃的,这秦公子本来也没给他多少银钱啊。 马夫想着,事情没办成,大不了就将那一个银锭子,还给他们就是了。 马夫手碰了碰腰间的钱袋子,就想还银钱时,秦京生吓的心脏‘砰砰碰’的跳着,王蓝田交代他去找人办事,给的是一袋子的银锭子,他想着找马夫办事,哪里需要这么银钱,便中饱私囊的只给了一个银锭子,其余的就自己拿了。 现在看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夫,竟然就想还钱了事,那怎么行,这要是被王蓝田知道了,那他不是死定了,绝对是要被暴打一顿。 “行行行,知道了,还不快滚,不中用的东西,事情都办不好,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你知道我们王公子的家世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秦京生恶狠狠的威胁着马夫,然后一脚将马夫踹走。 秦京生看马夫飞快的跑走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安定了下来,拍了拍手,转身看向王蓝田,就见王蓝田冷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谁让他走的?!秦京生,什么时候我的主,你都敢做了,是我最近太给你脸了吗!狗奴才!事情都办不好!” 王蓝田手持马鞭,直接抽向秦京生,秦京生做了亏心事,根本就不敢躲一下,‘啪’的一声,那鞭子直接抽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王公子我错了,我错了!!!” “滚!!!” “我滚我滚。” 尼山书院 王昭月和马文才跟随着众人,将马送到了马厩后,就准备先去山长那边,找各自的家长,但被随后而来的夏荷和马统告知,两位家长此刻有事要与山长商量,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的时候,再一起去山长那边吃饭。 山长书房 陈夫子站在书房内,端上泡好的茶,分别递给了王太守,马太守和山长大人,顺手还给自己也泡了一杯茶。 陈夫子这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两位太守没开口让他出去,他便赖在书房内,作陪两位太守。 几人坐定后,山长看了一眼旁边自备凳子,自备茶水的陈夫子,准备开口让陈夫子出去时,就听到了书房门口传来的说话声。 “山长啊!比赛都结束了,你们怎么没人叫我一起下山啊?不仅不叫我,还将我的马,也牵下了山,让我一个老人,独自下山,你的心不痛吗!我不管,快将你珍藏的竹香酒,拿出来给我尝尝。” 未见其人,见闻其声。 两位太守手掀着茶盖,一起看向山长大人。 山长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我们尼山书院,新来的先生,五柳先生陶渊明。” 山长此话一出,王太守喝茶的手顿了顿,快速放下手中的茶盏,摸了摸衣袖,快速整理了一下领口,发现衣服并无不妥之处时,抬头看向了门口处。 陈夫子放下自备茶盏,从自备凳子上起身道:“山长,我这就将他赶走!” 还不待山长出声,陈夫子就已经快步到了门口,拦住就要进门的陶渊明先生。 “陶渊明,今日你不能进山长的书房,书房里有贵客,还不速速离开。” “有贵客?” “当然,所以你赶紧离开,别耽误山长,我和两位大人谈事!”陈夫子傲娇的很,斜睨着眼睛,一副我能在书房,而你不行的样子。 陶渊明先生可不惯着陈夫子,一看陈夫子那眼高于顶的样子,说什么他今日,都得进去看看,这是哪里的两位大人,会如此的见不得人。 “那既然如此。。。。” 陈夫子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赶紧走吧!” “既然如此,那我更得进去看看了。”陶渊明先生,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陈夫子,推的陈夫子犹如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一圈。 “哎!你给我站住!你不允许进去!陶渊明你实在太放肆了!!!” 身后的陈夫子,赶紧追进了书房内,谁知走在前面的陶渊明,突然停了下来,这让来不及停下的陈夫子,直接一头撞在了陶渊明的后背上,痛的陈夫子,捂住鼻子不能言语。 陶渊明先生眼神直愣愣的,看向上座的王太守身上,而王太守挺着本就很挺直的背,与陶渊明两人眼神对视着。 山长大人看二人的样子,似乎认识,便笑着出声道:“渊明兄,你这是与王太守认识啊?” 陶渊明笑了笑,摸了摸因睡觉有些歪的发髻:“认识啊,老朋友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噢~那真是缘分啊,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在我尼山书院见到了,倒是我尼山书院之幸啊。”山长大人,乐呵呵的摸了摸茶盏,一副终于拿了好牌的样子。 “那渊明兄,快坐下来吧,两位大人今日来我尼山书院,定然是有重要事情商议的,你作为我尼山书院的先生,也得过来听听,拿主意的啊。” 山长说完,看向了两位太守,待两位太守点了点头,赶紧拉着陶渊明坐了下来。 陈夫子揉着鼻子回来时,就发现他自备的茶在陶渊明手里,自备的凳子也在陶渊明屁股下。 而陶渊明先生,则是手持着原本属于他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眼神透露出:哎,你瞧,你刚刚不是说我不能进来啊,我现在不仅进来了,还喝上了你亲自泡的茶呢。 陈夫子气煞极了,但也知道,此刻可不是算账的好时机。 能屈能伸的陈夫子,走到了一边,在山长与两位大人谈话的功夫,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端来了一个凳子。 其实这次马太守和王太守能来书院,都是因为自家两个孩子之前,寄回家中的书信,信中将这边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所以当两位太守同是看到书信时,便知道了这次的剿匪,是个升官立功的机会。 有利可图,必然要做。 只是待他们奏折上报朝廷,皇帝召见后,才发现皇帝同时召见了他们二人,因为他们二人那是相当有默契啊,不仅上报的是同一件事情,就连递折子的时间都是同一天。 皇帝询问了二人才得知,原来此次发现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尼山书院,读书的孩子们发现的,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当即便派他们二人一起去剿匪,彻查与山匪勾结的官员,又因为是尼山书院这边发现的山匪,便让之前发现山匪勾结的学子们,一起去参与剿匪的事情。 因此这才有了,两位太守一同来书院的景象。 学子院落 马文才和王昭月回到房间洗漱后,一前一后的分别与自己的书童,打听了解了一下情况,可惜各自的书童,都是一问三不知,都说家中没有提前寄来书信,老爷们这是突然自发的要来的,绝对不是发现主子秘密而来的。 两人与各自书童聊完后,一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人坐在窗边,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心中所想,既然自家的家长们,不是因为发现他们的秘密而来,能让他们来尼山书院的,便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山匪与当地衙门勾结的事情了。 与文才兄聊完之后,王昭月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下来。 为了防止两位家长抽查房间,王昭月和马文才,又将床铺上的一床被子和枕头,都拿到了书案那边放好,这样到时候王昭月的舅舅过来,她也好解释一二,以证他们二人之间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