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3.12)赌场(1/1)
马龙探案卷三 之 错误的凶案 赌场 莫娜·麦克莱恩不在阿拉巴马,不在布朗,不在肯恩,不在切兹·帕里,也不在科洛西莫…… 在最后一个地点,马龙气呼呼地宣布,这次探险不仅花费巨大,而且对肝脏也没好处,而且海伦的驾驶方式已经让他未老先衰,恐怕再也恢复不了了。 然而,他并没有流露出要放弃的意思。 海伦从科洛西莫酒吧出来,驾车沿着密歇根大道慢慢行驶。“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呢。” 坐在后排的乔治·布兰德轻轻地打了个嗝,说:“再冷静地想一想,我开始觉得整件事都很疯狂。如果杰克这么想要一个夜总会,我就给他买一个。” 海伦叹了口气。“你不明白。再说,你也买不下赌场。”突然,这辆大车危险地拐了个弯。“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们都是一群白痴。赌场。我就知道我们漏掉了一个以c开头的地方。她当然会在那里。” 她踩下油门,朝北驶去。途中,他们停下来接上了威利斯·桑德斯,在此之前,乔治·布兰德被警告不要大声谈论约书亚·冈布里尔的谋杀案。 尽管赌场很大,而且通常也很拥挤,但它仍然给人一种亲切而私密的感觉。它同样提供了很多选择。有主厅,里面有舞池、乐队台以及餐桌;另一个房间里有酒吧,有自己的氛围和娱乐节目;还有休息室酒吧,可以从那里观看舞台表演;而对于那些与管理层熟识的人来说,楼上还有赌博室。海伦宣称,这里的装饰风格既安静又华丽,同时又以一种庄重的方式显得富丽堂皇。 她环顾四周,马龙喃喃地说,她的眼神放肆而充满猜测。 “我们找个桌子坐下,然后随便逛逛,”她宣布。 “也许你们会,”乔治·布兰德坚定地说,“威利斯和我打算只坐着不动了。” “就像两个老头。”威利斯·桑德斯补充道,同时满怀希望地看着一位女招待。 马龙点了一杯主要由白兰地调成的酒,心想威利斯·桑德斯离开妻子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并不是说弗雷特·桑德斯不是一个迷人的女人,除了她嘴角那些坚定强硬的线条。但不知怎么的,这位大块头、面色红润的男人,在弗雷特身边时,并没有那么庄重克制,他就像一个从学校里逃出来的男孩。但乔治·布兰德更像,尽管他给人印象深刻,留着整洁的灰白胡子,但他的行为总表现得像一个从学校里逃出来的男孩。 当海伦示意马龙带她参观整个地方时,马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真有趣,”当他们穿过走廊走向酒吧时,海伦出人意料地说,“桑德斯看上去不像那种怕老婆的人。” 马龙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一直在观察他。”她皱了皱眉。“这件事也有点奇怪。有几次我看到他和弗雷特在一起,他只是看起来很害怕,我不知道他害怕的是弗雷特,但现在看到他离开她时的样子,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怕老婆的那种人。我就感到很好奇。” 马龙对此困惑了一分钟,最后说:“算了,这不关我们的事。” 他们在酒吧里停留了一段时间,海伦和酒吧服务员玩猜硬币游戏输了四十美分,还点了一杯饮料。海伦小心地解释说,她并不是想喝酒,而是为了掩饰她在找人的事实。酒吧里没有莫娜·麦克莱恩的踪影。 马龙放下酒杯,一脸严肃。“你为什么不放弃这场徒劳的寻找,让我送你回家,像个正经的主妇一样。” “因为我玩得很开心,而且我还不是主妇。结了婚但还不算已婚。马龙,你觉得你能把杰克从监狱里弄出来,让他来这里加入我们吗?” “不行。我告诉过你,在冯·弗拉纳根明天早上来之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给冯·弗拉纳根打电话,让他把杰克带来,他们俩一起来这里和我们会合。” “冯·弗拉纳根最讨厌夜店了。自从他在一次突袭中差点被抓,然后穿着更衣室女仆的外套和帽子逃进一条小巷之后,他就没再去过夜店。” 海伦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去找莫娜·麦克莱恩吧。” 他们爬上楼梯,来到小休息室酒吧,俯瞰下面的房间。二楼的表演刚刚结束,舞者们正涌向舞池,五彩缤纷的颜色和柔和的灯光如同旋转木马一般。 “她在那儿,马龙。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她正在和经理说话。” 马龙看过去。莫娜·麦克莱恩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穿着一件白色裙子,肩膀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饰品。除了她的嘴,他觉得她全身只有黑白两色。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从远处看,她额头上垂下的浓重刘海让她看起来有种孩子般的气质,顽皮而任性。她看起来很有女人味,甚至有点柔弱。他猜想,她骨子里一定很坚强。就在他看着的时候,赌场的经理离开了她的桌子。 “我们下去,假装偶然遇到她,”海伦说。 当他们到达赌场的主厅时,乔治·布兰德和他的同伴已经进入了酒吧。海伦在他们的桌子旁站了一会儿,环顾四周。突然,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示意马龙跟上,然后在桌子间穿行,来到了独自坐着的莫娜·麦克莱恩旁边。 莫娜·麦克莱恩也很高兴见到他们,但并不感到惊讶。马龙心想,大概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到惊讶。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莫娜·麦克莱恩高兴地说。“我出去是因为我感到孤独和无聊,结果却变得更加孤独和无聊。” 海伦低声说了些适当的话表示同情,并谈论了舞池的表演。突然,她无缘无故地说:“杰克和马龙今天下午看见你了。他们正要去德雷克酒吧见我,就向你挥手,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但你跳进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莫娜·麦克莱恩微微皱了皱眉,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时候?在哪里?” “大约在一点半,在州立街和迪维森街的交叉口,”马龙说。 “哦,是的。”她似乎立刻就想起来了。“我出去散步,走到那里时开始下起了小雨,我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真遗憾,我没看到你们。” “真是太遗憾了,”海伦轻松地说。“我们玩得很开心。你整个下午都做了什么?” 莫娜·麦克莱恩只瞥了海伦一眼。“没做什么。我只是一个人逛了逛街,随便看看橱窗,只是为了好玩。大约两点半时又开始下雨了,我就去电讯新闻影院看了两场电影,然后就回家了。没什么特别刺激的事。” 海伦说天气太可怕了,莫娜·麦克莱恩也同意。马龙说电讯新闻影院是一个消磨一两个小时的好地方,海伦和莫娜·麦克莱恩都表示的确如此。 海伦微微颤抖了一下,说:“哎,莫娜,今天下午那个男人被杀的时候,你应该在州街上。” 莫娜·麦克莱恩把一只眉毛抬高了约八分之一英寸,点了点头。“我应该在。”她慢悠悠、故意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说,“顺便问一下,贾斯特先生在哪里?我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新婚第一天的新娘就没有丈夫陪伴。” “杰克?”海伦漫不经心地说。“哦,他在监狱里。” 莫娜·麦克莱恩并没有显得惊讶,但她确实眨了眨眼。“在监狱里!为什么?” 海伦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她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她转过头,看见乔治·布兰德和威利斯·桑德斯正朝桌子走来,进行着一场大声而恶毒的争论。很难弄清楚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但毫无疑问,争论非常激烈。 这两个人向莫娜·麦克莱恩问候后,便在桌旁坐下,继续争论。 “好吧,见鬼,”乔治·布兰德突然说,“我打赌——”他只停顿了片刻。“我用我的胡子打赌。” 桑德斯瞪着他。“那就这么定了。你用你的胡子赌我马厩里的赛马。” 沉默了一会儿。 “这真是个奇妙的赌注,”海伦冷漠地评论道,“但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两个人都没理她。乔治·布兰德把目光固定在莫娜·麦克莱恩身上。 “莫娜,你得解决这个问题。听着。昨天下午,你和我女婿讨论了谋杀的事。”他急忙把脚移到海伦踢不到的地方,继续说道,“你告诉他你打算去谋杀某个人,还敢让他去查找出证据。事实上,你还为此打了个赌。” 莫娜·麦克莱恩默默地点了点头。乔治·布兰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们想知道的是——你打赌的时候只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莫娜·麦克莱恩回答之前的停顿可能只有几秒钟,但感觉却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她非常冷静且极其平静地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好吧,”乔治·布兰德说,“你赢了。她不是开玩笑。但我觉得你戴上我的胡子会看起来很糟糕。”两个人站了起来,以两位大使离开皇室时的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尊严向大家告别。乔治·布兰德说:“马龙,请务必把我女儿安全送回家。” 海伦哼了一声。“你们要去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有些事情是神秘不可侵犯的。” “他们可能好几天都不会出现,”马龙安慰她说。 “好几天!上次他这样消失,三个月后才在阿拉斯加的斯卡圭出现。”她转向莫娜·麦克莱恩。“很遗憾我没听到你和杰克打赌。” “我也很遗憾,”莫娜·麦克莱恩平静地说。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厌倦了。“我明天晚上要开个派对——可能更像是一场混战派对——我希望你能来。马龙先生也来,如果你父亲到时候出现了,他也来,当然,如果杰克出狱了,他也来——”她咧嘴笑着。“你还没告诉我他为什么进监狱。” “没什么大不了的,”海伦轻松地说。“他只是因为一桩谋杀案被拘留接受调查。”她站了起来,把皮草裹在肩上,说道,“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很乐意参加你的派对。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