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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压下急躁：“薄夜，你到底是怎么和这丫……和这个江念认识上的？” </p>

“那门婚事不是没成吗，连我都没见过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p>

“这个妈就不用管了，”司薄夜漫不经心道，“妈只需要知道，我喜欢她，只会喜欢她一个人，就够了。” </p>

“你说什么？” </p>

司夫人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p>

“薄夜，你要是对这丫……对这个江念感兴趣，和她玩玩，妈可以不拦着你。” </p>

“可你如果是想和她结婚，妈绝对不会同意的。” </p>

“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这种出身，怎么配当我们司家的媳妇？” </p>

司薄夜嗤笑一下，看透一切。 </p>

“我还是个死人的时候，妈不是觉得挺配的吗。” </p>

“而且，江念是什么出身，爷爷没跟你提过？” </p>

“……你爷爷？你爷爷又怎么会认识这个江念？” </p>

司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意思。 </p>

她平时和司老爷子更不怎么闲聊。 </p>

“行了，妈，”司薄夜姿态散漫，眼神晦暗幽深，“我只说一件事，我和江念的事情，妈你最好别来干扰，更不要去找江念麻烦。” </p>

“这不可能！”司薄夜话都没说完，就被司夫人态度坚决地打断，“薄夜，我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跟这个江念谈恋爱……” </p>

“行啊，那我明天就联系医院。” </p>

司夫人眉头一皱，看向自己儿子：“联系医院做什么？” </p>

司薄夜眯了眯眼，语调端的是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p>

“当然是联系医院结扎。” </p>

“妈不是做梦都盼着我结婚给你生个孙子吗，我明天就去断了你的念想。” </p>

“到了，”江念回了句，又问了句，“你和你妈这么快就聊完了？” </p>

好像距离她从檀州回来，也不过半个小时。 </p>

“当然，”电话那头的男人眯眯眼，“我也就说了几句话，我妈就走了。” </p>

如果被他直接气得摔门而出，也算是走的话。 </p>

“嗯。”江念又应了一声。 </p>

接下来有这么几秒微妙的停顿，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 </p>

隔着电话的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在灯光昏暗的玄关处被打断的激烈。 </p>

两个人不稳交缠的喘息还隐约回绕在耳边。 </p>

江念的耳根又隐隐发烫。 </p>

“你……早点睡觉。”江念道。 </p>

却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粗重了几分，嗓子也不知怎么哑了哑：“……我去洗个澡，你先睡觉吧，乖。” </p>

江念也没多想，挂了电话。 </p>

等她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司薄夜让人搬来的那个夜萤永生花的兔子，正安静摆放在卧室的桌子上。 </p>

透过高清的玻璃，连金色花蕊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p>

江念看了看头上的灯光，深吸口气。 </p>

几乎是下定某种决心，走到开关前，抬手把房间的顶灯关上。 </p>

屋子在开关摁下的一瞬间陷入黑暗，江念也是在这一瞬间，心脏被猛地攥起。 </p>

然而也是在这秒瞬之间，桌上夜萤花的光亮散发出来。 </p>

仿佛金色的萤火汇集成了兔子的形状，驱散了眼前完全的黑暗，也驱散了江念心头的恐惧。 </p>

但比起萤火的转瞬即逝，眼前的花朵成了可以被保留的永恒，美得夺目亘古。 </p>

不是尸体。 </p>

是一只漂亮的会发光的小兔子，在这里陪着她。 </p>

江念长长舒了口气。 </p>

好像心底萦绕多年的阴霾，也在一点点被驱散。 </p>

第二天。 </p>

江念已经和班主任请了假，陪林茹茹一起去那个导演今天拍戏的片场。 </p>

因为昨天江念说的那些可能，林茹茹在去的路上全程都非常忐忑。 </p>

直到走进片场，看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灯光摄像机布景，看到几十个职责不同的工作人员在场地里行色匆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和江念。 </p>

林茹茹这才放下心来。 </p>

这下绝对不可能是冲着她的骗子了。 </p>

“念念，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找那个吴助理。”林茹茹道。 </p>

江念点了点头，站在一旁。 </p>

她今天只是陪林茹茹来，确保她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自然穿得也低调简单。 </p>

上身是一件米色的棉麻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高帮帆布鞋。 </p>

但少女腰细腿长，肤色白皙，五官又精致。再加上优越的骨相轮廓与清冷气质，即使是站在角落，也引起不少人注意。 </p>

有的人甚至把她当成什么明星，但偷看了好几眼也对不上号。 </p>

江念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导演李牧。 </p>

此刻导演正坐在摄像机前，手里拿着个本子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而他旁边坐着的女演员，应该正是那个明歆。 </p>

不得不说，那个导演助理还真是挺有眼光。 </p>

乍一看，那个明歆的长相身材，的确和林茹茹很相像。 </p>

紧接着，林茹茹就被助理领到了导演和明歆面前去。 </p>

“李导，这就是我给明歆姐找的拍今天戏的替身，是不是和明歆姐很像？” </p>

“反正挨打的戏份就让她来代替明歆姐拍，头发搞得凌乱些根本看不出来，咱们连后期都不用花多少钱。” </p>

助理邀功似的介绍起来。 </p>

导演看了看林茹茹，点点头表示满意。 </p>

那个明歆也面露欣喜之色：“还真是和我很像。” </p>

一把握住林茹茹的手，一副友好亲切的样子：“小妹妹，听说你还是个高中生，正好和我这个角色在这场戏里的年龄一样，看来你是和这个角色有缘。那么今天的拍摄，就辛苦你了。” </p>

明歆嘴上说着辛苦林茹茹了，却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过问。 </p>

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p>

林茹茹却被助理刚才的话吓到了，怯怯地问：“那个……吴助理，你刚才说的挨打的戏份，是什么意思？” </p>

旁边坐着的李牧导演闻言却皱眉，看向助理：“怎么，你没把我们要她代替拍什么内容告诉她？” </p>

助理挠挠头：“这妹妹年纪小，我这不是怕说多了，把她吓得不敢来了吗。” </p>

把林茹茹拉到一边，解释起来：“是这样的，妹妹。我们要拍的这个剧，是我们导演自编自导的一部大女主复仇剧。剧情大概就是说，女主角程澜在高中时候被班上的一个富家千金白秋雪霸凌。” </p>

“女主试图报警自救，结果被白秋雪报复，找人撞死了她父母，所以女主最后只能被迫退学，留下了心理创伤，多年后在生日当天自杀，白秋雪却过着受所有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p>

“然而女主死后却重生了，而且和白秋雪互换了身体。她成为了白秋雪，白秋雪成了原本生活落魄的她。于是女主决定，重活一世要用女配的身体身份向她复仇，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p>

“我们这个剧主要拍摄的是重生之后的剧情，但女主高中时受霸凌的场景也必不可少，这毕竟是她心理创伤的来源和复仇的动力嘛。所以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挨打的戏份，就需要你这个替身去上。” </p>

“但是妹妹你放心，虽然是挨打场面，也不会真的打很重的。不然找你来当替身，也不会是这么少的钱了，对吧。” </p>

“原来是这样……”听到助理这么说，林茹茹才稍稍安下心来。 </p>

不过，身后江念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声音清冷。 </p>

“也就是说，明歆这张脸是程澜的脸，也就是重生后白秋雪的脸。那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谁？” </p>

助理一转头，看到江念的脸，不禁呆了一呆。 </p>

——好漂亮的女孩子。 </p>

他混迹片场多年，见惯了圈里这些形形色色的女明星，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长相和气质。 </p>

但眼前的少女，明显不是圈内人。 </p>

助理回过神来，立马问道：“这位妹妹是……” </p>

“她是我同桌，陪我一起来的。”林茹茹介绍道。 </p>

原来也是个高中生。 </p>

可惜了。 </p>

以他的经验判断，少女这样的长相要是入圈，光靠脸和人设都能爆。 </p>

江念之所以来问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谁，是因为这个人就是今天要演霸凌林茹茹戏份的人，她想提前查查对方的风评。 </p>

“哦，这个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 </p>

话音未落，片场门口一阵躁动。有人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簇拥着走进来。 </p>

来的人，是季雨薇。 </p>

如果论咖位，季雨薇和那个明歆差不多，两个人都算是靠一部剧火起来的流量小花。 </p>

但现在季雨薇可是多了一层传闻中季家千金的身份。所以走到哪里，都被人前呼后拥。 </p>

江念的眼神掠过几分几不可见的寒芒，收回目光，看向助理。 </p>

“你说的演重生前白秋雪的人，是这个季雨薇？” </p>

助理哪里知道江念和季雨薇的关系，回答道：“是的呢，雨薇正是我们这部剧的女主角，所以今天的戏份，正是这个小林妹妹和雨薇一起拍哈。” </p>

是季雨薇，和林茹茹一起拍今天的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