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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退了一步，在长椅上站稳，俯身伸出掌心。苏青轻轻握住他的臂膀，借力站上长椅。

吊盏就悬在头顶，苏青抬手触摸。是玻璃，她不由得更小心了些。

傅屿将灯泡给她，轻轻揽着她双肩。她眯起眼睛，在他指示下找到灯孔的位置，&ldquo;小事儿，不用扶我。&rdquo;

肩上的手微微收紧，转而抽离，傅屿跳下了长椅。

苏青旋紧灯泡，回头寻找他的身影。

刹那间，灯亮了。

好似日出时分的教堂，无数灯光透过彩绘玻璃，流光溢彩。

灯下的苏青犹如造像，傅屿仰望着，&ldquo;你喜欢吗？&rdquo;

&ldquo;什么？&rdquo;苏青轻快地踩到地面，也抬起头看。

&ldquo;以前听老师说过，喜欢彩色玻璃灯。&rdquo;傅屿拿起便携速写本，翻到折角的一页，&ldquo;我印象很深，设计了这种样式。&rdquo;

画纸上水彩写意，金鱼栩栩如生。

它跳了出来，游过他们头顶，落下巨大的影子。

&ldquo;画得真好。&rdquo;苏青叹服，转而问，&ldquo;订做很贵吧？&rdquo;

傅屿微愣，忽地笑出了声，&ldquo;是不便宜。&rdquo;

苏青不知怎么有些赧然，背手踅至一旁，&ldquo;你长大了，老师也老了，更关心过日子。&rdquo;

&ldquo;才没有，我长大了，老师正好。&rdquo;

苏青睨了他一眼，&ldquo;所以也学会人情世故了。&rdquo;

&ldquo;是老师说的啊，人是群居动物，要学会互相帮助。&rdquo;

苏青不甚在意，踱步参观书店。墙面做旧了，书架用的工业陈列架，一箱箱书摆在地上，还没有整理。

绕过横面的书架，看见了尽头的整排窗户，桦林金黄的叶子像一幅画。

窗户旁摆着工作台与文身椅，苏青惊讶，&ldquo;真的是文身工作室？&rdquo;

傅屿缓缓来到她身旁，不知怎么让人听出失落，&ldquo;从来都不认真听我说话啊。&rdquo;

苏青不免有点抱歉，&ldquo;我只是想，在这儿做文身，会有客人吗？&rdquo;

&ldquo;不然老师做我第一个客人好了。&rdquo;傅屿扬起唇角。

苏青皱眉思索，&ldquo;太痛了。&rdquo;

傅屿耸了耸肩，&ldquo;痛，会记得更久吧。&rdquo;

070 第一个客人

还是孩子，才会为事物赋予更多的意义。苏青感觉自己真是被丈夫影响了许多，愈发务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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