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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晚成摘下眼镜，面色微冷，&ldquo;你为什么不反思下自己，这段时间陪豆豆的时间太少。&rdquo;

&ldquo;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吗？&rdquo;

&ldquo;我不想和你吵。&rdquo;

一阵沉默，章晚成说：&ldquo;这个周末我带豆豆去你那儿。&rdquo;

视频挂断了，手机屏幕暗了下来。章晚成颓然地丢开手机，走向厨房。

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章晚成不看也知道是谁，&ldquo;豆豆睡了。&rdquo;

章老太太安下心，&ldquo;可怜孩子，他妈不闻不问的。说句不好听的，她简直就是拿孩子当筹码，以前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hellip;&hellip;果然还是随了澡堂家。&rdquo;

&ldquo;妈。&rdquo;章晚成屈指撑住岛台，指骨泛白。

&ldquo;拖了快一年了，也不是办法，她到底要多少才肯离婚？&rdquo;

章晚成身形一僵，&ldquo;这是我的事。&rdquo;

章老太太叹气：&ldquo;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事儿，最近她和张小梅走得很近。那帮孩子什么作风你不是不知道，我看啊&mdash;&mdash;&rdquo;

章晚成转身，脸色有些难看，&ldquo;什么时候你也听这些闲言碎语了？梅姐是豆豆干妈，她们应该有交往。&rdquo;

章老太太瞧了儿子片刻，拢了拢披肩回房，&ldquo;不管怎么样，豆豆是我们老章家的孩子。&rdquo;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章晚成依着岛台跌坐在地。手机脱手弹出去，仿佛漂过水面的石子，无声无息地沉了。

周末午后，窗户蒙上热雾，休息室里一群孩子闷头学习。

看着快下课了，苏南将新鲜出炉的小牛角包送过去。学生们哄抢起来，嬉闹不停。

苏老师拍了拍桌子，布置课后作业。学生们应声将试卷塞进书包，划拉椅子，和老师道别。

苏南帮忙收拾了桌椅，端着空托盘走出来，看见门口的男人。

章晚成扶着大门，小豆丁从缝隙里溜进来，还未抬头，便要大声呼喊。刚凹起嘴形，一双眼睛蓦地瞪大，向苏南袭来，&ldquo;妈妈！&rdquo;

&ldquo;妈妈妈妈！&rdquo;豆豆环抱苏南大腿，苏南空出手摸他脑袋，觉得这孩子又长个儿了。

&ldquo;这么早就来了&hellip;&hellip;&rdquo;苏南看向缓步走近的男人。

他手挽小书包和外套，戴了眼镜，可仍让人瞧出了倦容。他错开一瞬不瞬落在他脸上的目光，牵起唇角，&ldquo;今天没什么事。&rdquo;

&ldquo;妈妈想我吗？&ldquo;豆豆仰头。

&ldquo;想。&rdquo;苏南笑意盎然，&ldquo;妈妈烤了面包，尝尝？&rdquo;

豆豆用力点头，勾着章晚成的手，蹬蹬跑进厨房。

艾秀英正在捣鼓大个头的烤箱，听闻动静回头，&ldquo;哎呀&rdquo;一声，&ldquo;咱豆豆来了！&rdquo;

&ldquo;姥姥好！&rdquo;豆豆攥着章晚成的手指，将人拖上前，&ldquo;爸爸也来了！&rdquo;

艾秀英冲大女婿点点头，又瞧了闺女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嘀咕走出去，&ldquo;我记着有什么事儿来着&hellip;&hellip;&rdquo;

苏南抱着豆豆上高脚凳，洗了手，将余下的牛角包给他，抬手去橱柜里拿马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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