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Zero·第零幕(1/1)

[prat一·蛇岛往事] 经过一个多月的建设,流星心心念念的咖啡厅终于造出来一个雏形。 无名氏的小伙伴们蹲在工程板房里收拾装备,准备红星山之旅。 江雪明则是蹲在手提电脑前作跨国通讯—— ——杰森·梅根此时此刻已经提前出发,要去北境前哨踩点探路,在贸易中转站就地取材,准备此行的避寒衣装杂什工具。 “情况怎么样?”雪明戴上耳麦,与杰森谈起这次旅途。 电话那头传来杰森唉声叹气的声音。 “很糟,和上次一样糟,我在冰岛找不到合适的抗压抗寒服,你们人太多,要量身定做,特别是步流星,我根本就买不到他的衣服。” “上次?指的是那一次?”江雪明问起杰森的往事:“与温蒂·米尔斯探索北境时,你们也遭遇了这种窘境?” “倒也不是。”说起以前的侍者,杰森来了精神:“她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只需要杀灵鹿和北极狐,就能做出结实耐用又避寒的衣装,上回咱们与阿尔伯特贸易中转站的人们买东西,这群斯拉夫人都是不讲道理的蛮族,开出来的价钱一个比一个离谱——离红星山越近,物资就越稀少,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雪明:“三年之后,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杰森:“那地方还能有什么变化呢?除了胆子特别大,要找个惊天大乐子的,恐怕只有癫狂蝶圣教的人会试着往红星山走。” 听到癫狂蝶圣教的名字,雪明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这片死地,也吸引着这些丧心病狂的罪犯。 “为什么这些家伙想去红星山?” 杰森:“只是偶尔能看见,在那个鬼地方,别说人类了,灾兽都算珍贵的保护动物,而这些胆大包天的癫狂蝶圣教徒,是为了夺取死巨人身体中的不死卢恩,才会踏上这段亡命之旅。” 雪明:“具体是什么教派?你有了解过吗?” 杰森:“它的名字叫[薪王]。” 听见熟悉的词汇,流星立刻来凑热闹。 “传火不?” 杰森紧接着立刻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步流星——这个节骨眼上我就不和你开玩笑了,认真来讲,这些想要夺取不死卢恩的圣教徒,很可能是当年先祖行宫中窃取卢恩的那一批人,也是害得洁西卡长官不人不鬼的元凶。” 雪明:“他们也想变成[亡命徒]吗?” “我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关于死偶机关的事,大多已经列入β级机密,除非你身居要职,或是已经拿到了的资格证书,要前往死偶机关探索最深处的卢恩奥秘——”杰森说完一半规矩,接着开始说事实:“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倒是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癫狂蝶圣教的人,最讨厌的,最痛恨的,就是不朽者。” 燃文 雪明:“和他们的教义有关?” 杰森:“没错,癫狂蝶圣教有很多个名字,很多个变体,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与维塔烙印扯上干系的东西,都有完整的生命周期,而且这些人大多将融合与死亡看得无比重要——如果一个人永生不死,这就是对圣教徒最恶毒,最严厉的惩罚。” 雪明:“” 杰森接着说:“像是其他宗教中的永堕轮回不得超生,生命在不断的向前演化,在时代的狂流中改变自己的形态,癫狂蝶圣教的人们,总是会将自己的血与其他东西混合,去适应新的时代,去创造新的生命,完成使命之后,迎接死亡时就是最光荣最伟大的时刻。” 雪明:“玛丽·斯图亚特呢?为什么她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杰森分析道:“因为她根本就不信教——她压根就没把维塔烙印和蒙恩圣血当做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一切的动机,一切的结果导向,她都只是想着活下去,活得够久,活得够痛快。” 雪明往电子档中记下这些信息,紧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回这个[薪王]——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我与温蒂曾经见过一位薪王,和全能之手一样,他们也是血蝴蝶原教旨主义者,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与五王议会的收获季仪式一样。”杰森说起车站的传统佳节:“boss受难带来万灵药,将它身体中的元质像是泼洒圣血一样,交给乘客们。为boss举行这场仪式的人们,就会成王。” 根据这五位的辉石属性,情理逻辑,功业事迹。 “分为猎王者、探王者、匠王者三类,能活下来担任boss侍者的人,将会舍弃名字,用这个封号来度过下半生。” 杰森传来一张图—— ——是薪王自造的徽印,是一架金红色的烈焰马车,车厢形如一个太阳。拉车的骏马,则是独角兽。 “而这些[薪王教派]的人们,好比收获季中送上元质献祭自己的王者们,他们要用癫狂蝶的力量来搜罗元质,燃烧自己,变成地下世界的太阳。” 雪明:“这些人存在于地下世界多久了?” “说是原教旨主义,其实是个新兴教派。”杰森回答道:“在冷战时期,苏美两国的核军备竞赛让全世界的人们都看见了这种人工太阳的神力——于是就立刻有癫狂蝶圣教的人们开始组织谋划,试图获得这种力量。” 雪明:“他们还能手搓铀235?” “不,比起科学这条道路上的艰难险阻,这群人更喜欢利用神秘事物来达成这个目的。试想一下,魂威是如此神奇的东西,万一真的有人能做到呢?”杰森有理有据的分析道:“长期的核试验需要打不倒也杀不死的研究人员,魂威这种极不稳定,会跟随精神能量变化的实验标的物,会诱发许多实验事故——而不死卢恩,就变成了[薪王]们急切渴求的力量。” 雪明:“真奇妙” 杰森接着说:“说说我的故事吧,江雪明,我真的很不想去这个地方。” 雪明:“是因为它过于危险?” 杰森:“不,我并不害怕危险。” 雪明:“那是因为什么?” 杰森耐心的解释着,说起另一件事。 “原因有很多个,最重要的,是因为红星山前哨基地,算苏联人的拓荒队伍——” “——我的故乡是罗马尼亚,我的父辈那个时代,它属于华约,而后来苏联一夜解体,罗马尼亚又归了北约。我的故乡在苏利纳,一个非常美的海港。”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我出生时依然在学俄语,后来是英语,老家的达契亚方言却很少说了,我是个被夺走祖国的人,被东方的恶魔和西方的恶魔反复主宰。” “母语才是我的故乡,你仔细想象一下,如果你回到衡阴市,老家的所有人都开始说日语,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你熟知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后来乌克兰又与我的祖国开始争夺蛇岛的归属权,就因为科研学者说,蛇岛周边有非常丰富的油气资源,在那个小岛上有一座军事基地,我的父亲就在那里,与我所在的苏利纳港相隔不过一百公里,在武装冲突中丧生。” “我恨哥萨克人,我恨斯拉夫人,我恨他们的贪得无厌,要越过大半个黑海,跑到别人的领土上,杀死别人的父亲,杀死别人的孩子,夺走别人的土地。” “红星所在的山丘呢?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吗?我不明白boss的安排,一点都不明白——它是苏联人与美国人扳手腕时,在地下世界创造的无用奇观。我为了成为,与温蒂前往这个地方,最后连最重要的爱人友人都失去。” 杰森的语气沉重,阴森可怖。 “江雪明,你能想象吗?如果你有个恨之入骨的杀父仇人,boss却要你去帮助他们,帮助他们开拓营地,帮助他们探索未知的死者国度,最后你连你最爱的侍者都失去了,落得一身伤疤,狼狈的跑回车站。” 江雪明:“我们一起去把她找回来。” 杰森冷笑反问:“真的吗?虽然boss一直与我说,温蒂只是消失,是失踪,而不是死亡——但我心里明白,她肯定活不长久,再怎么恐怖的灾兽,也很难在北境生存,更别说迷失在无光旷野中,吸着毒气躲避死巨人的人类了。” 江雪明提起杰森的现任侍者:“你的侍者恰好既是哥萨克人,也是斯拉夫人——她叫喀秋莎。” “我明白boss的意思。”杰森立刻打断:“我知道,我都理解,傲狠明德要我正面击碎这个心魔,可是我真的很难很难做到,很难很难理解。我对他们的憎恨已经上升到了民族仇恨,就与你们对小日本不太友好,是一个性质。” 江雪明索性不提这个事,容易触杰森的霉头。 “我们在哪里见面?” 杰森:“阿尔伯特科研考察站,它是北境靠近红星山最大的贸易站点。尽管距离最近,但离我们的目的地依然有一千六百多公里的路途,红星所在的山丘非常深,非常远——天知道这些莽撞的斯拉夫人挖了多深,在地下蜿蜒曲折的盘山道路中再次打洞,只要能打出窟窿来,他们就会继续往前挖。” 雪明:“那是冷战时期的老传统了,是不求结果的竞优。” 杰森:“我们从阿尔伯特科研考察站出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你要想清楚。” 雪明:“我想清楚了。” 杰森:“真的吗?我在即将破茧成蝶时,受了人生中最重的伤,你能承受这种后果吗?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就你那个破茧也别想着成蝶的事儿了。”江雪明出口嘲讽:“那点战斗力还自保呢?能不给你侍者添麻烦人家都算感恩戴德,你忏悔罢!杰森,我是无名氏的领袖——我不会逃,boss默许了我的行动,那么代表它认可我的能力。如果它认为我很菜,菜得不能看也不能打,恐怕根本就不会让我出这趟远门。” 话音未落,杰森·梅根就挂断了电话,像是气急败坏怒火攻心。 江雪明不紧不慢的拨了回去。 “你急了?” 杰森:“信号不太好。” 江雪明:“你还没说在哪个地方碰头,就和我讲这么个阿尔伯特站——阿尔伯特站那么大,我去哪儿找你?” 杰森:“红指甲旅店。” 紧接着杰森又把电话给挂了。 “可把他能耐的。”江雪明取下耳麦,与流星埋怨道:“这厨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步流星这个大聪明宝贝听出来点言外之意。 “明哥,像你说的,咱们的好猫咪啊,很少会误判形势,毕竟它的眼睛就是偏光六分仪,它把杰森大哥送去红星山,肯定是对他的能力有信心,所以才会这么做人力调派——可是为什么会出意外呢?” 雪明:“不如你亲自去问问boss?问猎王者要一份杰森当时留下的日志记录?” 流星:“boss现在还在睡觉呢,猎王者也很忙。” 雪明内心暗想—— ——红星山丘如此危险,boss却要杰森这个战斗力贫弱,意志不坚的人去这么个鬼地方探索,还把它当做杰森人生中至关重要的试炼之旅,简直是魔鬼考官炼狱考题。 要说杰森老哥的特殊之处,是二十四颗青金石,以及能驾驭操纵这么多辉石的精神元质。 这些与红星所在的山丘有联系吗? 有什么历史文献可考的要素吗? “明哥,要不咱们再跑一趟秘文书库?去图书馆里找找资料?” 雪明指着毛坯工坊里的器物,与流星讲:“时间不够了,我们的闪蝶衣装来不及改造,我想破头也没办法给它们加空调,金属都有冷脆性,这些沉重笨拙的避弹衣是用不上了,这趟旅途可能还有癫狂蝶圣教的人会参与进来,得准备俄式重甲。” 流星挠着头:“那咱们也不能一头雾水的往里闯呀。你认识特别博学的人不?” “有!”就人脉这方面,雪明简直是车站里的交际花:“我们的领路人是小七的师父,她与我们是同一个学派。应该非常博学。” 十分钟之后。 苏绫一头雾水的坐在[joestar]的小工坊里,面对雪明和流星两个好奇宝宝的疑问。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阿绫老师直接一个致命三连,再接一个秦川三连。 “很神秘,有故事,不一般。” 当时江雪明的脸,皱得和小老太太似的,那牙齿都开始打架,咬在一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儿。 苏绫还不知道啥情况呢,她的魂威非常特殊,哪怕是对付陌生区域的探索任务,也有许多游戏提示帮助她逢凶化吉。 这种学霸,一般是不会做考前复习的,都是裸考。 比起锻炼答题的能力,她更喜欢锻炼殴打考官的能力。 于是—— ——江雪明拨通了星辰大哥的电话,试图寻找场外援助。 [part2·唯物主义] 他本来不抱着什么期望了,就天枢与九界姐妹单位的关系来看,或多或少能收集到一些有效情报他就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的是,星辰大哥居然意外的靠谱。 “地下世界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是我喜欢挑重点的说——江雪明,我推荐你此行用男身执行任务,不要对尾指的能力抱有任何幻想。” 提到这些信息,江雪明惊得合不拢嘴。 “星辰大哥,你怎么知道” 苏星辰:“你们的乘客日志在国安算机密文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查到英国伦敦最近发生的灵灾大桉——也自然能查到你,不要小看我的谍报能力。” 江雪明:“你的意思是,不要使用[b·side]?就凭借我这个男身?去完成这次任务?” 苏星辰:“是的,前往红星山的旅途中,大多是路桥隧道地形地势复杂的混合道路,在零下十度的环境里,机械非常容易在风沙和雨雪中发生故障——而且沿途有许多很特别的东西,或许你那种精密度极高的灵体能派上用场。” 江雪明好奇:“是什么?” “你要问这个,那故事可就长了。”苏星辰的调子抑扬顿挫,“要听吗?” 江雪明:“长话短说吧。” “冷战时期,我们都知道苏联与美国在进行核军备竞赛对吗?” “是的。” “但是明面上的报道,大多是两国造了多少核弹头,却没有去关心如何投送的问题,潜移默化的认为,核弹这种玩意,就是靠洲际导弹打出去的,对吗?” “嗯” “红星山是苏联在国力最强的时代,留在地下世界的遗址,你能看见这个红色巨人在人间留下的瑰丽宝藏,根据我了解的情报,早在五十多年前,为了将核力量小型化,迷你化,除了单兵发射的核导弹以外,还有许多新的武器平台,许多奇形怪状的冷战发明,留在了地下世界——用来对付灾兽。” “你是说,如果我能修好这些文物,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是的,其中最有趣的东西,应该来自勋宗执政时期的工业产品,是一种二足步行武器平台,它用两足行动的原因也很简单,能够适应尼福尔海姆的滩头泥潭沼泽环境——本来是适应全地形发射迷你核弹的装备,像是在越战中困于丛林的美军让老毛子发现了这种奇怪的弱点,要把美军受困于泥潭的丑态反复拉出来处刑鞭尸一样——结果这种大长腿美学就一直继承到了地下世界来。与泽宁特公司对ak的一系列改造流程一样,苏联武器设计局与国防部还有尹热夫斯克机器制造厂开启了这个计划,代号就叫[aterialis·唯物主义],噢不,俄语应该这么念——atepnaлn3。” “听你的形容,像是两条腿的机器人?” “不,是武器平台,用机器人来称呼它们也太时髦了——机器就是机器,不会变成人,再怎么贴身的科幻战甲,也是冰冷的机械。如果你能依靠压铸工艺还原它们,修好它们的电路,唤醒这些老旧的柴油动力武器平台,应该能从库房的油纸包里找到弹药,来对付一些大型目标。”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玩意?”江雪明疑惑,这也太科幻,太玄幻了。 苏星辰不紧不慢的说:“你来到九界车站之前,也从来没听过它的名字,来到车站之后,也没听过天枢的名字——其实在地表发生事,与地下一样混乱精彩。像这种二足步行全地形武器平台,早就在阿富汗投放作战不止一次。只是苏联解体之后,所有的作战记录都被kgb销毁了,不能把这些东西留给北约和美国人——我们经常说俄罗斯科研靠考古,这也是苏联的古代遗物之一。”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指挥官?”苏星辰逗趣笑道。 雪明:“没有了” 苏星辰关闭通讯之前,像是与叶北开始任务时一样,送上祝福。 “祝你好运!雪明干员,任务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