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崴脚(1/1)
夏常在和路宝林都不是多话的,因着销雪在,又拘谨地不敢动作。 销雪叹了声气:“常在和宝林不必拘束,好容易出来一回,都要放开了享受才好。” 夏常在离开云晖宫许久了,便是离开后瞧不见销雪了才能把事情想透,实话说,在晴芷宫的日子可没有在云晖宫好过。 销雪是不太理人,但也从不刁难人,看在销雪的份上,内务府的也不敢太怠慢她。 晴芷宫就不一样了,花昭仪和杨贵嫔都是好相与的,时不时还会慰问她,但两人都低调,那内务府便总有怠慢,而她也总有种被人监视的不安。 路宝林和销雪的接触几乎没有,销雪名声在外,又和她宫里李氏干过架,路宝林说不怕,是假的。 但销雪都这样说了,两人只能应声说好,装模作样吃喝闲聊起来。 销雪也是无奈,但她没那么多闲心,索性转过身去,换个方向看风景了。 恰此时,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销雪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这是怎的了?” 青玉:“奴婢这就去瞧一眼。” 销雪点头。 兰苕和销雪换了个视线好的地方。 兰苕猜:“恐怕是哪位娘娘摔着了。” 观景台之所以是观景台,就是因着视线好,能看见小半个围场。 围场说是围场,建在大山之中,但每逢秋猎时节,才会把这块地清理过再围上,还会刻意往里头放些小动物。 皇帝么,都怕意外发生,所以不能是深山老林,选的是相对平坦的,树林也相对矮小的地儿,只有北边一大块地势崎岖,树木高大。 那块儿,是供善武之人过瘾的。 销雪视线逡巡半天,找到人堆,定睛一看,还真是。 陈嫔不常骑马,只敢慢慢走着,不知怎地,居然和杨贵嫔的良驹差点撞上。 陈嫔因着恐惧,尖叫一声,两人的马都被吓着了。 幸而杨贵嫔马术好,危急关头转了马身,才叫两人没撞到一起,但这却导致杨贵嫔跌下了马,马还向外跑了一段距离,才乖顺站在原地。 陈嫔吓得不轻啊,但陈嫔记着驯马人的话,紧紧抓着缰绳,夹着马腹,人没摔下来,却随着马跑远了。 帝后二人就在不远处,皇后心道扫兴,面上却得装出关怀来:“听着像是女声,许是哪家小姐或是宫妃受了惊吓,臣妾去看看。” “朕随清华一道。” 骑上马,速度很快,杨贵嫔那地儿空旷,视野就好,那帝后二人便亲眼瞧见杨贵嫔跌马了。 淳祈帝这下脸都冷了。 “驾!” 速度很快来到杨贵嫔身边。 下马:“千芸可还好?” 杨贵嫔抬头,咬着唇,面色凄凄,偏摇头艰难道:“臣妾无事的。” 知画急得要哭:“都是贵嫔心善,陈嫔惊着马,娘娘晓得陈嫔不善马,怕马伤着陈嫔,才冒险调转马头,这才摔了下来,贵嫔本就身弱,这下……” 淳祈帝怒上心头:“告诉陈嫔,若是不会骑马,便不必伤着马!” “知画!别说了,扶我去歇着。陛下,臣妾真的无事,这事儿也不怪陈嫔的,若因着臣妾叨扰了陛下雅兴就不值当了。” 淳祈帝抱起杨贵嫔:“好了,身子为重,秋猎又非一日之事,贵嫔的身子要紧。”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杨贵嫔走,又对江海道:“江海,去叫太医。” 皇后这会还在马上呢。 皇后瞧见这场面,那骑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虽听了个完全,内心却没什么波澜。 这会子若有所思:“无双,陈嫔可不能出事,去叫人把陈嫔追回来。” 说完,皇后慢悠悠下马,走到杨贵嫔的马前,摸了摸顺滑的马毛:“多乖的马儿。” 销雪这儿,因着距离远,看不太清,只见得淳祈帝抱着杨贵嫔走近,略过观景台,朝营帐走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销雪错觉,怎瞧得杨贵嫔似偏过头,朝她这儿看了一眼呢。 此刻,皇后和销雪内心都是一个想法,这杨贵嫔,有点意思。 陈嫔还是被追了回来,但陈嫔吓得不轻,下马就昏了,估计陈嫔可不敢再骑马了。 好在杨贵嫔那只是崴了脚,受了些许惊吓,并无甚大事。 淳祈帝索性用了午膳,小歇一会,午后才又上场。 这回,杨贵嫔坐在销雪身边了。 销雪瞧人模样,像是哭过。 “贵嫔既伤着,怎不好生歇着?” 杨贵嫔柔柔一笑:“躲在营帐里,怕是陛下会担心。北苑围猎,是难得的盛事,臣妾不想打搅陛下雅兴。再说,同充仪一样,在观景台上,居高临下,吹吹风、瞧瞧风景都好。” 杨贵嫔这话叫人听着不舒服,但杨贵嫔的神色可瞧不出异常。 “陛下得贵嫔这样贴心的人儿,真是可遇不可求。” 杨贵嫔止住了声。 陈嫔转醒晓得杨贵嫔崴脚了,特意给杨贵嫔道谢,又说了说自己的歉意。 杨贵嫔宽和大度地说着没关系的话,还反过来安慰了陈嫔一番。 帝后下场,今日拔得头筹的就不能是别个了。 和去年一样的流程,淳祈帝又给一众嫔妃分享了他的猎物。 今夜,淳祈帝是同皇后一道住的。 不论是出于体面还是共同狩猎的情谊,淳祈帝这决定,很合适。 没人敢眼红。 就凭皇后的挡箭之恩,再凭皇后的身份,去多少次皇后那,都是帝后和睦,广为佳话。 也就是淳祈帝了,挡箭之恩都要算得清明。 次日晚,淳祈帝便去了杨贵嫔那。 而次日,拔得头筹的不是李之樗,而是秦承千尧。 皇后就说:“安郡王有福气,有贵嫔这般温柔小意的女儿,又有尧世子这样出息的儿子。” 杨贵嫔的脸色白了一个度:“嫡兄文韬武略,确实是父亲的福气。” 欢县主和喜县主姐妹俩过来给皇后请安,听见这话,喜县主撇嘴:“不过是父亲瞧人可怜,收留的破落户,哪配同咱家扯上干系。” 欢县主掐了一把喜县主,抱歉地朝皇后笑:“我这妹妹是家里最小的,任性惯了,嘴上没个度,还请皇后娘娘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