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书信血刀威胁(1/1)

大皇子府,在北城上阳街最偏僻的安顺巷。 虽然这里也都是达官贵人聚集地,但比起燕修宸和姜倾梧,他们所在的位置,要偏远很多。 姜倾梧带着挽月,被请进皇子府的时候,才发现,这大皇子府甚至不如普通大臣的府邸。 虽然宅子不小,层层叠叠的别苑,可几乎没什么侍卫,奴仆也不多。 到内院之后,更是能看到很多被荒废的地方。 小桥流水,是干涸的。 亭台楼阁,也被荒草埋没。 姜倾梧一路跟在一个侍卫身后,四处看着,最后被带到了连心苑。 这里倒是有些生气,门口有两个侍卫把守,里面有个活水湖,荷花开的正好。 远远的便听到远处有嬉笑玩闹的声音。 “这边这边,小皇孙,这儿,来这抓我。” 小皇孙?! 姜倾梧循着声音刚过去,假山后一个男孩便冲出来撞在了她身上。 姜倾梧看着三四岁大小皇孙,努力想着前世记忆里的他。 大皇子身边确实有子嗣,只是那孩子,在她从西陵战场回来没多久,就生病死了。 如今…… 姜倾梧定睛看着他,心中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她改变了什么,让他活了下来? 小皇孙眼睛上蒙着布条,撞到姜倾梧,觉得不对劲,才扯了下来。 “你……你是谁啊。”小皇孙抬头问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姜倾梧还没回过神来,身后的嬷嬷和两个婢女便忙迎了过来。 “参见姜姑娘,姑娘有礼……” 姜倾梧看了看跪在不远处的三人,朝小皇孙打量了一遍,“你是谁啊,你叫什么?” “我叫燕煦,我爹爹是皇子……” 姜倾梧轻轻点了点头,俯身蹲了下来,“我叫姜倾梧,是你府上的客人。” “那……”燕煦看了看旁边的嬷嬷,又看了看姜倾梧,“那是你该给我行礼,还是……我该给你行礼。” “放肆。”远处传来一声轻喝。 姜倾梧抬眸望去的时候,看到了大皇子妃傅璃。 大皇子妃是江南世家大族的嫡女,家族三代都是书香世家,她两个哥哥都曾入仕,一个在多年前治水不幸身故。 还有一个为了曾去和西昌国谈判,死在了路上。 傅家两位嫡子都相继去世,家族势力也渐渐落魄。 大皇子常年久病,不被人重视,两人自然也就被冷落了下来。 不过也好,前世,除了没了一个儿子之外,两夫妻倒是平平安安。 在她的记忆里,直到燕凛登基,他们夫妇都还在这院子里安度。 “见过姜姑娘。”傅璃的喊声,将姜倾梧的思绪给狠狠拉了回来。 姜倾梧反应过来,朝傅璃微微行礼,“大皇子妃有礼。” “不敢受姑娘大礼,若从摄政王府论,该唤姑娘一声叔母。” “若从大燕大统论,姑娘该是以后的皇后之尊。” 傅璃边说边朝嬷嬷挥了挥手,“带阿煦去玩吧。” “是。” 姜倾梧看着走远的几人,朝傅璃走近了些,“如今一切都还未有定论。” “我既当不起这一声叔母,也不敢想什么皇后之尊。” “所以,她皇子妃,叫我一声姜姑娘就好。” 傅璃微微垂眸,仿佛看穿了姜倾梧的小心谨慎,朝其示意道,“请……” 姜倾梧跟着傅璃朝湖边的亭子走了去,刚坐下,便有人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 “下人已经去泡茶了,姜姑娘别介意,这匣子里是阿煦在天一阁做的衣裳。” 姜倾梧一脸错愕的看着傅璃,见她一脸认真的将匣子打开,推了过来,姜倾梧也察觉到了不对。 将她兴师动众的请来,连茶都没上,就让她看新做的衣裳,太奇怪了。 姜倾梧没说什么,微微蹙着眉头,自顾的朝木匣子里看了过去。 整齐叠着的衣袍上,放着一封信和一把血淋淋的刀。 姜倾梧心里一惊,抬眸看向傅璃,“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 “信上没有署名,我擅自打开了信,不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大皇子身体不好,被这一幕吓得咳了血,刚吃了药,所以是我擅自将你请来的。” 姜倾梧边听着傅璃的话,边自顾的拆开了信。 【一月为期,促使燕修宸登基称帝,否则父子双亡。】 姜倾梧看着信上短短一句,不由的心中一颤,随即拿起那把匕首。 并不是普通的匕首,刀柄上刻着龙纹,刀锋凌厉,锻造精巧。 “你为何请我来,不直接去找燕修宸……” 傅璃闻声,一声苦笑道,“我不敢啊。” “姜姑娘以为,我有多少本事呢。” “大皇子虽不怯懦,却生性不爱多事,日子过成什么样,也都顺其自然。” “可如今祸事临头,且不受我们夫妇所控,自然要寻一个出路。” 姜倾梧看着傅璃,暗暗叹了口气,“你倒是不认为这信和这威胁的刀,是燕修宸送来的。” “摄政王何须如此呢?” “他已经坐在龙椅上了。” “虽然个种缘由我不得而知,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就掌握在姑娘和摄政王的手中。” 傅璃说着,随即缓缓起身。 姜倾梧见傅璃要下跪,急忙拦住,“你别跪我……” “姑娘……是不想帮忙?” “不是,这忙我一定会帮,但你不需要跪。”姜倾梧附和着,转身将信和匕首收了起来。 “这匣子我带走,这件事我也知道了。” “一月为期,你先不用紧张。” 姜倾梧说着,随即起身朝身后挽月示意。 挽月微微点头,默默抱起了匣子。 倒是傅璃有些错愕了,有些费解的看着姜倾梧,“你……你就这么答应……帮忙了?” “是真的答应帮忙了,还是只是敷衍我……” 姜倾梧一怔,继而闻声一笑,“当然是真的答应帮忙。” 是啊,自然是真的。 大皇子一家别说势力,怕是连日子都过得清贫。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从未给他们一丝一毫的磕绊,如今若是因为他们,再丢了性命,倒是冤枉的很。 傅璃还是有些不信似得,看着姜倾梧要走,有些不安的跟了过去。 “我和大皇子,与姜家,与摄政王并无助益,也无交情……” 傅璃的话没说完,姜倾梧便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了脚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说。” “去年秋天……就是,我与燕凛退婚那些时日,燕煦……他可能患过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