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屠戮【1】(1/2)

斯维因僵硬的扭过了脖子,眸子里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他缓缓道:

“怎么了,德莱厄斯——”

男人的声音空洞,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一般带着阵阵嗡鸣回声。警觉的德莱厄斯握住了斧头,问道:

“你…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

斯维因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痛苦的神色。

某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1】

斯维因坚韧的灵魂体会到什么叫做野蛮的撕扯——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骨头,甚至每一根骨头的缝隙当中,都涌出了绝望的、黑色的痛苦。这些痛苦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啃噬着他的每一寸皮肉——青黑色的黑雾从斯维因的身体里涌现,他肩上的乌鸦与背上的大剑极富灵性的自动弹开,远离了陷入痛苦的斯维因。

“金属!”

年轻的乌鸦狠狠的叫道:

“是你——在搞鬼!?”

“这叫做临幸,斯维因。”

莫德凯撒冰冷又戏谑的声音,响彻他的头顶。

鲜血。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青黑雾气形成的门洞里流泻出来,渐次在城墙上蔓延。周围的战士们看到了这里的异状,纷纷拿起武器,预备围过来。

德莱厄斯单臂高擎,斧头举过头顶:

“诺克萨斯的士兵,退!”

他认得这些血。

不仅仅是他认得,斯维因,厄运小姐,他们都认得这些血。

这是属于弗拉基米尔的血!

“我从来,没给过他这么多血食。”即使深陷难熬的痛苦之中,斯维因依然保持思考——这些令人绝望的痛苦,像是洪水一般,冲走了他近些时日以来的嗜血与混沌——或许也与莫德凯撒终于掀开了舞台幕布有关。

“是老师。”

“弗拉基米尔给了他血食。”

“他为什么要帮莫德凯撒?”

“这没有道理!”

黑色的长袍因为汗水的浸润而呈现出了透亮的水色;腥臭的血液很快浸没了周围人群的脚踝。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的士兵们,惊骇的退却了,留下了德莱兄弟,锐雯,斯维因,还有刚刚走上城墙试着去和斯维因打招呼的厄运小姐,站在血泊当中。

“女士!”

鱼叉手派克试图冲上前去,却被佩普一把拽住了手臂:

“这可不是咱们的战场。”

独眼佩普拍了拍腰间的火枪:“等着吧——等对面露出头来,我会轰爆他的!”

抛开佩普的豪言壮语不谈,场中几名诺克萨斯的战士,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鲜血与黑雾,表现得束手无策。斯维因的牙齿因为痛苦而咬紧,发出了难听的咯吱声。作为好友的德莱厄斯,却只能握着他巨大的斧头,四顾茫然,不知该劈向哪里!

“斯维因!”德莱厄斯喊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受难的乌鸦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令人无奈的回答。他的膝盖跪在腥臭的血潭当中,手臂也深深的没入殷红。粘腻的血液与湿滑的城墙砖结合到一起,产生了一种令人恶心的触感。

“靠着朋友的帮忙——还有我的耐性——”

莫德凯撒语气之中的洋洋得意,像极了一个炫耀玩具的孩童。

只是这个孩童,已经活过了两个纪元。

“我,终于,要重回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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