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遇故人（2/2）

“走吧。”莫昔何低声道，不知是对随从们说，还是对他们。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过去，那双眼却一直闪现在莫昔何脑海。那是似曾相识的一双眼，毫无生机，没有哀喜，甚至连一丝痛苦或是绝望都无。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莫昔何骑在马上有些走神儿，或许是在梦里吧。

可是那双眼睛……并不像他梦中的那个人的，那个人的眼睛总是充满热情，灵动，总是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如阳光般夺目，安静下来的时候，又如星辰散落眼底。就连最后死，那充满恨意的一双眼，都饱含着情绪。

她是个爱便爱得热烈，恨也要恨得彻骨的人。想到这莫昔何不禁微微翘起嘴角，心中却一痛。

有道光刺来，莫昔何本能的侧身，抬手双指夹住，是一枚暗器。

“有刺客！”随着护卫一声呐喊，路两旁两个弯腰驼背卖茶叶蛋的老夫妻突然飞身而起，身型矫健利落分明是年轻人，一起挥双剑直向莫昔何刺去，速度之快周边护卫不能及。

四把剑如四道锐利的光，眼看已经靠近莫昔何。二人身型变换招式随之变换，剑锋交织又如一张密不可躲的网讲莫昔何围入当中，避无可避。

莫昔何一动不动被困其中，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愣神中缓过来，双目却不可察觉的眯成一条线，冷静的，狡猾又仔细的盯着对手。

一切只在一瞬间，噗！一声利器刺透人身体的声音。

曲兰心猛的抬头望过去，只见两名刺客瞬间身型弹开，那张剑锋交织的网随之松懈，然后又快速的瞬间缩紧，二人飞身再次尝试靠近。

然而还未近莫昔何的身，那名伪装成老头的男子就从天上掉下来，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倒地上，身上插着一把短刀，正中要害当即身亡。

没有机会了，曲兰心垂下眼帘心道。转身带着忠叔和小暖，小厮随着混乱奔走四散逃开的百姓们而去。

身后那名装作老妪的女子悲叫一声，再次挥剑上前，却连莫昔何身边都不能靠近，便被四周锦衣卫一拥而上，乱刀之下瞬间剁成肉酱。

莫昔何对刺杀自己之人从不在意是否留活口。

来之，杀之。一贯如此。

莫昔何依然骑在马上，双手垂立，淡淡的神情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这种暗杀他遇到的多了，不过光天化日在白天的大街上还是头一次。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自不量力。

“公主和大人大婚将至，京城里闲杂人多起来了，加强安全防范为是，大人出行小心些。”贴身护卫道。

“有什么可防范的，防是防不住的。”莫昔何轻描淡写道。

这些年他外出跟的人手不断增多，然而刺杀他的人也不断增多。不过那又怎样，来杀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他防不住，貌似也杀不绝。那就要习惯过这种日子。

谁不是要习惯日子，难道日子还会来习惯你吗？就像是王府中的那两位，不是也习惯了这种日子？莫昔何抬头向裕王府方向望去。

就像是自己，不是也要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吗？

他今日出行的路线无人知晓，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回府的路上突然临时想拐去裕王府门前的那条街上走一走。

那条街平时无人去，京城都传那条街晦气，莫昔何自然不信这些，不过今日倒是应了。

“大人，六公主找您过去。”有宫里人快马从对面迎来。

“知道了。”莫昔何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