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威胁(1/2)
安素的儿的生死,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悲哀,反而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既然都是去送死,又何必在意这两三天?
小武带着药,朝边关进发,皇帝慎亲自送行,送出城百里,方才徐徐而回。
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左育文已经开始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如何为太子小武发祭文,如何更改光明正大匾额后的登位诏书。
“临风,告诉你手下的人,务必看好章儿,必要时候不必等我旨意,直接将他软禁便可。”皇帝慎坐在马上,恹恹欲睡的脸,冷静残酷的声音。
临风漫声答应着,在他身边的左育文苍凉的深深叹息一声。
他该听他祖父的话,终身务农,不参加科举。
可他非要逞能,觉得自己这一腹诗书,满脑才华,若是终日与泥土为伴,实在是糟蹋了自己这个人。
事至今日,他才明白祖父这家训的真正意义。
他是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伴君侧,与国谋,做国之栋梁,天下之大才。
可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女儿的一生,他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为他留下这一抹骨血。
现在,却因为他那青春年少的冲动,怕是连这最后一抹骨血的终生也要赔了进去。
“安儿呀,为父对不起你,实在是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呀。。。。。。”
左育文混浊的双眼中,流下悔恨的泪,也终于理解了娘子一直在信中那句无奈却浸着深深伤痛的诗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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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三天两夜没有合眼的安素,终于能回到梅香阁安静的睡上一觉。
太医院还在如火如荼的熬制着她配制的药方子,尽管每个熬药的人都一脸的绝望,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可人往往在绝望的时候,才容易做出更好更细致的活计,因为这绝望的漫长,让心更加冷静而无畏,虽然心已经死去,可人总得活下去。
万一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会出现那么一丝光亮呢?
又有多少人,只是因为这一丝丝的光亮坚持到最后,获得了新生呢?
安素还在沉睡,她的梦里总是充满了阳光和欢乐,在那里,她可以和相爱的人手拉手走在阳光下散步,可以大声的对他说:我爱你!我爱你胜过这苍天大地,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郑小手双手揣在怀里,走进梅香阁,一脸叵测的笑容。
正在院子里晾手帕子的万福儿见了他,俏面一沉,拉下脸来,冷哼道:“郑太医,我们主子好的很,没传过太医。”
郑小手并不在乎她的态度,操着手,斜着一条腿拼命的抖,嘴角一抹怪异的笑:“福儿,在下不是来给皇贵妃娘娘瞧病的,在下是有事向皇贵妃娘娘请教。”
“扯谈,想请教什么,只跟我讲,我进去回,娘娘正歇着呢。”万福儿不悦的道。
郑小手操在袖里的双手总算是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伸到万福儿跟前儿,十分肯定的口气,一脸的嘲笑:“你把这两根丝线拿给皇贵妃娘娘看,娘娘一定愿意见我,不光愿意见我,这以后,我可是你们梅香阁的座上宾!”
万福儿眯眯眼瞧着他手里的丝线,不过是两根普通的丝线,没什么异样。
她疑惑的盯了郑小手一眼。
“你只管拿去,娘娘若是不见,我郑小手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郑小手一脸得意的笑,将那两根细细的丝线又朝福儿的眼前凑一凑。
万福儿厌恶的向后仰仰身子,扯过他手里的线,扭身朝屋子里走去。
郑小手抬头望望天,天空蔚蓝无云,心中便觉得愉快极了。
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向皇帝慎投诚,跟着他来到这后宫软香温玉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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