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秘袭魔窟(2/2)
晌食很快就好了,可晌食未完,顽童们便来围观、打闹,部族的妇女们则冒雪提着皮子、果酒、药材等也慢慢围到了客栈。
因此,晌食一过,商队便在客栈院中扎下帐蓬,在雪中开张了。
这是一个近三千人的强盛大部族,人越聚越多,交易挺热火。最抢手的是布匹、茶叶、小农具、以及铜镜、胭脂盒等中原工艺品,妇女们带来的多是上等皮毛、药村。易货之外,缣帛主要是现金交易。牧主贵妇们支付的有大秦、安息、大月氏金币或银币,甚至还有于阗的马钱、汉朝的五铢钱、龟兹的小铜钱。
天黑之前收摊,半天交易,商队赚得盆满钵满。看来,白稚东征西讨,掳掠了大量财富,这里的部民比沿途各部族活得滋润多了!
晚上住在客栈内,“帐头”田虑出手阔绰,刑卒们喝花酒、嫖胡姬、看斗犬,闹腾了整整半夜。后半夜时分,刑卒童周回来了,一会甘英、刘奕仁也回来了,三人晚上一身白色夜行衣,潜入了窖醢庄苑。甘英、刘奕仁趴在房顶接应,墨者童周则潜入白稚的厅堂,偷听了人家的整个堂议。
原来,汉军已在大雪山上剿灭了张望的冰城巢穴,张望已潜逃,而汉军一支小队正在雪峰上不依不挠地追踪着,此时的窖醢正被恐慌气氛笼罩着。白稚当晚与众长老、众将商议,是否派大军上山将张望救出。但众人争执激烈,一晚未能定夺。
童周禀报的时候,甘英、刘奕仁联手,一会便在羊皮上画了一幅草图,并对众将详解了庄苑状况。
“窖醢庄苑共有数十院组成,白稚所住院落地势最高,位于中心,内仅白稚一族二十余人居住。主院三重,前院有卫卒二十余,中院为议事堂,族人亦不能进入。后院为白稚家人,最后面院落即为寺院,寺院中有祭祀神台,地下为备人牲地窖,其实即窖醢之所!”
情况都摸熟了,已经不需商议,攻击的方法已经在图中。
王艾进来,犹疑地道,“副使,部族在监视客栈,难道敢袭击商队?”
“嘁!”田虑不耻地道,“商道是大月氏财货之源,前国王丘就却有禁令,没有那个部族敢袭击商队。让彼监视去罢,不需理会!”
甘英不解,“既如此,麦格斯为何如此愚蠢,会助张望截断商道?”
田虑道,“麦格斯精明着呢,大月氏是另有所图。他是眼红安息人,懂吗,安息垄断进入大秦的汉朝货物。助张望,不过是图谋从汉使团手中夺取整个葱岭商道,进而攫取滚滚财货!”
当天后半夜,果然如田虑所言,客栈并未受到袭击。
第二天朝食后,暴风雪依然肆虐着,但风雪挡不住商队的脚步,淳于蓟带着他的小商队公开离开了醪醴谷小镇。
下雪天气黑得早,当天晚上天黑透后,小镇中早已没有行人,连看门狗都躲进窝内避寒。几条白色的身影在风雪中一一翻进醪醴谷小镇最珍贵的窖醢大院,几条猎犬扑了上来,刑卒们“嘣嘣”弦响,将其一一射杀。中院内戒备森严,灯笼在狂风中摇荡、颤抖着。正缩着脑袋在檐下躲避风雪的十余卫卒、仆人被一一斩杀,连一声警报都未发出。
一道道院门都被关死,高贵的窖醢大院黄堂、即白稚议事的中院,已经与前院和外界隔绝。但这些白衣人却没有动中院,而是突然袭击了后院和旁边的寺院。寺院内的十几个僧侣已经歇息,地窖内七八个僧侣正在挑灯剔尸,他们都在短暂、激烈的反抗后,被一一击杀,其声响未惊动邻院。
后院内,白稚高贵的妻妾们和仆婢、老弱妇孺等,均未及反抗或报警,便在睡梦中被逼穿上衣,然后全部被堵上嘴,身上裹着锦被、毡毯等,关进寺院下面地窖,虽然战战兢兢,哭哭啼啼,却并未受到伤害。
地窖内空间很大,阴森昏暗寒冷,犹如冰窖。墙壁上的兽膏灯光线昏黄黯淡,空气中散发着冰冷的霉烂气味。
洞口门后台阶上和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被击杀僧人的尸体。靠台阶一侧的墙上,黑乎乎的木架上挂着七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残骸,从尸体头颅尤其是发辫看都是年轻妇人。她们脑袋完整,可胸前、胳膊、臀部和大腿的肌肉已经都被削下,露着内脏和森森白骨,红红白白的肌肉则与钩、刀、捅条等胡乱堆在案上,惨不忍睹。
有两具尸架面目狰狞,嘴大张着,双目血红突出,神情恐怖绝望,尸架下厚厚的血已冻成黑色。她们分明是未死时便被活着取肉,只至血尽而亡。故而死不瞑目,死状惨绝,令人惊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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