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病娇弟弟的替代品(115)(1/1)

谢柏入狱了。 因为涉及的案子比较大,所以要审问许多轮。 据杨警官所说,谢柏的表现,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等结案后,是一定能减刑的,让她不要过多担心。 谢桉知道这是为什么。 既然另一条路注定走不通,谢柏再恨,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自取灭亡。 恐怕,他心中所想的,就是要快点出狱,然后报复她。 也挺好。 谢桉心想。 案子告一段落后,暑假已经结束两周了。 杨警官是岩市人,但之后调到了安市,这次回岩市,就是为了解决地下赌场案子。 结案后,她就要回安市了。 离开前,她请谢桉吃了顿饭。 “要去看看谢柏吗?” 杨警官问。 谢桉盯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点了点头。 穿着狱服的谢柏,头发更短了一些,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区别。 隔着玻璃,两人相对而望。 最终是谢桉先拿起电话的。 谢柏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位警员,警员戴着耳机,他们的对话,会被全程监听。 要说什么? 【 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种话似乎有点太过虚伪。 【 我当时那么做,是为你好。】 苍白的解释,只会令他更为恼怒。 所以,谢桉只说了一句话。 “我会等你出来。” 盯着她的那双鹰眸,没有丝毫软化,粘稠又漆黑,语气阴冷,又带着调笑。 “比起那个,我更想你进来和我做个伴。”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谢桉看着谢柏的背影,垂下眸子。 看吧。 她和谢柏之间,实在没什么可聊的。 尤其是,在这种对话会被第三方听到的时候。 或许是换季,谢桉得了流感。 鼻塞实在不舒服,人总是恹恹的,连脑袋都有些慢半拍。 下午的选修课,室友见她发烧,好心给她请了假,谢桉哑着声音道了谢,昏昏沉沉睡去。 做了噩梦。 福利院的事。 那时候的她,还是瘦瘦小小的孩子。 有个中年男人,要她去员工宿舍,帮忙整理他的房间。 她不想去,可抵不过那人的拉扯。 小渔正被其他人指挥着整理厨房,自顾不暇,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柏因为打架,昨晚又被关进了小黑屋,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小谢桉,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危险。 刚被扯到屋子里,那人就将门反锁,拖拽着谢桉就往床上甩。 身影将她束缚,谢桉到处躲藏,却似乎令对方更为兴奋。 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孩子,怎么能抵得过成年男人? 她被压制在床上,身上笼罩一团大山,恐惧和反胃充斥胸腔,她猛地抓住一旁的台灯,砸在他身上。 这个行动,激怒了男人。 他掐住她的脖子,上来就要撕碎她的衣服,谢桉喉头干涩,疯狂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窗户被石头击碎,那石头砸在男人太阳穴,谢桉见到浑身是血的谢柏,正坐在树上,拿着弹弓,神色狠厉地一下又一次射击着。 这场面一点都不帅。 身上的男人的愤怒转移,他抄起一根铁棍,就要下楼,模样狰狞又丑陋。 谢桉从床上爬起来,推倒一旁的置物架,置物架上有不少尖锐的物品,包括随意搁置的水果刀。 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水果刀扎在了他的喉咙,血液涌出。 很快,他就死不瞑目了。 谢桉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谢柏跑上楼,见到房间的一幕,面色不变,扯着谢桉就跑。 “这只是意外。” 他嘱咐她。 男人为了遮人耳目,拉扯着谢桉上楼的行为,没人注意到。 给谢桉设置的死局,成了他自己的死局。 破败的仓库,是三人的秘密基地。 “你做的很好。” “如果不杀了他,看到我样子的他,一定会先杀了我。” 谢柏把自己的外套给谢桉穿上,生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那种人渣,本来就该死。” 从来都是恶人活得才长久,好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荒诞的理由死去。 谢柏对这个世界抱有很强的恶意。 谢桉一直低垂着脑袋。 外面的动静不小,孩子们被疏散进屋子,小渔找不到两人,匆忙到这里来找,见到谢柏和谢桉,总算是放下了心。 她看到谢桉破碎的衣角,和谢柏沉郁的神色,便猜测出了大概,顿时也感到冰冷。 小渔和谢桉科普过许多两性知识,也教给她如何保护自己,她安慰自己,这样就够了。 可今日的事情,证明了谢柏是正确的。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那么渺小。 她抽泣起来,无助地抱着谢桉,像是心疼谢桉,又在绝望着她们共同的未来。 仓库里没有灯。 那夜下了一晚的大雨。 “活着一直都这么痛苦吗?” 谢桉曾经这么问过两人。 小渔怔愣半晌,随后温柔地摸了摸谢桉的脑袋。 “不会的。” 第一句话很轻。 “不会的。” 第二句却多了几分坚定。 谢柏看着那群在院子里嗑瓜子,笑着聊天的员工,神色阴冷。 “只有我们。” 只有我们这么痛苦。 “但不会一辈子都是这样。” 他将抢来的硬馒头,掰成三块,较大的两块给小渔和谢桉,自己只吃最小的。 “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有自己的家。” 光明不接受谢柏,所以谢柏在黑暗中寻路,期望着能安家。 他的希冀,在自以为的黎明之初,被谢桉粉碎。 怎么可能不恨? 开始频繁的做噩梦。 大多都是有关谢柏,和当年福利院的那些经历。 有时候,她以为这些片段,自己早已遗忘,却没料到,只不过是被压制在了潜意识中。 一旦遭受刺激,便会发了疯般地缠绕上来。 精神萎靡,常常她会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去了医院。 大概是有了精神问题。 治疗费很贵,但影响正常生活更麻烦。 开始治疗。 忘记了很多事,好的,坏的,连情绪都变得淡薄。 孤儿院,谢柏,小渔,许烟白,杨警官… 该忘的,都忘记了。 做了大扫除,扔了很多东西。 过期的水果软糖,奇怪的纸折千纸鹤。 薄荷长得很好,不舍得扔,依旧摆放在家里,是灰败家里唯一的春色。 男士拳击手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看起来很值钱,压在了柜子里。 医药箱多了很多跌打药和绷带,有点奇怪。 断舍离后,总算回归了正常生活。 不想就不会痛苦。 她讨厌回忆过去。 大学毕业,拥有了第一份工作。 无趣又黯淡的生活,拼拼凑凑,成了现在的谢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