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病娇弟弟的替代品(104)(1/1)

谢桉太困了。 她点点头,回了卧室。 明明很困,躺在床上的她,却睡不着。 隐约能听到开门声,许烟白或许是出门买菜了。 何必多此一举。 她小时候就不讲究,长大了也一样。 昏昏沉沉地眯了一会儿,她嗅到了饭菜香。 没有出卧室,没有开灯,她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房门底缝刺进来一小段灯光,她瞧见有模糊的影子逼近。 那人伫立在她门口。 随后是一阵敲门声。 不紧不慢。 门把手被扭动,谢桉的眼睫轻颤,下了床。 已经是凌晨了。 这一顿,算是宵夜了。 许烟白的厨艺有没有变好,或者有没有变差,她尝不出来。 “好吃。” 她这么说。 一如既往。 许烟白似乎是笑了笑,唇角微勾,但只一瞬,便敛下了眼睫。 他心事重重。 晚餐结束,他去洗碗。 回来后,拿了杯热牛奶给谢桉。 “这段时间,收留我一阵吧。” 没问缘由,没谈过往,谢桉接过那杯热牛奶暖手。 他们的重逢像是两条只能偶尔交集的线。 互相不了解对方,但能奇怪的相处。 “好。” 他当初帮了她,她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空旷的那间次卧,第一次迎来了住户。 许烟白将房间整理好,还从客厅拿了一盆薄荷放在了次卧的桌面。 “我不白住,就当跟你合租。” 谢桉点点头。 面对许烟白,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若干年后的现在,她总显得不会说话。 许烟白问了房租,加了谢桉的微信,给她转了钱。 两个月的房租。 没有互道晚安,谢桉收了钱就回了卧室。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许烟白相处。 索性就减少接触。 隔天晚上,谢桉收到了个邀约短信。 是同个社团的某个男生发来的。 谢桉对那人有点印象。 长相俊朗,性格阳光。 实际上,谢桉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很主动,同学也偶尔调侃他喜欢她。 谢桉不讨厌对方,但也谈不上喜欢。 许烟白正躺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旁边放着一盘洗好的葡萄。 不知怎么的,出了卧室的谢桉,总觉得自己的出租屋太小太小了。 小到和许烟白多相处一会儿,就感到空气稀薄,周身空间都在被压榨。 【 社团成员都在的,是聚餐,你真的不来吗?】 似乎是怕谢桉有压力,那位男生多解释了一句。 【 我去。】 谢桉打出了这句话。 进卧室换好衣服,打算出门,她发现许烟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正侧眸看她。 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几圈,他平淡开口。 “快到晚饭时间了,你要去哪?” 谢桉戴好帽子,又低头戴手套,没有回头。 “今晚社团聚餐。” 一群年轻人,玩得高兴了,有时候也会通宵。 她背对着许烟白,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想知道他的表情。 没人回复她的话,她便开门离开了。 不喜欢喝酒。 谢桉的头开始痛。 嘈杂的包厢,有人在台上飙高音,有人在热火朝天的交谈,吵得谢桉头痛欲裂。 她开始后悔今晚出来。 “要去阳台那边透透气吗?” 身边的人绅士地询问她。 正是那位对她有好感的男生。 “好。”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舌尖,她的回复有些含糊不清,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你喝醉的时候比往常还要可爱。” 这是一句很好听的情话。 谢桉心想。 “我不喜欢你。” 她突兀地回了这句话。 声音在乱糟糟的环境里显得很轻,只有身边的男生听到了。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更没有被戳破心思的羞恼。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我很有耐心,所以,你也慢慢来吧。” 从阳台往远处眺望,夜景很漂亮。 “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喜欢或许是一种感觉。 接触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被捕捉。 难以言明。 “能喜欢多久?” 她又问。 “不知道。” 两人不再交谈了。 他甚至都不了解她,就能轻易表达喜欢。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 谢桉中途离了场,男生出来送她。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车窗半开,一只修长的手探出来,指尖夹着未点的香烟,腕上的佛珠从袖口露出半颗。 路过的时候,谢桉的视线在那只手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 冷风吹得发烫的面颊恢复了些,男生陪着谢桉等出租车。 有他闲谈,等车的时间不算太无聊。 夜深了,气温也低了。 男生将自己的围巾解开,要帮谢桉系上,谢桉躲开了。 他也并不尴尬,自然地收回去。 “我只是怕你冻着了。” “你对追求的所有人都这么做吗?” 男生面色一愣,连忙解释。 “你是我的初恋。” 谢桉望进他的眼睛。 真诚又炽热。 “我是认真的。” 他重申自己的态度。 从不遮掩自己对谢桉的关注和偏爱,却迟迟不告白,只隔着张纸试探,为的就是不想让谢桉那么早拒绝。 谢桉却没什么触动。 时间会冲淡一切。 爱也是,恨也是。 男生有些挫败。 “我会等你的。” 能等多久? 要不了多久的。 谢桉上了出租车,吃了颗薄荷糖才感觉舒服些。 有的人缺爱,会疯狂想要向人索取,但有的人缺爱,只会封闭自己,隔绝一切。 谢桉是后者。 安全到了筒子楼,谢桉回了家。 灯光明亮,锅里正煮着什么东西,许言白穿着灰色的居家毛衣,正用汤匙轻轻搅着锅里的东西。 听到动静,他关了火,盛出一碗,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做了醒酒汤。” “你跟踪我。” 谢桉这么说。 “干嘛说的那么难听?” 他懒懒地坐在她身边,袖口微微上移,那串佛珠表面光滑,似乎有精细的纹理。 “我是在保护你,人一喝酒就容易出事,你什么时候喝起酒了?” “只是果啤。” “那也是酒,以后少喝点。” 很烦。 谢桉没来由感到暴躁和烦闷,偏偏她又发不出火。 为什么要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自顾自地关心? 反正,早晚他又要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