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急电(2/2)
老马和我爸一直都是同事,当年我爸二十多岁从农村招工进到国营厂的时候,就认识老马,那个时候老马四十出头。
后来他们被分配到同一个工作队里,一起去了湘西。在那里,我爸认识了我妈,后来就有了我。
关于这一段事情,我曾经听我干爷爷说起过,我还知道我妈妈的老家是在湘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面,据说那里还有好些亲戚,不过那个时候的交通和通讯都不是很发达,基本上就没有收到过那边什么消息。
我妈妈是湘西当地的苗族,所以我身上有一半的苗族血统。都说儿子长得像娘,所以我的长相从小就和身边的小朋友不太一样。
因为这个缘故,我小时候没有少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不懂事的小朋友往往是最残忍的。现在我的额头上都还有个小坑,就是当年被其他小朋友用烧红的钳子烫的。
父亲所在的国营厂属于三线企业,位于大西北,那里的冬天非常寒冷,家家都要烧火炉,学校里也不例外,那天我正和一帮同学在教室里围着火炉烤火。
班上一个调皮的家伙从火炉里面抽出烧的火红的铁钳子,那是捅火炉的必备工具。在那里舞着圈。作为班干部的我上去制止,结果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其他的同学就起哄,那调皮蛋更加得意,手里的火钳子舞的更圆了。
哪里知道他手一滑,这钳子就杵到了我额头上。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立刻就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那味道很像我妈在家里烧猪皮的味道。也不觉得很疼,额头上这个小坑就留下了,到现在都还在。
好在这个坑不是很大,又正好紧挨着眉毛,所以一点都不明显,要是我不提这事情,别人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为了这个事情,我妈和我爸吵了一架。主要是我爸不愿意去找那家人追究责任,也不让我妈去。我爸那时候是车间主任,兼着工会主席,用他的话说,我这样去找那家人,厂里的人怎么看我,还说我是仗势欺人啊,这不也没有大问题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就不要掺和了,都在一个厂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要注意影响。
我妈可就不乐意了,这铁钳子要是下来一点,杵着眼睛可咋办,非要闹着去找那家人,后来还是被我干爷爷劝了下来。
我干爷爷姓魏,那个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可是看样貌,却一点都不像,我觉的他应该比我马叔大不了几岁。
我干爷爷看了看我额头上那个被烫伤的地方,笑呵呵的说道:“哎呀,这也是天意啊,你看这个疤正好是在这眉心附近啊,可以算是开了天眼了,我修行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修到这程度,这娃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缘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干爷爷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五妹,我看你就不要再计较这个事情啦,现在陈队长在厂里也不容易,你就顺着他点,其他的事情,我让伢子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干爷爷一直都管我妈叫五妹,后来听我爸说,我妈和干爷爷原来都是一个寨子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妈是苗族,一直住在苗寨里面,可是我干爷爷却是汉人。
但是我妈却很听我干爷爷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