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不知足（2/2）

“……”

秦可卿心绪有动，芙蓉之面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人儿，钟儿又要年长一岁了。

他！

也要慢慢长大了。

再有几年……钟儿就可成家了。

立业？

钟儿麾下那般多的营生都很好，这个月来……管理层的变动……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东府！

这里略有空荡，平日里不去西府的话，只有自己和珍大奶奶两个人闲聊。

婶子在西府事情也多。

自己空闲的时间……唯有多去那些营生之地走一走，打发打发时间。

也帮衬钟儿分担精力。

比起学业举业，营生之地次之。

钟儿还要数年才能够成家，自己还能再帮衬数年，数年之后……钟儿成家了？

自己？

……

只要钟儿好好的，自己也……无碍，其实……都好。

“又长一岁？”

“无论什么时候，姐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

“是最漂亮的！”

“是最知心的。”

“非上天那般安排，姐姐如何是姐姐？”

“……”

“姐姐，我说过的。”

“一切有我。”

“现在是。”

“将来也是。”

“……”

“姐姐。”

“你……就是我的！”

“瑞珠，你先出去和晴雯她们说说话，我和姐姐待一会！”

姐姐的心。

总是那般敏感。

那般柔弱。

姐姐所言，或许为真，然……自己非愚钝无心之人，京城之内，姐姐是自己的依靠。

姐姐多有照顾着自己。

然！

自己何尝不是姐姐的依靠。

紧握手中柔苐，觉姐姐情绪有些小小的低落，欲要将丽人拉入怀中，却觉一股阻力。

不由一笑，视线一转，观瑞珠要端茶近前，吩咐一语。

“是，少爷！”

瑞珠没有多言，将手中茶盏进献跟前，落于榻边的案几上，福身一礼，便是转身离去。

“……”

“姐姐！”

自榻上坐起来，伸手一拉……娇躯入怀。

“……”

“你……还是这般没性。”

“你啊，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秦可卿没有反抗，顺从之。

靠在某人的肩头。

钟儿的肩头更有力量了。

更为宽阔了。

更为坚实了。

……

钟儿！

所言很是暖心。

“在姐姐面前，我如何长大？”

“姐姐！”

“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揽着怀中的娇媚人儿，秦钟笑道。

“……”

“你啊，总是说一些好听的。”

秦可卿心中略安，钟儿今儿怪老实，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作，还以为他支开瑞珠要使坏的。

钟儿！

过了年关，又长一岁。

他！

愈发英武了。

愈发不俗了。

钟儿将来会更好，一定会的。

“我说的好！”

“做的会更好！”

将怀中的倾丽人儿抱得更紧，姐姐总是爱多想，是不是觉得将来自己长大了……就不来这里了？

就会彼此疏远了？

就会情分不在了？

“……”

“可以看着钟儿你安好康健的长大，姐姐已经很开心了。”

“尤其……你还这般出色。”

“就是遍观京城的少年人，我觉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和你相比。”

“秦家……将来广大门楣就靠你了。”

“姐姐，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

“你！”

“将来成家之后，只要记得有空来我这里瞧瞧，我就很喜欢了。”

“将来再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嗣延绵。”

“我就知足了。”

钟儿没有使坏，秦可卿难得享受此刻的安宁。

钟儿的话，自己相信的。

相信钟儿可以做到。

但！

钟儿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女子，属于自己的孩子，属于自己的一切。

钟儿一生安好。

足以。

“姐姐知足。”

“我不知足。”

“宁国府内，多有空荡，若无学业加身，若无俗物在身，我愿住在这里，和姐姐长久作伴。”

“想着偌大的府邸，姐姐一个人待着……我心不安。”

“……”

听着姐姐低语缓言，秦钟心中有小小的酸痛。

诚如此。

更为不忍。

不觉，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