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齐单心尸骸(1/1)

“我问你,你与齐小姐的事情打算怎么办?”韩远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郭振兴有些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的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毕竟他现在没办法再如之前一样做任何保证,就连他也不知道等事情过去后,自己的处境又会是如何。 看见郭振兴这犹豫的样子,韩远恨不得踹他一脚;那罗在旁边察觉到了韩远的火气,于是他拍了拍韩远的肩膀,示意韩远不要动怒。 “郭公子,你与齐小姐已有夫妻之实,况且,之前你不是答应过齐小姐会将她娶进家门吗?如今这般模样,又是为何?”那罗询问道。 “他之前答应娶齐欣儿,无非就是担心雷观鸣将此事上报给官府;按大夏律法,奸淫女子者需发配边关充军,他肯定是因为害怕所以才答应了下来;如今雷观鸣已经被抓,他已经没了威胁,自然不会再娶齐欣儿过门了。”韩远在旁怒气冲冲的说道;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但他就是看不了郭振兴这犹犹豫豫的样子; 一个大男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一点担当,虽然这一切都是雷观鸣的算计,但是老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郭振兴自己平日里不求上进,怎么会落进雷观鸣的圈套呢? 郭振兴闻言,略显羞愧的将头埋入到被子里去了。 那罗见状则说道:“郭公子,当真是韩兄所言那样?你心里就没有真正想过将齐小姐娶进门吗?” 郭振兴此时心里也很纠结,最开始的时候确实他只是为了拖住雷观鸣,才不得不答应娶齐欣儿过门;而到后面他与雷观鸣合谋之事败露,他才渐渐的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蠢;他那么配合韩远,也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的错,想弥补一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齐欣儿,不管这件事是否由雷观鸣一手操控的,但齐欣儿的身子被他玷污了这是事实;所以雷观鸣那时候让他回去跟郭老爷子说提亲的事时,他心里也有过一丝的开心,因为如果雷观鸣晚一点被抓,他有机会真的跟齐欣儿成亲,而郭老爷子为了大局也只得让齐欣儿过门。 但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太快,还没等到上门提亲,雷观鸣便被韩远他们给到城门司去了。 郭振兴将头伸出被褥,他有些沮丧的说道:“开始的时候确实如韩大人所言,我害怕被发配到边关充军,因为如果我连这个都不怕,那我怎么会受到雷观鸣的威胁呢!但后面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做错了,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那天雷观鸣让我回家与老爷子商量提亲的事情,我是真的在认真的挑选送些什么彩礼过来,因为我想趁着雷观鸣还没有被抓,将齐小姐娶进门,这样也算是给她一个交待,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现在不也可以吗?”那罗问道。 郭振兴闻言,却是长长叹息一声。 “雷观鸣被抓了,齐家名声臭了,郭老爷子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韩远冷冷问道。 “没错,只能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想弥补那些被我伤害的人,却也无能为力。”郭振兴说道; 想起郭老爷子那时候说等到雷观鸣被捕,他要想办法将齐府的女眷都送到青楼去,郭振兴便十分的难过。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能娶齐小姐,你会不会娶她?”韩远又问道。 郭振兴点点头,急促道:“我愿意,哪怕是在她身边当牛做马我也愿意,我只想弥补对她造成的伤害,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我都愿意。” “既然如此,郭老爷子那边我去说,而齐小姐这边就由你自己去说;现在不止是郭老爷子不同意,齐小姐这边恐怕一时间也不会答应你,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韩远继续说道。 听到韩远会去跟郭老爷子为他与齐欣儿的事情求情,他很想立刻开心的蹦起来,但这被褥却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那罗替郭振兴扯开被褥后,郭振兴急忙朝韩远作揖道:“多谢韩大人成全,多谢!” 韩远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在帮齐小姐这个苦命人,而不是在帮你,所以大可不必!”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在房间里照顾齐欣儿的丫鬟推开了门,她看着韩远几人这边,用眼神告诉他们齐欣儿已经醒过来了。 韩远朝她点点头,告诉她知道了,于是丫鬟便又关门回了房间。 朱仕茂等了这么久则有些焦急了,他说道:“既然醒来了,我这就去叫仵作过来。” 仵作见到朱仕茂的时候心里已经崩溃了,他被大清早的叫过来早饭都没吃,以为几人那会离开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谁曾想三人一走便是快到中午了都还没回来;因为朱仕茂走之前的话,他迟迟不敢离开这个小院,如今已经饿的有些两眼发晕了。 看到朱仕茂回来,仵作有气无力的说道:“朱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齐小姐怎么样了?” 仵作以为几人去了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因为齐欣儿跳井后生命垂危,所以一直在那边救治才迟迟没有回来。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去齐小姐的院子,韩兄弟他们在那里等你。”朱仕茂说道,随后又告诉仵作怎么走。 仵作闻言,心想着早点解决完早点出去吃饭,于是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郭振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取得齐小姐的原谅,并且让她同意嫁给你;自己做的错事,犯下的因果要自己承担,你明白吗?”韩远冷冷道。 “我知道了。”郭振兴说道。 他不明白为何韩远会如此在意此事,而且看起来又极为生气的样子,他想不明白,从他醒过来时便察觉到了韩远的心情似乎很是不好;因此他也一直没有询问韩远几人为何会来齐欣儿的小院,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一会,仵作便来到了院子里,朝韩远两人作揖后,发现了地上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郭振兴,于是疑惑的问道:“郭公子这是?” “不用理会他,齐小姐已经醒来了,你进去用刚才符箓上收集到的气息与其对比一下,看是否为同血缘关系。”韩远说道。 仵作闻言,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他想到如今被关押在城门司的齐单心乃是他人假冒,而与齐欣儿有血缘关系的齐瑞早已死去多年,并且看那具尸骸生前的实际年龄也已过甲子。 想到这里,他惊讶的问道:“这位大人,您是说那具尸骸是齐单心?” “目前都是猜测,你先去对比一下看,这种事情你比我们在行。”韩远说道。 “明白了,小人这就去比对一下。” 仵作说着便拿出那张符箓往齐欣儿的屋子走了过去;他进去后不到几分钟便推门出来了,脸上浮现出的震惊表情已经让韩远猜到了答案。 仵作走到韩远面前,吃惊的说道:“大人,果然跟你猜测的一样,此人应该就是齐单心。” “确认无误?”韩远确认道。 仵作点点头,他继续说道:“小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齐家到了齐单心这一辈就只有齐单心一疼,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说那具尸骸不是齐瑞就是齐单心,但显然那尸骸上的骨头年龄可不是年轻人,因此便只会是齐单心。” “好,辛苦你了,还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进去一趟处理点事情。”韩远说道。 仵作一听又要自己等,虽然内心很是不愿意,但韩远年纪轻轻的便能跟朱仕茂称兄道弟的,便说明了其身份背景不一般;因此他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三人来到齐欣儿房门前,韩远敲了敲门问道:“齐小姐,请问我们方便进来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不过韩远听见有丫鬟往门口这边过来了,想必是过来开门的。 门被打开后,丫鬟并没有让韩远三人进去,而是小声问道:“小姐虽然醒来了,但神志还是有些恍惚,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如果不是很急,您看能否隔日再来?” 如果是往日里,韩远肯定就告辞了,毕竟对方身体不佳,自己与那罗又是打碎了她原本生活的人;齐欣儿看见他们两个,就算不恨她们,心情也难免会有起伏,这对一个刚刚要自杀的人来说很是不好。 “很急,如果不将此事解决,难免齐小姐日后还会有寻短见的行为。”韩远说道。 这丫鬟一听事关齐欣儿的生死,连忙将门敞开让韩远三人进去了。 此时的齐欣儿半躺在床上,之前身上的衣物,以及床单被褥都被换成干净的了,只剩下发梢看上去还有一丝湿润。 她看见韩远与那罗,很是礼貌的向两人微微颔首,但随后眉头一皱,想必是看见了那罗提溜着的郭振兴,于是她转过头去,将自己的目光汇聚在墙上。 韩远见此,便微笑的说道:“齐小姐,可否让丫鬟们先出去下,郭公子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累了。”齐欣儿回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郭振兴玷污了她两次,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齐欣儿这会心情看的出来是极其的糟糕。 开门的丫鬟见齐欣儿如此说道,也想着帮韩远说句话,因为她也看的出来,齐欣儿如今的状态很是不对,显然是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想着解脱自己了。 “小姐,您要不听听郭公子说什么吧?”丫鬟劝说道。 齐欣儿闻言,随即转头看向那名丫鬟,眼神里满是怒火,可能她在想自己的丫鬟为何会替郭振兴说话,究竟谁才是她的主子! 丫鬟看见齐欣儿那眼神,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求救似的看向韩远。 韩远附耳在丫鬟耳边小声说道:“你先带其她人出去,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你家小姐的。” 丫鬟闻言,又看了眼面壁的齐欣儿,然后招呼着其余两名丫鬟跟她一块出去了。 房门关上后,韩远便开口说道:“齐小姐,请原谅我们厚着脸皮赖着不走,这其中原因还得让郭公子与你说。” 那罗随即便把郭振兴给放了下来,而齐欣儿整个人却缩进了被子里,不想听郭振兴说话。 郭振兴躺在地上,因为身上没有穿衣服,因此也不敢从被褥里出来站着说话;现在又见齐欣儿这样,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后,韩远终是忍不了了,随即便踹了郭振兴一脚,喝骂道:“郭振兴,你是不是男人?知道什么叫责任吗?自己做过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就得承担起来,畏畏缩缩的,你不如学乌龟一样把头缩进去吧!” 郭振兴吃痛的哼哧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不要做乌龟!”说着,他便在地上蠕动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爬到齐欣儿床边去。 见状,那罗便又提溜着他走到床边,不过这次并未将他直接放在地上,而是拿来一张椅子,让郭振兴坐在了上面。 坐好后的郭振兴听见了齐欣儿在被子里小声的抽泣着,这让他心里十分的内疚与自责; “欣儿,我们能聊聊吗?”郭振兴问道。 但是齐欣儿并没有理会他,仍然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郭振兴见状,也不管齐欣儿是否会在意自己说的话,他继续说道:“欣儿,我对你做过的事,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今日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我若是来提亲,你是否还愿意嫁给我!” 可能连齐欣儿也没有想到郭振兴会问这个,原本在被窝里抽泣的她竟然停了下来; 郭振兴也发现了齐欣儿竟然没有哭了,便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愿意,过两日我便派人提着聘礼上门来!” “你当初就是受到胁迫才说愿意娶我,如今又何尝不是呢?你这虚伪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齐欣儿在被子里说道,她认为郭振兴今日来与她说此事,肯定也是因为被韩远与那罗逼着来的,因此这更让她心里瞧不上郭振兴了。 “欣儿,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是真心的,没有谁能胁迫我!”郭振兴忙说道。 齐欣儿闻言沉默了起来,良久之后她又说道:“就算你是真心的但那又怎么样?你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再者,你就不怕遭到全城人的辱骂?” 此话一出,郭振兴便沉默了; 而齐欣儿听见外面没声音了,便自嘲了起来:“呵呵!真心?这世间有多少真心是真呢?再相爱的人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你我本不相爱!” 郭振兴听见齐欣儿这话,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他不知道齐欣儿这几日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忽然想起韩远刚才进门时对丫鬟说的话; “还会寻短见的行为?莫非?” 郭振兴想到这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从包裹严实的被褥里挣脱了,他赤条着身子走到齐欣儿身旁,隔着被子抱住了齐欣儿。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不就是让人骂吗?这城里骂我的人还少吗?我又何曾在意过?”郭振兴有些哽咽的说道。 郭振兴这赤条条的样子属实有些辣眼睛,尤其是后面那白花花的两坨,韩远担心自己长针眼,于是赶紧转过头去。 “郭公子,你干什么?放开我,请你自重!”齐欣儿在被子里大声道。 “我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就要娶你,我这辈子非你不娶。”郭振兴用力抱着齐欣儿说道。 那罗这时突然上前一把将郭振兴给拉开了,并说道:“有话就好好说,齐小姐这会身子还很虚弱,别动手动脚的。” 不知道是不是郭振兴刚才的话打动了齐欣儿,只听齐欣儿如今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边冷淡了,她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老爷子不同意,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大不了我不姓郭了!”郭振兴站在床边大声道。 齐欣儿闻言,身子在被子里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郭振兴竟是下了如此决心;于是她缓缓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但眼睛刚看到郭振兴,她又立马尖叫的缩了回去。 “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齐欣儿问道。 郭振兴这时才有所感觉,难怪自己刚才总觉得下面凉飕飕的;但他现在哪里还管的上这些,继续问道:“如果我不再是郭家公子,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齐欣儿几乎是没有犹豫一会,立马回道:“我愿意!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