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最忆那年雨季(八)(1/2)

《为战》

曹朋朋

那一日,我挥剑杀红了眼,自冥界至神间,关山萧索,紫鸢漫遍。都道我为剑而痴欲要重整河山,青锋遍处,血泪漫漫,而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一切浮名皆为虚幻,千年一战不为对峙苍穹,只为那一世经纶幡转间,一顾就再没能忘掉的容颜。奈何桥畔,诛神台前,佛祖谓我:痴儿,世间红尘诸般,何苦如此执念?我笑而不语,轻轻闭了双眼,剑雨寥落间透过散碎的魂灵仿佛又听到了那日梵音焚唱的若隐若现,杀身不悔,皆只为心中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而你却不会明白,就只为了那一眼,我已在尘世辗转多年。

《记忆深处那些残缺的历史碎片》

曹朋朋

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酒樽轻晃,震荡着散入杯中的落花片片翻腾,书卷半展,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负手轻执,独立寒风,眼望着早已回不去的北方天空,五十年如一梦,这样委曲求全地固守着南国已近半生,韶光早已随着历史的沉浮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我一人在风中、雨中咀嚼着大宋这不堪重负的一生。

靖康事变,徽钦遭掳,高宗南渡,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干戈未断,西湖畔通宵达旦的管弦之乐隐约阵阵入耳,几次上谏,终是石沉大海,这个被歌舞、暖风、酒肉包裹的麻酥酥的大宋江山,又有谁会去在乎我这个无足轻重的执意为国运操心的人呢?看看时节已近寒食,暮雨潇潇,来归的燕子也在忙着筑巢,它的家终有筑成的一天,可我颠沛流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呢?落花已堆积了好几层,酒还未沾唇,暂且让那瑟瑟的悲风来遣散这无尽的哀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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