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禁军划分、翩翩公子（1/2）

在邺城坐镇关东的苻融被召还长安之后，录尚书事并总领外朝，内朝与外朝之间的矛盾暂时得到缓和。</p>

梁熙初入仕为郎官，负责修史，灭前凉后，从中书令外任凉州刺史，镇抚姑臧，由内至外。</p>

吕光则是受王猛举荐，以美阳令起家，如今积功入中兵任步兵校尉，由外至内。</p>

两人在东迁枋头时期曾为同窗，因理念分歧导致相互看不顺眼，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梁、吕两家关系的恶化，还要等到苻洛之乱被戡定，因朝中权争，内、外朝矛盾激化所致。</p>

吕光平幽、冀后，并未久留，随即押送苻洛，率军还朝，长安却是派了梁熙之兄梁谠出镇蓟城，任幽州刺史。</p>

但一年多时间，梁谠就病故于任上，随后的接任者，则是吕氏的政治盟友王猛的长子，已在扶风做了十一年太守的王永。</p>

作为平叛主将的吕光，仅由步兵校尉转为骁骑将军，从征的窦冲，仍为左将军，统殿中兵。</p>

前秦依循魏晋制度，骁骑将军与步兵校尉品秩相同，在禁军中的地位却略高于负责京师戍卫的五校，与领军、护军、左卫、右卫、游击合称六军，负责宫廷宿卫。</p>

前秦设置的殿中上将军，负责殿中侍卫，位在五校之下，此外同属前秦中兵禁军序列的还有二卫、四军、四禁。</p>

强弩将军王显，积弩将军慕容楷，就隶属于二卫之下。时为京兆尹，冠军将军的慕容垂，为中、镇、抚、冠四军之一。前秦攻襄阳、淮北，先后率部外征的毛当，即四禁之一的前禁将军，他的前任张蚝则是接任并州刺史。</p>

西晋沿袭了曹魏所置的左军将军，又陆续设立右军、前军、后军，以为四军。苻健、苻生在位时，以前、后、左、右将军为实职掌握四军。</p>

经过王猛在前秦改革吏治，重建法度，“始知天子之为尊也”的苻坚当然知道赏罚不明的危害，碍于旧勋贵与宗室施加的压力，不得不如此。</p>

继位已有二十多年的苻坚，仍未能完全消除苻健一系的势力，且氐人人口有限，一旦株连太广，难免动摇统治根基。</p>

早在五公之乱，吕光就与王鉴一同斩杀了苻双、苻武，平定幽冀，又杀苻重，生擒苻洛，苻健一系残存的宗室、勋贵，虽不敢为叛逆张目，私下里却多有同情，对吕光十分厌恶。</p>

骁骑将军、步兵校尉在魏晋时，尚且同属四品，但官秩不同，前者为二千石，后者次之为比二千石，在二千石之上，还有真二千石、中二千石。</p>

自汉武帝设中垒校尉，分割中尉权力，禁军的兵权越往后的朝代，就越是细碎，而京师直属中尉，汉时还有另一个称呼，执金吾。</p>

前秦或者说魏晋时的京师禁军，其职能都沿袭自原本互为表里的中尉、卫尉，从整合到细分的过程，就好比把已经切作片状的菜蔬，码成垛，再切丝。</p>

由于旅途劳顿，且一路上饮食单调，进入河州又连遇阴雨，到了枹罕的吕隆精神一松，一个长觉醒来，两肩上都发了痈肿，好在并未出脓，只是稍感倦怠。</p>

即便如此，卫平家中上下都是忧心忡忡，唯恐吕隆肩背发痈之处破溃并发高热，于是将筹措婚娶的僮仆抽调大半，四下延请医者诊治。</p>

卫平次子卫翰（通干），因与梁胤同学，从前就刻意结交，梁熙出镇姑臧后，他也凭此人脉，出仕为凉州别驾。此番同来枹罕，卫翰除了归家探亲，还带着特殊任务，却是以蝗灾为由设法斡旋，说动毛兴、卫平，使河州尽可能多的援以粮谷、牛马，用于恢复生产。</p>

河西诸郡农业依托星点分布的绿洲，水源来自高山融雪，姑臧有谷水，张掖有弱水，酒泉有禄福水，敦煌有冥水支流氐置水，若非灾异，自给有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