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十六章 “蝴蝶之死”（2/2）

朝颜伸手，抹了抹脸上隐约的泪。然后，她的笑容绽放着，就像一朵火中枯萎的鲜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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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她的语声止步于此，她摇了摇头，只是重新绽放着微笑。</p>

“滴滴滴——滴滴滴——轰——！”</p>

炸弹由内而外地爆炸，血肉翻卷，炸成猩红色的烟花。</p>

苏明安碎在了地上，他破碎的半个头颅与圣白的地面贴在一起，预言石壁旁的焦枯鲜花落于他掉落的眼珠。</p>

隐约的黄昏透过烈火的缝隙洒在他的半截身躯，像是逐渐消弭的海边浪花。</p>

入梦的蝴蝶死于梦境的终末，枯萎的鲜花为其送行。</p>

火焰弥天，花朵燃尽。</p>

……</p>

——少女感到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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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甜甜的感觉？</p>

……她从没吃过这种东西。</p>

他拍着她的脊背，又给了她一颗。</p>

这一回，她终于能够细细品尝了，是某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味道——就像是……不能触及到的星空。</p>

星星的味道，应该也和糖果差不多吧。</p>

她把剩下的半颗糖果用糖纸包好，放在怀里。</p>

旅途的终末，苏明安被主线任务驱使，还是走到了预言石壁前。无论她怎么劝说，他都执意一试，仿佛他有什么凭借。</p>

于是她站在高高的房檐上，望着烈火吞没了一切。</p>

世界重置，又回到827年2月3日。</p>

……</p>

仿佛无尽的循环噩梦开始。</p>

她再一次接近他。这一次，神灵学聪明了，把第一座塔的开启时间推到了第五天，让苏明安有充足的时间在小城发育，以至于他能意识到神灵的强大，让他产生了成为大天使的想法。</p>

她及时走到他的身边，阻止他。</p>

“你是谁？”青年的声音很冷淡。</p>

他已经忘记了那片浩瀚美丽的星空，也忘记了与她不能忘却的承诺。</p>

“我是……”朝颜握紧了手，望着他黑色的眼眸，缓缓笑了。</p>

她笑得好像哭一样。</p>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女。”</p>

这一次，他们携手走到了第五天。她依然成为了他的同伴，但他险些被神灵控制，于是她燃烧生命在世界边缘打败了触须怪物，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p>

当他抱住她时，她缓缓将一枚快要烧化的糖果放在他手心。这是她自己买的柠檬糖，原本打算送给他。</p>

“不……要……忘……记……”光泽正在从她的眼中流逝，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p>

“忘记什么？”青年的神情让她哑然。他的表情茫然极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世界重置的事情，一旦说出来，神灵就不会允许她存在了，也许她也只是神灵控制中的一个变量。</p>

她的心突然很痛。</p>

明明我们都用尽了全力。</p>

明明我每一次都在拼命接近你。</p>

明明我们试探过了多种可能。</p>

“不……要……忘记……”她落下眼泪，皮肤比烈火还要滚烫，他的手掌“刺啦啦”地响，血肉被烫得翻卷，却一直紧紧抱着她：</p>

“……我。”</p>

不要忘记我。</p>

不要忘记我们曾经这么努力地抗争过世界。</p>

不要忘记我一次又一次地那么拼命地拯救你。</p>

在被泪光模糊的视线里，他的嘴唇似乎也微微动了。</p>

他的嘴唇无声地、缓缓地，似乎在回应她。</p>

——直到万籁俱寂。</p>

世界再度重置——</p>

……</p>

827年2月3日。</p>

……</p>

青年从床上睁开眼。</p>

他已经忘记了少女。</p>

就像忘记了……梦中一只蹁跹而过的蝴蝶。</p>

……</p>

他想，这是副本开启第一天。</p>

看起来开局好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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