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徐州（2/2）

这一刻，她赌上了自己所有的期待。</p>

隔着那扇薄薄的木门，只听里面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等待的那一瞬，宛如过了几个春秋般漫长。</p>

她听见魏颐说：</p>

“一条狗而已，也配我喜欢？”</p>

门内，哄笑声刺耳。</p>

盛昭宁眸底深处的光一点一点冷寂下去，直至一片深暗。</p>

迟绾嗤笑出声。</p>

“听见了吗？”她挑起眉，满脸嘲讽。</p>

这番话纵然始料不及，却已超出了预期太多太多。</p>

她以为魏颐顶多会否认，没想到居然会否认的如此彻底。</p>

盛昭宁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松懈下来。</p>

听见了。</p>

很清楚的，听见了。</p>

舫内歌舞乐声不断，靡靡之音，在一片荒凉的北境，显得格格不入。</p>

迟绾仰头看了一眼月色，心底原本无限翻涌着的恨意忽然就平淡了许多。</p>

就在这里吧，让一切都结束。</p>

从此以后，魏颐的心，只归她一人所有。</p>

世上再无盛昭宁。</p>

“把她扔下去。”</p>

迟绾回头，轻声说道。</p>

湖水涟漪一瞬，很快重归平静。</p>

月下，无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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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徐州。</p>

九月末，暑热尽褪。</p>

徐州地处临淮江以南一带，秋季多阴雨，阴沉灰暗的天空中，常弥漫着一团团淡淡的白色雨雾。</p>

长街上，青石板铺陈列去，马蹄纷踏，卷起水珠四散。</p>

“秋闱放榜，闲人退避！”</p>

“秋闱放榜，闲人退避！”</p>

锣声开道，州衙官差罗列两排，腰间执刀，昂首阔步，踏入长街，两侧人群拥挤，争相涌动上前。</p>

细雨绵长，无休止的砸落。</p>

乡试每三年举办一次，此次秋闱，有许多已是考了数次未曾中榜的考生，只盼此番能够高中，一解十数载苦读之辛。</p>

榜单被一张张的铺列张贴。</p>

州衙门前，数十名官差列阵一旁，维护看榜秩序。众人翘首以待，直到红幕落下，气氛一瞬间变得极为火热。</p>

“中了！”</p>

“我也中了，我也中了！”</p>

“啊，我又没中！”</p>

嘈杂的声音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p>

只听闻，大笑者有之，恸哭者有之。</p>

悲极喜极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同一处不断上演。</p>

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仆从奋力向前挤去，急得满头大汗，还未行至榜前，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在问：“解元是谁！”</p>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朝榜首望去。</p>

“又是盛家公子！”</p>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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