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威之下（1/2）

柠语与青柠离去，未受阻拦，留下絮晚与听晚，满目惊疑。</p>

苏笙笙微仰起头，适才晴空万里，转瞬已聚拢一片阴云。</p>

她敛回思绪，直视二人，“祖母赐下毒药，是欲令我等自择吗？”</p>

二人目光闪躲，回避之意显而易见。</p>

执起两位姑姑的手，苏笙笙叹道：“祖母年迈，你二人忍心留她一人独对风雨？”</p>

老夫人年近古稀，此刻苏家风雨飘摇，絮晚与听晚面露动容，却仍犹豫不决。</p>

苏笙笙深知她们对祖母的忠心，接过听晚手中的鹤顶红，“祖母深意，笙儿明白。但苏家遇险，应孝字当先，祖母尚需照料，二位应放手。”</p>

絮晚面上一凛，与苏笙笙目光交汇后，毅然起身让开了路。</p>

苏笙笙轻吐一口气，转身扶住娘亲颤抖的手，“娘，我们走吧。”</p>

李氏强忍泪水，点了点头，母女二人快步向前院行去。</p>

……</p>

厅中，祖母、父亲与四叔对坐，气氛沉重。</p>

大伯父未归，二伯父早逝，父亲虽为国子监学正，实则不过是朝廷权谋的棋子。</p>

四叔苏德庸是庶出，平日游手好闲，今日却难得在家。</p>

“你们怎的来了？”目光对上，父亲率先开口，“母亲不是让你们留在房中吗？”</p>

父亲外表随和，实则缺乏主见，苏家危难之际，竟只是干坐。</p>

苏笙笙一扫而过，与娘亲行礼后，直言不讳。</p>

“祖母，可有明旨降下？”</p>

祖母浑浊的眼，微起波澜，终归于平静：“尚未。”</p>

那就还有余地……</p>

苏笙笙心中稍定：“笙儿明白祖母意在保全苏家声誉，但此法并非上策。”</p>

“哦？“</p>

祖母眼中沉静如古潭，内里却深意暗涌，低沉的声音中，微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p>

父亲正欲插话，苏笙笙快速道：“南陵律法，罪不及出嫁女。四姐与裴家的婚事，何不今日操办？七妹提前数月过门亦无不妥。”</p>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p>

四叔本还虚浮的两眼立时聚焦，父亲坐立难安，欲言又止。</p>

然一众皆知，这或许是唯一出路。</p>

祖母未语沉吟，似在权衡利弊。</p>

四叔却畏缩起来，“多人同时出嫁，恐引朝廷注意……”</p>

“正因如此，才需明确真相，以便应对。”苏笙笙恭敬行礼，“还请祖母告知详情。”</p>

祖母胸膛起伏间，沉闷氛围愈浓，令人窒息难当。</p>

“你祖父的学生冒死传信，言你祖父触犯龙威，已被下了死牢。”</p>

苏笙笙心头一颤，看来，局势比她想的更为严峻。</p>

祖父身为帝师，未有圣旨昭告，竟入死狱，此中缘由，最有可能的便是触犯了皇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