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言（1/2）

晚晴不自觉抬手掩住心口，顷刻间万千思绪奔涌而来，她自然忧虑，成阳郡主心意昭然若揭，可殿下却并不属意，如此，郡主与哥哥便注定无缘，这样一来，郡主怕是要伤心了。</p>

不，不是，还有些什么，晚晴只觉心口闷的厉害，却无论如何思量都不得其意。</p>

她忽地站起身来，走到亭边，伸手拂开纱帘，望着园中景色，道：“哥哥如此聪明，郡主对你的心意你岂会不知，我只是担心，这天长日久的，郡主若是情谊渐深，长公主殿下那边……”</p>

承砚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笑意尽退，他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饮下，淡然道：“所以郡主每回来府，我都避而不见，可她要来，咱们还能回绝不成，除了回避，又能如何。”</p>

他言语中尽是不耐，间或的，还有些许嘲讽，晚晴只作不觉：“哥哥，其实郡主品貌俱佳，与你年岁相仿，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应允，也是好事。”</p>

话音落，微风拂面，初夏之际，竟忽生凉意，承砚不语，只余手指轻敲桌面的声响，落在晚晴心上，一声一声，犹如投石入水，无法平息。</p>

这般让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又好似过了许久，承砚站起身来，看着晚晴不肯回首的背影，轻声叹息：“你当真这般想？”</p>

悔意顿生，如寒霜蔓延凝结，晚晴只恨方才为何要言不由衷，她攥紧手中的帕子，急急回头，想要开口，可又不知要说什么。</p>

承砚却不等她回应，他蓄起一抹轻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眸中尽是冰冷：“晚晴长大了，连哥哥的婚事都要做起主来了，你若真想要郡主做长嫂，如你意便是。”</p>

他留下这么一句，竟是头也不回地掀了帘子离去，晚晴还未反应过来，脚步却已不自觉上前，她掀起纱帘，只见到假山后转瞬即逝的衣摆。</p>

“哥哥！我不是……”</p>

她该说什么？说不愿郡主做她嫂嫂？可方才那些话也是她亲口所言，既如此，为何不愿？</p>

是啊，为何不愿？兄长已到了议亲的年岁，谈婚论嫁本是寻常，如今成阳郡主倾心于他，这可是桩不可多得的好亲事啊。</p>

爹娘近来亦是对哥哥的亲事颇为上心，万般挑选，即便没有郡主，也会有其他闺秀。</p>

可为何……</p>

晚晴只觉烦闷不已，坐立难安，平日里极为喜欢的邀月亭此刻形似牢笼，让人想要逃离。</p>

恰好碧玉办完了她吩咐的差事，回到亭中，瞧见晚晴的神色，不免担忧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大公子呢？”</p>

不提还好，一提起承砚，晚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涌而来，她拉住碧玉的袖子：“碧玉，陪我出去走走吧。”</p>

碧玉也不敢多言，只是扶着晚晴出了亭子，又唤来侍从，吩咐套了马车，待二人坐定，才又问道：“姑娘，咱们去哪呢？”</p>

晚晴尚还未回神，闻言怔愣了片刻：“去哪……去，罢了，去找林姐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