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斯坦索姆（万字大章求订阅）598（1/2）
第600章斯坦索姆（万字大章求订阅）</p>
对于一群虔诚且狂热的信徒来说，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神祇的降临、聆听神明的教诲更能让他们感到兴奋、激动和满足了。</p>
哪怕这位神明带来了一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p>
不过兰尼等一众等级比较高的牧师并没有对外宣布左思降临的消息，仅仅只是抬高了他附身那个青年的地位，并告知所有信徒这就是神选之人，代表了神的意志。</p>
尽管其他牧师和信徒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情绪，反而一个个都十分高兴。</p>
毕竟眼下这个所谓的契约之神教会才成立不久。</p>
而且大部分人之所以愿意加入都是出于对救命之恩的感激，亦或是为了向诅咒教派和他们控制的亡灵生物复仇，心思与想法都比较单纯，没有太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念头。</p>
但以后随着不断发展壮大会变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p>
要知道在巨大利益和权力面前，普通人是很难长期保持本心不受诱惑的。</p>
当然，在左思眼中教会最终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p>
反正这只是他进入艾泽拉斯的一个工具，如果腐烂变质那就直接丢弃好了。</p>
随着队伍再一次启程，阿尔萨斯距离决定自己命运的十字路口——斯坦索姆也越来越近了。</p>
尽管道路两边的麦田已经呈现出大片金黄的颜色，眼瞅着就要进入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丰收季节。</p>
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感到开心或是喜悦。</p>
因为在亡灵天灾和瘟疫的影响下，许多村庄都死伤惨重，只有半数乃至更少的幸运儿得到救治挺了过来。</p>
部分村庄甚至全部死光连一个活人都看不见。</p>
可以预见，就算田地里的麦穗成熟了，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进行收割、晾晒、脱粒、磨粉，许多农作物甚至会烂在地里。</p>
很显然，巫妖王及其麾下的诅咒教派在屠戮平民、削减人口方面，的确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p>
按照保守估计，这一轮瘟疫散播下来至少有五十万以上的乡村人口彻底被转化成了亡灵生物。</p>
由于洛丹伦王国的乡村缺乏医疗跟守备力量，根本顶不住瘟疫加亡灵大军围攻的末日景象，基本上是瘟疫传播到哪，哪里就会一死一大片。</p>
相比起广为人知的“斯坦索姆惨案”，其实这些被忽略掉的农民才是最悲惨的。</p>
难怪阿尔萨斯在面对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的时候会如此的愤怒、极端，甚至是完全失去理智，轻而易举就受到挑衅的做出了竞速屠城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p>
换成是谁，在亲眼目睹自己原本富庶繁荣的国家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成千上万的人民被屠杀殆尽，甚至就连尸体都被亵渎了，也会不可避免变得疯狂并非常渴望复仇。</p>
更不用提这位内心之中还有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认为国王和王储天生就有义务去保护子民不受外敌的伤害。</p>
左思命令教会的人留下一部分，去收割那些无主的农田储备粮食，为即将到来乘船南下做准备。</p>
当抵达斯坦索姆郊外的时候，原本庞大的随军教会已经只剩下一百二十余名牧师，以及三千经过简单训练、拥有还算不错武器装备的民兵。</p>
虽然这些人没办法与洛丹伦皇家卫队相比，但在宗教狂热的加持下战斗力也相当不俗。</p>
至少在王子的眼中已经有资格作为预备队来使用了。</p>
阿尔萨斯显然已经积累了不少与亡灵交战的经验，立刻示意副官打造一座坚固的军营，好让士兵无论遭遇到什么都能有个安心吃饭睡觉的地方。</p>
同时确保不会被突然钻出来的敌人捅屁股。</p>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指挥官了。</p>
正当士兵和教会信徒开始伐木、拆卸旧房屋打造军营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和轻微的震动由远而近。</p>
大概几分钟之后，众人就顺着马蹄声的方向看到了一支身穿银白色铠甲的精锐骑兵。</p>
不用问也知道，在整个洛丹伦王国能够拥有如此豪华装备且训练有素的骑兵，就只有大名鼎鼎的白银之手骑士团了。</p>
在经过修整之后，光明使者乌瑟尔终于还是带着人赶了过来。</p>
他本人更是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径直走向看上去冷冰冰的王子。</p>
“很高兴你还能追上来，乌瑟尔。”</p>
阿尔萨斯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问候道。</p>
“请注意你的态度。虽然你贵为王子，但我仍然是你的导师。”</p>
乌瑟尔显然察觉到了对方眼神和语气中透露出来的不满跟鄙夷，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p>
他显然并不喜欢王子现在态度，还有那双透露出疯狂的眼睛。</p>
可阿尔萨斯却冷笑一声反唇相道：“啊，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忘不了。省省这些毫无意义的装腔作势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做。听着，乌瑟尔，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关于诅咒教派和亡灵天灾的具体情况。”</p>
说话的功夫，王子便登上了一座城外的小山丘，打算借助高度优势越过城墙查看城内的情况。</p>
由于之前进入村庄和城镇都遭到了变成亡灵的村民突然袭击，因此他不得不格外谨慎点。</p>
毕竟斯坦索姆可不是什么小城，里边的居民数量之多是军队的十倍以上。</p>
这要是全部转化成僵尸和食尸鬼，那贸然进入必然会全军覆没，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p>
正当阿尔萨斯心情忐忑不安，希望自己没有来晚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平民，以及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p>
瞬间！</p>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终于获得救赎的错觉。</p>
乌瑟尔看到这一幕，原本绷着的脸也逐渐缓和不少。</p>
因为这位圣骑士知道，王子的急躁、愤怒和仇恨都是由于过度关心民众的安危。</p>
像这种出于善良目的而犯下的小错，无疑是可以被原谅和宽恕的。</p>
于是乎，两人迅速放下之前的小小不愉快，开始相互交换关于诅咒教派和魔法瘟疫的情报。</p>
吉安娜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看着这对师徒重归于好，一脸疲惫的坐在远处石头上打瞌睡。</p>
这一路上为了安抚阿尔萨斯的情绪，使其不至于彻底失控，她基本上就没睡过一个好觉。</p>
不仅要经常大半夜去找王子，为期提供一个发泄的渠道，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在其愤怒的时候进行劝慰。</p>
再加上法师原本就不以体力见长，所以早就快要到极限了。</p>
公平的讲，吉安娜这一路上为阿尔萨斯所做的一切，绝对算得上是“模范女友”加“贤妻良母”。</p>
甚至容忍了后者在愤怒时做出的粗鲁举动，以及大量的过激言论。</p>
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平民，而是库尔提拉斯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到大的。</p>
这种女人不主动发脾气就已经算是相当有教养了，更不用提容忍别人向自己发脾气，哪怕对方是洛丹伦王国的储君。</p>
所以吉安娜对阿尔萨斯的爱是毋庸置疑的。</p>
也只有如此强烈真挚的感情，才会让她这种内心高傲的人主动放下身段去迎合对方。</p>
只可惜，两人注定有缘无分。</p>
从被初代巫妖王耐奥祖盯上的那一刻起，阿尔萨斯悲剧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p>
左思不打算干涉这件事情。</p>
因为他知道，这在青铜龙军团关注的时间线上是一个重要的节点。</p>
一旦出现问题，那么立刻就会有青铜现身来纠正所谓的“错误”。</p>
在本体降临之前，与这些掌握着时间力量的守护巨龙正面碰撞可不是什么明知的选择。</p>
所以左思仅仅是将一杯混合着金棘草与宁神花的茶递到了吉安娜的面前。</p>
后者闻到味道后猛然间清醒过来，赶忙揉了揉皮肤看上去有些黯淡无光的脸，双手接过茶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这正是我需要的。</p>
我发现你们似乎很擅长发现和使用各种草药。</p>
不仅可以调制出效果截然不同且从未见过的魔法药剂，而且还能制作带有提神、去除疲劳、加快生命与法力回复速度等效果的功能性饮料。</p>
这也是契约之神传授的知识吗？”</p>
左思略微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稍后列一张配方表。这样一来即便是返回达拉然之后，你也依旧可以喝到最喜欢的金棘凝神茶。”</p>
“给我配方？</p>
你确定？</p>
要知道这些东西在达拉然可是价值不菲。</p>
我想任何一名法师都会非常乐意为了获得它们而支付高昂的费用。</p>
而且还能够向肯瑞托议会提交专利保护申请，然后独家生产销售，利用知识垄断的几年时间赚取丰厚的利润。”</p>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吉安娜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好奇。</p>
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靠左思招摇撞骗建立起来的教会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了。</p>
无论是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受瘟疫感染的平民且从来不收取任何费用，还是毫无保留分享自己掌握的独家知识跟技术，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纯洁、善良，从头到尾找不到一丁点的污点跟瑕疵。</p>
“不，不需要。</p>
神爱世人，所以他教导我们要互相帮助、学会分享。</p>
如果有饥饿的人需要食物，那就为其提供食物；</p>
如果有寒冷的人需要衣物，那就为其提供衣物。</p>
同样的道理，当有人需要这些配方的时候，我们也十分乐意公开并与所有人分享。</p>
唯有如此，这个世界的苦难才会减少、才会变得更加美好。</p>
更何况金钱根本带不来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同样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友谊、亲情、爱情。”</p>
左思显然非常了解吉安娜现阶段的心理状态，以及精神和思想方面的缺陷，轻而易举便赢得了对方巨大的好感。</p>
确切地说，这位“海的女儿”在黑化之前不管是政治方面还是立场方面都相当的天真幼稚，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p>
比如说妄图让结下血海深仇的部落和联盟永远保持和平，为此不惜把自己的亲生父亲，联盟海军元帅戴琳卖给了萨尔。</p>
再比如说多次想要借助跟部落大酋长萨尔的私人友谊来调节两大阵营之间的冲突与矛盾，结果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就连塞拉摩内部都出现了大量的反对者。</p>
那么对于一个幼稚的理想主义者，什么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呢？</p>
答案非常简单。</p>
就是另外一群拥有崇高理想和伟大信念，与残酷现实格格不入的理想主义者。</p>
“减少痛苦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吗？你和你们的神实在是太令人敬佩了。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请务必开口直说，我发誓只要自己有能力就绝不推辞。”</p>
吉安娜郑重其事的给出承诺。</p>
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背后一系列阴险狡诈的算计。</p>
毕竟想要把大量人口从北方的洛丹伦运往南方的荆棘谷，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船只跟沿途的安全问题。</p>
而整个联盟势力中，还有谁能比库尔提拉斯拥有的船只数量更多，海军实力更强大呢？</p>
起码在吉安娜上演父慈女孝这出好戏之前，她只需要一封信就能让戴琳所率领的庞大舰队帮个小忙。</p>
就在左思装模作样打算表达一下感谢的时候，远处斯坦索姆城内突然飘出一股小麦烘烤时发出的香味。</p>
从几家大型面包店烟囱不断冒出的烟雾不难判断出，面包师们正在给城内居民烘焙并提供每日必须的主食。</p>
瞬间！</p>
上一秒还在跟乌瑟尔交谈的阿尔萨斯，下一秒就大惊失色。</p>
“糟糕！</p>
我们太迟了！</p>
那些……那些面包是由被瘟疫污染的谷物烤制而成的！</p>
现在整个斯坦索姆到处都是被感染的居民！</p>
快看，他们在轻微的咳嗽，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亡灵。”</p>
“该死！怎么会这样？”吉安娜猛地站起身，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异常苍白且没有血色。“我记得安东尼大法师说过，这种可怕的瘟疫应该是由通灵魔法产生的，所以只要我们能破解其中的奥秘，就能制造出解药拯救所有人。”</p>
“用魔法制造解药需要时间！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p>
说着，阿尔萨斯转过身把目光投向左思和兰尼等一种牧师。</p>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p>
“抱……抱歉，王子殿下。我们的人手太少了，无法拯救整个斯坦索姆所有的居民，甚至连救一半、三分之一都不一定能做到。”</p>
兰尼痛苦的捂住了脸。</p>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信仰的神会要求所有的信徒乘船出海前往南方荆棘谷定居。</p>
在这种数量级的瘟疫爆发面前，哪怕教会内的牧师集体透支也是杯水车薪。</p>
王子对于这个回答显然并不感到意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战锤，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应道：“我知道。你们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剩下的我来解决。”</p>
“你想要干什么？”</p>
作为最亲密的情侣，吉安娜显然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了解阿尔萨斯的人，因此立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p>
“很简单！我要净化斯坦索姆。与其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平民变成亡灵，还不如由我亲手终结他们的生命。”</p>
阿尔萨斯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截了当说自己的意图。</p>
“什么？你疯了吗？”</p>
乌瑟尔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从一名发誓要守护弱小、维持公理与正义的圣骑士嘴里说出来的话。</p>
吉安娜也跟着劝阻道：“千万别冲动！斯坦索姆城内肯定还有不少人没有受到瘟疫的感染，你不能因为恐惧瘟疫的扩散就这样像宰杀牲畜一样杀死他们。”</p>
“不！</p>
我这不是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p>
如果不这样做，那些被瘟疫感染得不到救治的人变成亡灵后，一样会杀死剩下的人。</p>
而被杀死的人也会再度站起来变成可怕的敌人。</p>
届时甚至连那些获救的人也会遭受攻击而死伤惨重。</p>
只有按照我的方法处理才能最大限度保全一部分居民活下来。</p>
想想看，如果那些居民得知自己会变成亡灵，会攻击伤害生前所热爱的一切，他们会选择何种结局？</p>
是坦然的接受这种充满痛苦绝望的结局，还是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有尊严的死去？</p>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作何选择？”</p>
阿尔萨斯用近乎咆哮的方式阐述了自己的观点。</p>
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在面对这个典型电车难题的时候，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掉进了恐惧魔王设下的陷阱。</p>
或者说从一开始，巫妖王就一直在逼迫其不断做出艰难的选择，一次又一次突破心理与道德的底线。</p>
每一次选择结束后，阿尔萨斯都会向邪恶阵营滑落一大截。</p>
而斯坦索姆屠杀正是跨过善恶界限最重要的一步。</p>
从这里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p>
“我当然会选择后者。</p>
但问题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替城中的居民做出选择。</p>
而且在只能拯救一小部分人的情况下，你要如何决定哪些人去死而哪些人可以活下来？</p>
你能保证公平吗？</p>
能保证让所有人接受这个结果吗？</p>
不，你不能。</p>
我们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徒，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p>
说到最后几个字，吉安娜露出了沮丧与悲伤的表情。</p>
越是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越会感觉到无力，明明知道结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p>
可阿尔萨斯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做！决不能让亡灵逃离斯坦索姆在整个王国境内继续散播瘟疫，那样只会导致更多的死亡。”</p>
“请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达拉然请求召开紧急会议让大法师们想想办法……”</p>
吉安娜最后尝试着想要让自己的王子放弃疯狂的屠城念头。</p>
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阿尔阿斯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p>
那些被感染的居民生命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乃至几分钟。</p>
一旦转化开始，整座城市都会化为一片炼狱。</p>
到时候原本能够得救的人也会在混乱中被杀死。</p>
难道你忘记在壁炉谷发生的事情了吗？</p>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神迹，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p>
乌瑟尔在沉默了足有两三分钟之后也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太疯狂了！肯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案。”</p>
“不！没有了！任何迟疑跟优柔寡断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乌瑟尔，我以未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清理这座城市！”</p>
阿尔萨斯如同着魔了一样开始大吼大叫。</p>
他完全不理解如此一目了然的事情，眼前这两个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p>
明明自己做法能够拯救更多人，也能可以让陷入动荡跟混乱的王国重归平静。</p>
至于那些即将遭到屠戮的斯坦索姆居民，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必要牺牲。</p>
相信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们也会理解其中的苦衷。</p>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更何况就算是，我也不会遵从这样的命令。”</p>
乌瑟尔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p>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场面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p>
那凝重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p>
平民出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兰尼不停吞咽口水以缓解内心之中的紧张。</p>
唯有左思仍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就仿佛在看过场动画一样欣赏眼前这幅名场面。</p>
尤其是在近距离感受过阿尔萨斯的心理历程之后，他非常能理解艾泽拉斯第一孝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p>
事实上换成现代社会的大多人，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剧情，估计也会跟阿尔萨斯做出差不多一样的选择。</p>
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充分利用了人性中的善良、责任、愤怒和仇恨，一点一点将洛丹伦王子逼上为其安排好的命运。</p>
最终，在争吵中已经失去理智的阿尔阿斯宣布乌瑟尔叛国，直接导致了自己众叛亲离。</p>
不光乌瑟尔和吉安娜选择转身离开，就连他麾下骑士、士兵也觉得屠杀斯坦索姆这个命令太过离谱，纷纷选择弃王子而去。</p>
注视着成百上千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尔萨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一样痛苦、绝望。</p>
没有什么比自认为做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被亲近的人理解令人沮丧、充满挫败感。</p>
但很快，他就发现左思的教会竟然一个人也没走，而是无一例外的选择留下。</p>
这一点让阿尔萨斯原本如同死灰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转过身询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走？像这种屠城的命令应该不符合你们的信仰才对。”</p>
“不，您误会了，王子殿下。</p>
我们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参与屠城，而是为了尽可能拯救更多斯坦索姆居民的生命。</p>
我们可不会为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就放弃自己的责任。</p>
更不会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坐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p>
所以请您和您手下的士兵尽可能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来吧，我们会负责剩下的部分。”</p>
说罢，左思单手抚胸向这位尚未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王子鞠了一躬。</p>
尽管对于斯坦索姆屠城的争议有很多，其中既有技术层面的也有道德层面的。</p>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萨斯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种时候牺牲个人名誉，站出来勇敢承担责任与骂名的人。</p>
要知道他可是王储，原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完全可以把难题丢给乌瑟尔处理，让自己宛如白莲花一样纯洁无瑕。</p>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光凭这份承担责任的勇气就值得敬佩。</p>
至少比那些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总是想要隐瞒、谎报、推卸责任的家伙强百倍。</p>
“哈哈哈哈！”</p>
阿尔萨斯听到这番话立刻捂着眼睛发出了一阵大笑，在笑声中依稀可以看到眼角有些湿润。</p>
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有点失控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感谢你和你们的神没有在这种时候抛弃我。我在此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国王，一定会支持你们取代圣光教会成为洛丹伦唯一合法的信仰。”</p>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p>
说罢，左思给身边的兰尼使了个颜色。</p>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开始指挥牧师和随行的信徒们搭建简易床铺、调制草药、使用神术制造圣水……</p>
甚至还用木头栅栏做了个隔离墙，防止某些重病感染者死亡后尸体迅速亡灵化伤害到其他人。</p>
阿尔萨斯见状，也下令士兵们每人携带一份圣水防止被瘟疫感染，随后便浩浩荡荡从正门进入了城市内部。</p>
没过一会儿功夫，惊恐不已的居民便源源不断从里边逃出来，其中有些身上还带着血迹，年轻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下、六岁以上，并且症状并不是很严重。</p>
因为只有这些人在服用草药和圣水后被治愈的可能性才更高。</p>
至于那些年龄太大、太小和病重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了。</p>
王子彻底抛弃道德与法律，用最极致的功利主义对整个斯坦索姆的居民进行筛选。</p>
几乎与此同时，他还与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展开了一场血腥残忍的竞赛。</p>
一时之间，杀戮、死亡和救赎开始在这座城市中上演。</p>
当亡灵们发现城外郊区的营地内有大量感染瘟疫的居民正在得到妥善救治，一部分甚至迅速恢复健康之后，立刻向这里发起了攻击。</p>
数以万计的食尸鬼、僵尸和骷髅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p>
由于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被阿尔萨斯带进入城内，因此教会这边只能硬着头皮让民兵先顶上去，依托之前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层层阻击。</p>
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牧师甚至停止了制作草药和圣水的工作，转而与民兵一起并肩作战确保脆弱的防线不会崩溃。</p>
从斯坦索姆逃出来的难民也有不少拿起武器加入其中。</p>
他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如果防线被突破那么等待自己及其家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p>
这个时候还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p>
“长矛手准备！刺！”</p>
“该死！我们的弓弩没有箭矢了！”</p>
“那就用石块砸！”</p>
“顶住！不要害怕！这些亡灵除了数量多之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身后的家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p>
“我跟你们拼了！杀！！！！”</p>
……</p>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怒吼跟咆哮，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p>
此时此刻，城外的战况激烈程度丝毫不比城内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p>
“伟……伟大的神！我们现在要怎么办？”</p>
兰尼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p>
如果不是沿途吸纳了一些商人、乡绅和贵族，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哪里还能组织的起什么防守。</p>
眼下正是他们承担起了组织调度的工作。</p>
左思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别紧张，我们现在防守的相当不错。</p>
只要安排好轮流休息，撑上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p>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感染瘟疫的人会康复成为生力军。</p>
等阿尔萨斯王子击败敌人的首领，我们这边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p>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名站在瞭望塔上的民兵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道：“不好了！亡灵似乎带来了攻城器械！还有……还有好几个由扭曲尸体缝合而成的巨大怪物！”</p>
“什么？它们还准备了攻城武器！”</p>
“完蛋了！以这种木墙根本挡不住投石器。别说投石器了，就连床弩也能将它刺穿。”</p>
“怎么办？难道要杀出去吗？”</p>
“别开玩笑了！会死的！”</p>
就在无数人被亡灵大军新式武器吓到的时候，左思已经凭借魔法漂浮起来，顺着瞭望手面朝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排正在前进中的绞肉车，上边密密麻麻装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p>
与游戏中仅仅是作为一种远距离攻城武器不同，它在现实中的作用要大得多。</p>
不仅可以投射石块对城墙造成破坏，还能丢带有瘟疫的尸体，亦或是加持通灵魔法使其在落地之后砰的一声炸开。</p>
凡是被尸爆炸死的人，尸体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变成亡灵。</p>
除了绞肉车，体型庞大的憎恶也是相当可怕的敌人，仅凭自身重量就能直接撞翻木墙冲进来大杀特杀。</p>
以民兵的水平，估计就算死上几十个、上百个，都不一定能干掉一个憎恶。</p>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精英单位的背后跟着一名艾泽拉斯版本的巫妖。</p>
“呵呵，这是发现营地内能治愈瘟疫所以倾巢而出想要消灭威胁吗？看来耐奥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蠢，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的威胁最大……”</p>
话音未落，左思便抬起手通过咒语引导圣光能量。</p>
利用在路上的这些天，他已经从兰尼口中得使用圣光能量的方法，并且进行了反复的锻炼，所以使用起来丝毫没有半点生疏。</p>
毕竟现阶段亡灵生物才是主要的敌人，而圣光刚好可以对其形成克制，自然要先掌握才行。</p>
凭借强大的天赋，左思转瞬之间就把释放出来的庞大圣光能量塑造成一片金光闪闪的箭矢形态，然后猛然间向前一指。</p>
下一秒……</p>
轰！轰！轰！轰！轰！轰！</p>
铺天盖地的能量箭雨便覆盖了巫妖所在的地方，撞击目标时所产生的剧烈爆炸与刺眼强光，甚至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p>
凡是被照射到的不死生物，身体表面都会立刻出现或多或少的灼烧痕迹。</p>
比较弱的骷髅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p>
等一切平息下来，原本气势汹汹迎面开来的绞肉车已经统统变成了没办法回收再利用的零件碎片。</p>
憎恶也有差不多半数支离破碎变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散发着恶臭的肉泥。</p>
如此可怕的法术效果，不光令己方劫后余生的人们在短暂沉默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同样也让排山倒海般的亡灵进攻出现了迟滞。</p>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有这样一个保护神坐镇，哪怕有再多亡灵也不可能攻进来的时候，刺骨的寒冷突然毫无征兆以左思为中心爆发开。</p>
啪！！！！！！</p>
一块晶莹剔透的棱形冰柱突然凭空出现，仅用不到一秒钟便碎裂开，形成了波及范围巨大的杀伤半径。</p>
其中一片直接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割断了支撑瞭望塔的木桩，导致整个塔开始向侧面倾斜，差点砸中下边的民兵。</p>
还有比较小的碎冰片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或是割伤、或是冻伤了被命中的倒霉蛋。</p>
不过好在牧师的数量足够多，简单治疗一下之后便不会有生命危险。</p>
至于处在爆炸中心的左思根本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p>
所有的冰刃在靠近他之前，就被环绕在周围滚烫炙热的火焰之环挡住并瞬间蒸发殆尽。</p>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冰霜魔法正是艾泽拉斯巫妖标志性的【霜冻新星】。</p>
从确认有巫妖之后，左思就在防范对方的冰霜魔法，因此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p>
毕竟这具临时的容器可比不上他自己的身体，必须要小心使用才行，不然一点小伤分分钟就有可能导致被玩坏。</p>
“先是圣光魔法！然后又是火焰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p>
伴随着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巫妖终于脱离隐形状态出现在三十几米外的空地上。</p>
从刚才圣光箭雨轰炸的时候，他就提前察觉到危险并偷偷使用隐形魔法藏了起来，打算通过偷袭来干掉这个疑似高级牧师的人类。</p>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能使用如此强大的圣光法术，而且对于火焰魔法也十分精通。</p>
尤其是那种火焰之环，跟熔岩护甲看起来很相似，但威力却要大得多。</p>
正常来说像这样年轻的天才，早就应该在魔法之城达拉然乃至整个人类世界出名了才对。</p>
只可惜，左思显然没有想要谈话的意思，两只手瞬间迸射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浪。</p>
炎……炎爆术？！</p>
作为一名从达拉然走出来的高阶法师，巫妖显然能够从魔力波动中感受到法术的威力，立马就想要打断对方的施法。</p>
但遗憾的是他的动作太慢了。</p>
或者说，左思的施法速度太快了，快到远超这个世界大部分魔法使用者所能理解的范畴。</p>
才两秒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别人至少需要四秒以上才能完成的火焰魔法。</p>
还没等巫妖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团半径足够两米的超级火球直接被扔了出去。</p>
“不！！！！！！”</p>
巫妖在瞬间给自己挂上防护火焰结界，同时身体尽可能的向侧面规避，以便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跟冲击。</p>
仅仅半秒钟之后，这颗超级炎爆火球便在他的身上炸裂开。</p>
轰！！！！！</p>
猛烈的爆炸与火光直接把方圆十几米范围内都笼罩在了其中。</p>
可怕的超高温甚至让地面的石头和泥土都出现了轻微的融化痕迹。</p>
但巫妖不愧是巫妖，哪怕半个身体几乎被烧成了黑色的碳化物，但仍旧还活着。</p>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防护火焰结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p>
遭到重创的巫妖压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对着不远处的憎恶释放了死亡契约。</p>
瞬间！</p>
支撑这个庞然大物的死亡能量被完全夺取，注入到巫妖破损的身体里，修复着那些破损的部分，仅仅两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初。</p>
不过恢复归恢复，他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充满了忌惮，根本不敢再主动攻击，而是瞪着眼眶内的两点寒光仔细观察，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p>
左思只要一有施法的动作，巫妖就立刻瞬间传送出去一段距离，亦或是召唤亡灵炮灰挡在自己面前，反正就是不跟你打正面了，而是改为拖延和消耗。</p>
对于这种卑鄙无耻的战术，左思显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p>
因为他的容器所能操控的魔法能量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无止境的陪对方消耗下去。</p>
所以在尝试了几轮攻击起不到效果之后，索性也停止施法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p>
不，你不能。</p>
我们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徒，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p>
说到最后几个字，吉安娜露出了沮丧与悲伤的表情。</p>
越是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越会感觉到无力，明明知道结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p>
可阿尔萨斯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做！决不能让亡灵逃离斯坦索姆在整个王国境内继续散播瘟疫，那样只会导致更多的死亡。”</p>
“请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达拉然请求召开紧急会议让大法师们想想办法……”</p>
吉安娜最后尝试着想要让自己的王子放弃疯狂的屠城念头。</p>
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阿尔阿斯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p>
那些被感染的居民生命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乃至几分钟。</p>
一旦转化开始，整座城市都会化为一片炼狱。</p>
到时候原本能够得救的人也会在混乱中被杀死。</p>
难道你忘记在壁炉谷发生的事情了吗？</p>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神迹，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p>
乌瑟尔在沉默了足有两三分钟之后也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太疯狂了！肯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案。”</p>
“不！没有了！任何迟疑跟优柔寡断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乌瑟尔，我以未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清理这座城市！”</p>
阿尔萨斯如同着魔了一样开始大吼大叫。</p>
他完全不理解如此一目了然的事情，眼前这两个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p>
明明自己做法能够拯救更多人，也能可以让陷入动荡跟混乱的王国重归平静。</p>
至于那些即将遭到屠戮的斯坦索姆居民，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必要牺牲。</p>
相信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们也会理解其中的苦衷。</p>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更何况就算是，我也不会遵从这样的命令。”</p>
乌瑟尔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p>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场面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p>
那凝重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p>
平民出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兰尼不停吞咽口水以缓解内心之中的紧张。</p>
唯有左思仍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就仿佛在看过场动画一样欣赏眼前这幅名场面。</p>
尤其是在近距离感受过阿尔萨斯的心理历程之后，他非常能理解艾泽拉斯第一孝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p>
事实上换成现代社会的大多人，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剧情，估计也会跟阿尔萨斯做出差不多一样的选择。</p>
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充分利用了人性中的善良、责任、愤怒和仇恨，一点一点将洛丹伦王子逼上为其安排好的命运。</p>
最终，在争吵中已经失去理智的阿尔阿斯宣布乌瑟尔叛国，直接导致了自己众叛亲离。</p>
不光乌瑟尔和吉安娜选择转身离开，就连他麾下骑士、士兵也觉得屠杀斯坦索姆这个命令太过离谱，纷纷选择弃王子而去。</p>
注视着成百上千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尔萨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一样痛苦、绝望。</p>
没有什么比自认为做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被亲近的人理解令人沮丧、充满挫败感。</p>
但很快，他就发现左思的教会竟然一个人也没走，而是无一例外的选择留下。</p>
这一点让阿尔萨斯原本如同死灰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转过身询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走？像这种屠城的命令应该不符合你们的信仰才对。”</p>
“不，您误会了，王子殿下。</p>
我们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参与屠城，而是为了尽可能拯救更多斯坦索姆居民的生命。</p>
我们可不会为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就放弃自己的责任。</p>
更不会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坐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p>
所以请您和您手下的士兵尽可能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来吧，我们会负责剩下的部分。”</p>
说罢，左思单手抚胸向这位尚未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王子鞠了一躬。</p>
尽管对于斯坦索姆屠城的争议有很多，其中既有技术层面的也有道德层面的。</p>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萨斯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种时候牺牲个人名誉，站出来勇敢承担责任与骂名的人。</p>
要知道他可是王储，原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完全可以把难题丢给乌瑟尔处理，让自己宛如白莲花一样纯洁无瑕。</p>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光凭这份承担责任的勇气就值得敬佩。</p>
至少比那些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总是想要隐瞒、谎报、推卸责任的家伙强百倍。</p>
“哈哈哈哈！”</p>
阿尔萨斯听到这番话立刻捂着眼睛发出了一阵大笑，在笑声中依稀可以看到眼角有些湿润。</p>
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有点失控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感谢你和你们的神没有在这种时候抛弃我。我在此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国王，一定会支持你们取代圣光教会成为洛丹伦唯一合法的信仰。”</p>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p>
说罢，左思给身边的兰尼使了个颜色。</p>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开始指挥牧师和随行的信徒们搭建简易床铺、调制草药、使用神术制造圣水……</p>
甚至还用木头栅栏做了个隔离墙，防止某些重病感染者死亡后尸体迅速亡灵化伤害到其他人。</p>
阿尔萨斯见状，也下令士兵们每人携带一份圣水防止被瘟疫感染，随后便浩浩荡荡从正门进入了城市内部。</p>
没过一会儿功夫，惊恐不已的居民便源源不断从里边逃出来，其中有些身上还带着血迹，年轻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下、六岁以上，并且症状并不是很严重。</p>
因为只有这些人在服用草药和圣水后被治愈的可能性才更高。</p>
至于那些年龄太大、太小和病重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了。</p>
王子彻底抛弃道德与法律，用最极致的功利主义对整个斯坦索姆的居民进行筛选。</p>
几乎与此同时，他还与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展开了一场血腥残忍的竞赛。</p>
一时之间，杀戮、死亡和救赎开始在这座城市中上演。</p>
当亡灵们发现城外郊区的营地内有大量感染瘟疫的居民正在得到妥善救治，一部分甚至迅速恢复健康之后，立刻向这里发起了攻击。</p>
数以万计的食尸鬼、僵尸和骷髅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p>
由于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被阿尔萨斯带进入城内，因此教会这边只能硬着头皮让民兵先顶上去，依托之前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层层阻击。</p>
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牧师甚至停止了制作草药和圣水的工作，转而与民兵一起并肩作战确保脆弱的防线不会崩溃。</p>
从斯坦索姆逃出来的难民也有不少拿起武器加入其中。</p>
他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如果防线被突破那么等待自己及其家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p>
这个时候还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p>
“长矛手准备！刺！”</p>
“该死！我们的弓弩没有箭矢了！”</p>
“那就用石块砸！”</p>
“顶住！不要害怕！这些亡灵除了数量多之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身后的家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p>
“我跟你们拼了！杀！！！！”</p>
……</p>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怒吼跟咆哮，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p>
此时此刻，城外的战况激烈程度丝毫不比城内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p>
“伟……伟大的神！我们现在要怎么办？”</p>
兰尼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p>
如果不是沿途吸纳了一些商人、乡绅和贵族，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哪里还能组织的起什么防守。</p>
眼下正是他们承担起了组织调度的工作。</p>
左思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别紧张，我们现在防守的相当不错。</p>
只要安排好轮流休息，撑上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p>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感染瘟疫的人会康复成为生力军。</p>
等阿尔萨斯王子击败敌人的首领，我们这边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p>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名站在瞭望塔上的民兵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道：“不好了！亡灵似乎带来了攻城器械！还有……还有好几个由扭曲尸体缝合而成的巨大怪物！”</p>
“什么？它们还准备了攻城武器！”</p>
“完蛋了！以这种木墙根本挡不住投石器。别说投石器了，就连床弩也能将它刺穿。”</p>
“怎么办？难道要杀出去吗？”</p>
“别开玩笑了！会死的！”</p>
就在无数人被亡灵大军新式武器吓到的时候，左思已经凭借魔法漂浮起来，顺着瞭望手面朝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排正在前进中的绞肉车，上边密密麻麻装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p>
与游戏中仅仅是作为一种远距离攻城武器不同，它在现实中的作用要大得多。</p>
不仅可以投射石块对城墙造成破坏，还能丢带有瘟疫的尸体，亦或是加持通灵魔法使其在落地之后砰的一声炸开。</p>
凡是被尸爆炸死的人，尸体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变成亡灵。</p>
除了绞肉车，体型庞大的憎恶也是相当可怕的敌人，仅凭自身重量就能直接撞翻木墙冲进来大杀特杀。</p>
以民兵的水平，估计就算死上几十个、上百个，都不一定能干掉一个憎恶。</p>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精英单位的背后跟着一名艾泽拉斯版本的巫妖。</p>
“呵呵，这是发现营地内能治愈瘟疫所以倾巢而出想要消灭威胁吗？看来耐奥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蠢，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的威胁最大……”</p>
话音未落，左思便抬起手通过咒语引导圣光能量。</p>
利用在路上的这些天，他已经从兰尼口中得使用圣光能量的方法，并且进行了反复的锻炼，所以使用起来丝毫没有半点生疏。</p>
毕竟现阶段亡灵生物才是主要的敌人，而圣光刚好可以对其形成克制，自然要先掌握才行。</p>
凭借强大的天赋，左思转瞬之间就把释放出来的庞大圣光能量塑造成一片金光闪闪的箭矢形态，然后猛然间向前一指。</p>
下一秒……</p>
轰！轰！轰！轰！轰！轰！</p>
铺天盖地的能量箭雨便覆盖了巫妖所在的地方，撞击目标时所产生的剧烈爆炸与刺眼强光，甚至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p>
凡是被照射到的不死生物，身体表面都会立刻出现或多或少的灼烧痕迹。</p>
比较弱的骷髅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p>
等一切平息下来，原本气势汹汹迎面开来的绞肉车已经统统变成了没办法回收再利用的零件碎片。</p>
憎恶也有差不多半数支离破碎变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散发着恶臭的肉泥。</p>
如此可怕的法术效果，不光令己方劫后余生的人们在短暂沉默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同样也让排山倒海般的亡灵进攻出现了迟滞。</p>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有这样一个保护神坐镇，哪怕有再多亡灵也不可能攻进来的时候，刺骨的寒冷突然毫无征兆以左思为中心爆发开。</p>
啪！！！！！！</p>
一块晶莹剔透的棱形冰柱突然凭空出现，仅用不到一秒钟便碎裂开，形成了波及范围巨大的杀伤半径。</p>
其中一片直接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割断了支撑瞭望塔的木桩，导致整个塔开始向侧面倾斜，差点砸中下边的民兵。</p>
还有比较小的碎冰片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或是割伤、或是冻伤了被命中的倒霉蛋。</p>
不过好在牧师的数量足够多，简单治疗一下之后便不会有生命危险。</p>
至于处在爆炸中心的左思根本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p>
所有的冰刃在靠近他之前，就被环绕在周围滚烫炙热的火焰之环挡住并瞬间蒸发殆尽。</p>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冰霜魔法正是艾泽拉斯巫妖标志性的【霜冻新星】。</p>
从确认有巫妖之后，左思就在防范对方的冰霜魔法，因此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p>
毕竟这具临时的容器可比不上他自己的身体，必须要小心使用才行，不然一点小伤分分钟就有可能导致被玩坏。</p>
“先是圣光魔法！然后又是火焰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p>
伴随着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巫妖终于脱离隐形状态出现在三十几米外的空地上。</p>
从刚才圣光箭雨轰炸的时候，他就提前察觉到危险并偷偷使用隐形魔法藏了起来，打算通过偷袭来干掉这个疑似高级牧师的人类。</p>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能使用如此强大的圣光法术，而且对于火焰魔法也十分精通。</p>
尤其是那种火焰之环，跟熔岩护甲看起来很相似，但威力却要大得多。</p>
正常来说像这样年轻的天才，早就应该在魔法之城达拉然乃至整个人类世界出名了才对。</p>
只可惜，左思显然没有想要谈话的意思，两只手瞬间迸射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浪。</p>
炎……炎爆术？！</p>
作为一名从达拉然走出来的高阶法师，巫妖显然能够从魔力波动中感受到法术的威力，立马就想要打断对方的施法。</p>
但遗憾的是他的动作太慢了。</p>
或者说，左思的施法速度太快了，快到远超这个世界大部分魔法使用者所能理解的范畴。</p>
才两秒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别人至少需要四秒以上才能完成的火焰魔法。</p>
还没等巫妖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团半径足够两米的超级火球直接被扔了出去。</p>
“不！！！！！！”</p>
巫妖在瞬间给自己挂上防护火焰结界，同时身体尽可能的向侧面规避，以便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跟冲击。</p>
仅仅半秒钟之后，这颗超级炎爆火球便在他的身上炸裂开。</p>
轰！！！！！</p>
猛烈的爆炸与火光直接把方圆十几米范围内都笼罩在了其中。</p>
可怕的超高温甚至让地面的石头和泥土都出现了轻微的融化痕迹。</p>
但巫妖不愧是巫妖，哪怕半个身体几乎被烧成了黑色的碳化物，但仍旧还活着。</p>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防护火焰结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p>
遭到重创的巫妖压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对着不远处的憎恶释放了死亡契约。</p>
瞬间！</p>
支撑这个庞然大物的死亡能量被完全夺取，注入到巫妖破损的身体里，修复着那些破损的部分，仅仅两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初。</p>
不过恢复归恢复，他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充满了忌惮，根本不敢再主动攻击，而是瞪着眼眶内的两点寒光仔细观察，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p>
左思只要一有施法的动作，巫妖就立刻瞬间传送出去一段距离，亦或是召唤亡灵炮灰挡在自己面前，反正就是不跟你打正面了，而是改为拖延和消耗。</p>
对于这种卑鄙无耻的战术，左思显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p>
因为他的容器所能操控的魔法能量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无止境的陪对方消耗下去。</p>
所以在尝试了几轮攻击起不到效果之后，索性也停止施法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p>
不，你不能。</p>
我们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徒，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p>
说到最后几个字，吉安娜露出了沮丧与悲伤的表情。</p>
越是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越会感觉到无力，明明知道结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p>
可阿尔萨斯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做！决不能让亡灵逃离斯坦索姆在整个王国境内继续散播瘟疫，那样只会导致更多的死亡。”</p>
“请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达拉然请求召开紧急会议让大法师们想想办法……”</p>
吉安娜最后尝试着想要让自己的王子放弃疯狂的屠城念头。</p>
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阿尔阿斯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p>
那些被感染的居民生命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乃至几分钟。</p>
一旦转化开始，整座城市都会化为一片炼狱。</p>
到时候原本能够得救的人也会在混乱中被杀死。</p>
难道你忘记在壁炉谷发生的事情了吗？</p>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神迹，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p>
乌瑟尔在沉默了足有两三分钟之后也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太疯狂了！肯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案。”</p>
“不！没有了！任何迟疑跟优柔寡断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乌瑟尔，我以未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清理这座城市！”</p>
阿尔萨斯如同着魔了一样开始大吼大叫。</p>
他完全不理解如此一目了然的事情，眼前这两个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p>
明明自己做法能够拯救更多人，也能可以让陷入动荡跟混乱的王国重归平静。</p>
至于那些即将遭到屠戮的斯坦索姆居民，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必要牺牲。</p>
相信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们也会理解其中的苦衷。</p>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更何况就算是，我也不会遵从这样的命令。”</p>
乌瑟尔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p>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场面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p>
那凝重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p>
平民出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兰尼不停吞咽口水以缓解内心之中的紧张。</p>
唯有左思仍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就仿佛在看过场动画一样欣赏眼前这幅名场面。</p>
尤其是在近距离感受过阿尔萨斯的心理历程之后，他非常能理解艾泽拉斯第一孝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p>
事实上换成现代社会的大多人，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剧情，估计也会跟阿尔萨斯做出差不多一样的选择。</p>
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充分利用了人性中的善良、责任、愤怒和仇恨，一点一点将洛丹伦王子逼上为其安排好的命运。</p>
最终，在争吵中已经失去理智的阿尔阿斯宣布乌瑟尔叛国，直接导致了自己众叛亲离。</p>
不光乌瑟尔和吉安娜选择转身离开，就连他麾下骑士、士兵也觉得屠杀斯坦索姆这个命令太过离谱，纷纷选择弃王子而去。</p>
注视着成百上千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尔萨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一样痛苦、绝望。</p>
没有什么比自认为做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被亲近的人理解令人沮丧、充满挫败感。</p>
但很快，他就发现左思的教会竟然一个人也没走，而是无一例外的选择留下。</p>
这一点让阿尔萨斯原本如同死灰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转过身询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走？像这种屠城的命令应该不符合你们的信仰才对。”</p>
“不，您误会了，王子殿下。</p>
我们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参与屠城，而是为了尽可能拯救更多斯坦索姆居民的生命。</p>
我们可不会为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就放弃自己的责任。</p>
更不会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坐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p>
所以请您和您手下的士兵尽可能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来吧，我们会负责剩下的部分。”</p>
说罢，左思单手抚胸向这位尚未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王子鞠了一躬。</p>
尽管对于斯坦索姆屠城的争议有很多，其中既有技术层面的也有道德层面的。</p>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萨斯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种时候牺牲个人名誉，站出来勇敢承担责任与骂名的人。</p>
要知道他可是王储，原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完全可以把难题丢给乌瑟尔处理，让自己宛如白莲花一样纯洁无瑕。</p>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光凭这份承担责任的勇气就值得敬佩。</p>
至少比那些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总是想要隐瞒、谎报、推卸责任的家伙强百倍。</p>
“哈哈哈哈！”</p>
阿尔萨斯听到这番话立刻捂着眼睛发出了一阵大笑，在笑声中依稀可以看到眼角有些湿润。</p>
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有点失控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感谢你和你们的神没有在这种时候抛弃我。我在此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国王，一定会支持你们取代圣光教会成为洛丹伦唯一合法的信仰。”</p>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p>
说罢，左思给身边的兰尼使了个颜色。</p>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开始指挥牧师和随行的信徒们搭建简易床铺、调制草药、使用神术制造圣水……</p>
甚至还用木头栅栏做了个隔离墙，防止某些重病感染者死亡后尸体迅速亡灵化伤害到其他人。</p>
阿尔萨斯见状，也下令士兵们每人携带一份圣水防止被瘟疫感染，随后便浩浩荡荡从正门进入了城市内部。</p>
没过一会儿功夫，惊恐不已的居民便源源不断从里边逃出来，其中有些身上还带着血迹，年轻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下、六岁以上，并且症状并不是很严重。</p>
因为只有这些人在服用草药和圣水后被治愈的可能性才更高。</p>
至于那些年龄太大、太小和病重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了。</p>
王子彻底抛弃道德与法律，用最极致的功利主义对整个斯坦索姆的居民进行筛选。</p>
几乎与此同时，他还与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展开了一场血腥残忍的竞赛。</p>
一时之间，杀戮、死亡和救赎开始在这座城市中上演。</p>
当亡灵们发现城外郊区的营地内有大量感染瘟疫的居民正在得到妥善救治，一部分甚至迅速恢复健康之后，立刻向这里发起了攻击。</p>
数以万计的食尸鬼、僵尸和骷髅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p>
由于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被阿尔萨斯带进入城内，因此教会这边只能硬着头皮让民兵先顶上去，依托之前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层层阻击。</p>
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牧师甚至停止了制作草药和圣水的工作，转而与民兵一起并肩作战确保脆弱的防线不会崩溃。</p>
从斯坦索姆逃出来的难民也有不少拿起武器加入其中。</p>
他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如果防线被突破那么等待自己及其家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p>
这个时候还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p>
“长矛手准备！刺！”</p>
“该死！我们的弓弩没有箭矢了！”</p>
“那就用石块砸！”</p>
“顶住！不要害怕！这些亡灵除了数量多之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身后的家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p>
“我跟你们拼了！杀！！！！”</p>
……</p>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怒吼跟咆哮，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p>
此时此刻，城外的战况激烈程度丝毫不比城内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p>
“伟……伟大的神！我们现在要怎么办？”</p>
兰尼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p>
如果不是沿途吸纳了一些商人、乡绅和贵族，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哪里还能组织的起什么防守。</p>
眼下正是他们承担起了组织调度的工作。</p>
左思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别紧张，我们现在防守的相当不错。</p>
只要安排好轮流休息，撑上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p>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感染瘟疫的人会康复成为生力军。</p>
等阿尔萨斯王子击败敌人的首领，我们这边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p>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一名站在瞭望塔上的民兵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道：“不好了！亡灵似乎带来了攻城器械！还有……还有好几个由扭曲尸体缝合而成的巨大怪物！”</p>
“什么？它们还准备了攻城武器！”</p>
“完蛋了！以这种木墙根本挡不住投石器。别说投石器了，就连床弩也能将它刺穿。”</p>
“怎么办？难道要杀出去吗？”</p>
“别开玩笑了！会死的！”</p>
就在无数人被亡灵大军新式武器吓到的时候，左思已经凭借魔法漂浮起来，顺着瞭望手面朝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排正在前进中的绞肉车，上边密密麻麻装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p>
与游戏中仅仅是作为一种远距离攻城武器不同，它在现实中的作用要大得多。</p>
不仅可以投射石块对城墙造成破坏，还能丢带有瘟疫的尸体，亦或是加持通灵魔法使其在落地之后砰的一声炸开。</p>
凡是被尸爆炸死的人，尸体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变成亡灵。</p>
除了绞肉车，体型庞大的憎恶也是相当可怕的敌人，仅凭自身重量就能直接撞翻木墙冲进来大杀特杀。</p>
以民兵的水平，估计就算死上几十个、上百个，都不一定能干掉一个憎恶。</p>
最重要的是，在这些精英单位的背后跟着一名艾泽拉斯版本的巫妖。</p>
“呵呵，这是发现营地内能治愈瘟疫所以倾巢而出想要消灭威胁吗？看来耐奥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蠢，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的威胁最大……”</p>
话音未落，左思便抬起手通过咒语引导圣光能量。</p>
利用在路上的这些天，他已经从兰尼口中得使用圣光能量的方法，并且进行了反复的锻炼，所以使用起来丝毫没有半点生疏。</p>
毕竟现阶段亡灵生物才是主要的敌人，而圣光刚好可以对其形成克制，自然要先掌握才行。</p>
凭借强大的天赋，左思转瞬之间就把释放出来的庞大圣光能量塑造成一片金光闪闪的箭矢形态，然后猛然间向前一指。</p>
下一秒……</p>
轰！轰！轰！轰！轰！轰！</p>
铺天盖地的能量箭雨便覆盖了巫妖所在的地方，撞击目标时所产生的剧烈爆炸与刺眼强光，甚至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p>
凡是被照射到的不死生物，身体表面都会立刻出现或多或少的灼烧痕迹。</p>
比较弱的骷髅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p>
等一切平息下来，原本气势汹汹迎面开来的绞肉车已经统统变成了没办法回收再利用的零件碎片。</p>
憎恶也有差不多半数支离破碎变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散发着恶臭的肉泥。</p>
如此可怕的法术效果，不光令己方劫后余生的人们在短暂沉默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同样也让排山倒海般的亡灵进攻出现了迟滞。</p>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有这样一个保护神坐镇，哪怕有再多亡灵也不可能攻进来的时候，刺骨的寒冷突然毫无征兆以左思为中心爆发开。</p>
啪！！！！！！</p>
一块晶莹剔透的棱形冰柱突然凭空出现，仅用不到一秒钟便碎裂开，形成了波及范围巨大的杀伤半径。</p>
其中一片直接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割断了支撑瞭望塔的木桩，导致整个塔开始向侧面倾斜，差点砸中下边的民兵。</p>
还有比较小的碎冰片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或是割伤、或是冻伤了被命中的倒霉蛋。</p>
不过好在牧师的数量足够多，简单治疗一下之后便不会有生命危险。</p>
至于处在爆炸中心的左思根本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p>
所有的冰刃在靠近他之前，就被环绕在周围滚烫炙热的火焰之环挡住并瞬间蒸发殆尽。</p>
毫无疑问，刚才那个冰霜魔法正是艾泽拉斯巫妖标志性的【霜冻新星】。</p>
从确认有巫妖之后，左思就在防范对方的冰霜魔法，因此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p>
毕竟这具临时的容器可比不上他自己的身体，必须要小心使用才行，不然一点小伤分分钟就有可能导致被玩坏。</p>
“先是圣光魔法！然后又是火焰魔法？你究竟是什么人？”</p>
伴随着一阵低沉嘶哑的声音，巫妖终于脱离隐形状态出现在三十几米外的空地上。</p>
从刚才圣光箭雨轰炸的时候，他就提前察觉到危险并偷偷使用隐形魔法藏了起来，打算通过偷袭来干掉这个疑似高级牧师的人类。</p>
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不仅能使用如此强大的圣光法术，而且对于火焰魔法也十分精通。</p>
尤其是那种火焰之环，跟熔岩护甲看起来很相似，但威力却要大得多。</p>
正常来说像这样年轻的天才，早就应该在魔法之城达拉然乃至整个人类世界出名了才对。</p>
只可惜，左思显然没有想要谈话的意思，两只手瞬间迸射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浪。</p>
炎……炎爆术？！</p>
作为一名从达拉然走出来的高阶法师，巫妖显然能够从魔力波动中感受到法术的威力，立马就想要打断对方的施法。</p>
但遗憾的是他的动作太慢了。</p>
或者说，左思的施法速度太快了，快到远超这个世界大部分魔法使用者所能理解的范畴。</p>
才两秒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别人至少需要四秒以上才能完成的火焰魔法。</p>
还没等巫妖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团半径足够两米的超级火球直接被扔了出去。</p>
“不！！！！！！”</p>
巫妖在瞬间给自己挂上防护火焰结界，同时身体尽可能的向侧面规避，以便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跟冲击。</p>
仅仅半秒钟之后，这颗超级炎爆火球便在他的身上炸裂开。</p>
轰！！！！！</p>
猛烈的爆炸与火光直接把方圆十几米范围内都笼罩在了其中。</p>
可怕的超高温甚至让地面的石头和泥土都出现了轻微的融化痕迹。</p>
但巫妖不愧是巫妖，哪怕半个身体几乎被烧成了黑色的碳化物，但仍旧还活着。</p>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防护火焰结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p>
遭到重创的巫妖压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对着不远处的憎恶释放了死亡契约。</p>
瞬间！</p>
支撑这个庞然大物的死亡能量被完全夺取，注入到巫妖破损的身体里，修复着那些破损的部分，仅仅两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初。</p>
不过恢复归恢复，他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充满了忌惮，根本不敢再主动攻击，而是瞪着眼眶内的两点寒光仔细观察，试图找出对方的破绽。</p>
左思只要一有施法的动作，巫妖就立刻瞬间传送出去一段距离，亦或是召唤亡灵炮灰挡在自己面前，反正就是不跟你打正面了，而是改为拖延和消耗。</p>
对于这种卑鄙无耻的战术，左思显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p>
因为他的容器所能操控的魔法能量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无止境的陪对方消耗下去。</p>
所以在尝试了几轮攻击起不到效果之后，索性也停止施法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p>
不，你不能。</p>
我们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徒，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p>
说到最后几个字，吉安娜露出了沮丧与悲伤的表情。</p>
越是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越会感觉到无力，明明知道结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p>
可阿尔萨斯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来做！决不能让亡灵逃离斯坦索姆在整个王国境内继续散播瘟疫，那样只会导致更多的死亡。”</p>
“请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达拉然请求召开紧急会议让大法师们想想办法……”</p>
吉安娜最后尝试着想要让自己的王子放弃疯狂的屠城念头。</p>
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阿尔阿斯就不耐烦的打断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p>
那些被感染的居民生命可能只有几个小时乃至几分钟。</p>
一旦转化开始，整座城市都会化为一片炼狱。</p>
到时候原本能够得救的人也会在混乱中被杀死。</p>
难道你忘记在壁炉谷发生的事情了吗？</p>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神迹，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p>
乌瑟尔在沉默了足有两三分钟之后也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太疯狂了！肯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案。”</p>
“不！没有了！任何迟疑跟优柔寡断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乌瑟尔，我以未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清理这座城市！”</p>
阿尔萨斯如同着魔了一样开始大吼大叫。</p>
他完全不理解如此一目了然的事情，眼前这两个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p>
明明自己做法能够拯救更多人，也能可以让陷入动荡跟混乱的王国重归平静。</p>
至于那些即将遭到屠戮的斯坦索姆居民，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必要牺牲。</p>
相信在得知真相之后，他们也会理解其中的苦衷。</p>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更何况就算是，我也不会遵从这样的命令。”</p>
乌瑟尔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p>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场面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p>
那凝重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p>
平民出身、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兰尼不停吞咽口水以缓解内心之中的紧张。</p>
唯有左思仍旧保持着淡然的样子，就仿佛在看过场动画一样欣赏眼前这幅名场面。</p>
尤其是在近距离感受过阿尔萨斯的心理历程之后，他非常能理解艾泽拉斯第一孝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p>
事实上换成现代社会的大多人，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剧情，估计也会跟阿尔萨斯做出差不多一样的选择。</p>
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充分利用了人性中的善良、责任、愤怒和仇恨，一点一点将洛丹伦王子逼上为其安排好的命运。</p>
最终，在争吵中已经失去理智的阿尔阿斯宣布乌瑟尔叛国，直接导致了自己众叛亲离。</p>
不光乌瑟尔和吉安娜选择转身离开，就连他麾下骑士、士兵也觉得屠杀斯坦索姆这个命令太过离谱，纷纷选择弃王子而去。</p>
注视着成百上千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尔萨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一样痛苦、绝望。</p>
没有什么比自认为做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被亲近的人理解令人沮丧、充满挫败感。</p>
但很快，他就发现左思的教会竟然一个人也没走，而是无一例外的选择留下。</p>
这一点让阿尔萨斯原本如同死灰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转过身询问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走？像这种屠城的命令应该不符合你们的信仰才对。”</p>
“不，您误会了，王子殿下。</p>
我们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参与屠城，而是为了尽可能拯救更多斯坦索姆居民的生命。</p>
我们可不会为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就放弃自己的责任。</p>
更不会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坐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p>
所以请您和您手下的士兵尽可能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来吧，我们会负责剩下的部分。”</p>
说罢，左思单手抚胸向这位尚未完全被黑暗所吞噬的王子鞠了一躬。</p>
尽管对于斯坦索姆屠城的争议有很多，其中既有技术层面的也有道德层面的。</p>
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尔萨斯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种时候牺牲个人名誉，站出来勇敢承担责任与骂名的人。</p>
要知道他可是王储，原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完全可以把难题丢给乌瑟尔处理，让自己宛如白莲花一样纯洁无瑕。</p>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光凭这份承担责任的勇气就值得敬佩。</p>
至少比那些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总是想要隐瞒、谎报、推卸责任的家伙强百倍。</p>
“哈哈哈哈！”</p>
阿尔萨斯听到这番话立刻捂着眼睛发出了一阵大笑，在笑声中依稀可以看到眼角有些湿润。</p>
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有点失控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感谢你和你们的神没有在这种时候抛弃我。我在此发誓，等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国王，一定会支持你们取代圣光教会成为洛丹伦唯一合法的信仰。”</p>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p>
说罢，左思给身边的兰尼使了个颜色。</p>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开始指挥牧师和随行的信徒们搭建简易床铺、调制草药、使用神术制造圣水……</p>
甚至还用木头栅栏做了个隔离墙，防止某些重病感染者死亡后尸体迅速亡灵化伤害到其他人。</p>
阿尔萨斯见状，也下令士兵们每人携带一份圣水防止被瘟疫感染，随后便浩浩荡荡从正门进入了城市内部。</p>
没过一会儿功夫，惊恐不已的居民便源源不断从里边逃出来，其中有些身上还带着血迹，年轻普遍都在四十岁以下、六岁以上，并且症状并不是很严重。</p>
因为只有这些人在服用草药和圣水后被治愈的可能性才更高。</p>
至于那些年龄太大、太小和病重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了。</p>
王子彻底抛弃道德与法律，用最极致的功利主义对整个斯坦索姆的居民进行筛选。</p>
几乎与此同时，他还与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展开了一场血腥残忍的竞赛。</p>
一时之间，杀戮、死亡和救赎开始在这座城市中上演。</p>
当亡灵们发现城外郊区的营地内有大量感染瘟疫的居民正在得到妥善救治，一部分甚至迅速恢复健康之后，立刻向这里发起了攻击。</p>
数以万计的食尸鬼、僵尸和骷髅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p>
由于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被阿尔萨斯带进入城内，因此教会这边只能硬着头皮让民兵先顶上去，依托之前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层层阻击。</p>
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牧师甚至停止了制作草药和圣水的工作，转而与民兵一起并肩作战确保脆弱的防线不会崩溃。</p>
从斯坦索姆逃出来的难民也有不少拿起武器加入其中。</p>
他们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如果防线被突破那么等待自己及其家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p>
这个时候还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p>
“长矛手准备！刺！”</p>
“该死！我们的弓弩没有箭矢了！”</p>
“那就用石块砸！”</p>
“顶住！不要害怕！这些亡灵除了数量多之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身后的家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p>
“我跟你们拼了！杀！！！！”</p>
……</p>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怒吼跟咆哮，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此时此刻，城外的战况激烈程度丝毫不比城内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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