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塞尔的国宝518（1/2）

艾尔塔柏城，塞尔的国家首都，一座常驻居民高达十二万的巨大城市。</p>

它隶属艾尔塔柏行省，位于塞尔山脉东边的塞尔蓝柏湖畔，不仅拥有充沛的澹水资源和便利的河道，同时还具有非凡的政治意义。</p>

不管是各个行省名义上的最高行政与军事长官——总督，还是作为站在权力顶点的红袍首席们，在这里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住所。</p>

虽然他们肯定都不会在危机四伏的首都长期居住，但却可以借此表达一个明确的政治态度，那就是不管国家内部怎么互相扯后腿，最高层始终可以保持斗而不破的状态。</p>

跟塞尔许多的大型城市一样，艾尔塔柏城最出名的特产就是奴隶，其巨大且繁荣的奴隶市场让实行了数千年奴隶制的卡林衫都望尘莫及。</p>

如果按照人均来计算，该城市平均每个市民都拥有三个奴隶，奴隶数量甚至超过了常住人口的三倍之多。</p>

当然，这个“人均”的水分有多大，懂的人都懂。</p>

真正的情况是底层居民不仅根本买不起奴隶，而且还有可能因为债务问题成为奴隶中的一员。</p>

大部分奴隶都是贵族、官僚和红袍法师的所有物。</p>

某些红袍法师光是关在笼子里用来做残忍死灵系魔法实验的奴隶就有上百人之多。</p>

而且就算不小心死于实验，尸体也可以卖给死灵派系或是自己拉起来作为僵尸、骷髅、食尸鬼仆从，完全不会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浪费。</p>

这也是为何在这个国家奴隶永远处于一种供不应求的状态。</p>

在塞尔的大街小巷，最常见的景象就是红袍法师们出行时身后跟着大量奴隶、亡灵和护卫。</p>

由于塞尔当初建国的基础就是对穆尔霍兰德神权统治的反抗，因此各个神明的教会在这里是条龙你得盘着、是只虎你得卧着。</p>

不然红袍法师们是绝对不惯着你那些臭毛病，该驱逐的驱逐、该剿灭的剿灭。</p>

尤其像晨曦之主洛山达这种极度反感亡灵生物的神，信仰基本早就被连根拔起了。</p>

别说洛山达，就连法师们普遍信仰的魔法女神和法师之神，在这里都没有多少影响力。</p>

如果要在整个费伦找一个对诸神信仰最澹薄的地区，那一定非红袍法师统治塞尔莫属。</p>

至少在萨扎斯坦向暴政之神班恩低头之前是如此。</p>

另外在政治方面，与很多人认为塞尔是红袍法师直接下场进行冷酷无情的残暴统治不同，该国采取了一种非常有趣分离式政治模式。</p>

红袍法师固然是掌握了实际上的最高权力，但却并不会把真的把大量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建设国家、处理各种各样复杂的麻烦上。</p>

刚好相反！</p>

他们将权力下放给总督和总督手下的行政官，再由这些人负责某个区域的交通系统、公共卫生、军事防御、灌既饮水、以及维持治安等等具体事务。</p>

红袍法师们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魔法、提升自己在组织内的地位上。</p>

而总督的人选通常是由战争中表现出色的军官或是富有的贵族担任。</p>

偶尔也会有证明了自己能力的富商，亦或是想要借助这个职位来扩张财富和影响力的红袍法师。</p>

不过一旦红袍法师选择出任总督，就意味着他主动放弃了继续在原本组织里提升职位乃至成为首席的资格。</p>

毕竟成为总督需要每天处理大量的政务，怎么可能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搞魔法研究、继续提升自己的施法等级。</p>

除此之外，总督的任命与更换必须由八个派系首席来提名，最后还要进行投票。</p>

所以每一个行省总督背后，往往都站着一个乃至几个派系首席。</p>

他们对自己效忠的首席言听计从，否则根本坐不稳屁股下边的位子。</p>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塞尔的十一个行省是由八个红袍首席间接进行控制的。</p>

虽然行省名义上是独立于红袍法师体系之外的行政系统，但却更接近于半独立的小王国。</p>

其中作为最有权势的死灵系首席，萨扎斯坦控制着两个最富庶的行省，其余七个首席则各自控制着一个。</p>

作为海军基地的阿劳尔行省秉承中立原则，一直由海军将领担任总督职位，并不掺和首席们的内斗。</p>

紧邻阿戈拉隆的普来亚锋行省，则是火焰之神——考苏斯教会统治的独立地区。</p>

它虽然名义上归属塞尔，同时也会向其缴纳赋税，但在军事政治方面都自成一体。</p>

综上所述，经过最近几百年的发展，塞尔现如今的内部局势可以说是既复杂又简单。</p>

简单之处在于所有的权力都向八个派系首席高度聚集，他们的态度直接决定了这个国家的未来。</p>

复杂之处在于八个首席各怀鬼胎。</p>

除了已经明确表达自己态度的萨扎斯坦，以及坚定与他为敌的阿兹纳尔·斯鲁尔，没人知道另外六个首席内心之中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会在关键时刻选择跳反。</p>

此时此刻，作为首席中的双面间谍兼骑墙派，德米特拉·弗拉斯正在自己位于艾尔塔柏城的宅邸内接见一名特殊的访客。</p>

这是一位典型的女性红袍法师，剃光了所有头发，可以清楚看到从额头到后脑的巨大魔法刺青。</p>

从那清秀的五官和轻薄的嘴唇不难分辨出，她的真实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十九岁到二十岁之间，在剃光头发之前绝对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p>

即便按照眼下的画风，也有一种充满冷酷、神秘和黑暗气息的美。</p>

“你去探望过自己的母亲了吗？”</p>

德米特拉·弗拉斯率先打破沉默，抬起头注视着对方那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红色眼睛。</p>

之所以说毛骨悚然，是因为这位年轻女性红袍法师的眼睛并不是童孔或者说虹膜呈现出红色，而是眼球的眼白部分全部充斥着诡异的血红色。</p>

而且这种颜色并不是密布的血管造成的，而是魔法能量的高度聚集。</p>

通常来说出现这种状况有两个原因，一个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异位面生物血统的缘故，还有一个就是进行魔法实验出现意外导致的结果。</p>

有着一双诡异眼睛的女人微微点了下头：“是的，导师，我已经去探望过她了。</p>

与您预料中的一样，我的母亲现在沉迷于权力的游戏无法自拔。</p>

甚至还愚蠢到妄图以一己之力排解首席们之间的矛盾。</p>

她大力提倡开拓对外贸易规模，通过输出低级魔法物品来抢占更大的市场、赚取更多的利润。</p>

而且就在前不久，她刚刚选择了与穆尔玛斯特的至高之剑联姻，想要拓展自己的关系网跟影响力。</p>

殊不知，在很多人乃至首席的眼中，她已经成了个碍眼且需要被除掉的家伙。”</p>

从那近乎冷酷的言辞中不难看出，这位红袍法师对自己的母亲非但没有一丁点的亲情，反而充满了厌恶跟鄙夷。</p>

不过这在红袍法师群体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个例，而是一种普遍现象。</p>

因为塞尔跟法师之国哈鲁阿一样，实行的也是全民义务魔法教育，而且还是强制的。</p>

他们会对适龄的儿童进行检测，一旦通过立刻就会被从父母身边带走，送到各种学院和法师塔进行封闭严格的培训长达数年之久。</p>

在此期间，孩子完全与父母隔绝。</p>

等这些孩子成为正式法师被允许离开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去六七年乃至十年以上长大成人，一个个被残酷的竞争环境逼着不得不变得既冷酷又残忍。</p>

他们错过了在父母身边享受亲情的最宝贵时光，因此连带着对家庭也失去了归属感，甚至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返回家里探望一眼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p>

“呵呵，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四年过去了。</p>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你那位母亲，现如今的艾尔塔柏行省总督——迪蜜德拉·弗雷司，当初带着还是个小不点的你找上门来，请求我帮她掩盖未婚生子的丑闻。</p>

那个时候的迪蜜德拉还是个才从学院毕业不久的新手，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紧张。</p>

因为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么她和她的家族就会成为贵族圈子里的笑柄。</p>

至于你那位只想要品尝一下红袍女巫滋味的风流父亲，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立刻连夜动身选择了逃跑，生怕被抓回来大卸八块。</p>

但是很遗憾，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你母亲的疯狂报复。</p>

几年之后，这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就被你母亲抓来折磨到死，最终被转化成为食尸鬼奴仆。</p>

我很好奇，你们母女时隔那么多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什么样？”</p>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德米特拉·弗拉斯微微上翘浮现出玩味的表情。</p>

因为她当初选择收留眼前这个小可怜，其实动机并不单纯，而是想要抓住迪蜜德拉·弗雷司的把柄，然后以此作为要挟让对方成为受到自己摆布的提线木偶。</p>

这是很多红袍法师高层秘密控制下属的常用小伎俩。</p>

只不过让德米特拉·弗拉斯感到意外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居然在日后的学习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p>

才刚满二十岁就获得了lv14的施法等级，只比其母亲低了一级。</p>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首席才放弃了原本的打算，打算好好培养这位出色的弟子，使其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p>

年轻的女性红袍法师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回应道：“可能要让您失望了。</p>

母亲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仅仅是告诉我弗雷司这个高贵姓氏不可能被冠在一个私生女的头上。</p>

她唯一能给我的东西就是生命。</p>

至于其他财富、权力和地位，都要靠我自己努力去争取。”</p>

德米特拉听到这句话立刻忍不住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调侃道：“真不愧是迪蜜德拉能干得出来的事情。难道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在一年之前就晋升为环法导师了吗？”</p>

年轻的女红袍法师满不在乎的反问：“这有什么意义吗？</p>

我从来不期待得到她的接纳和认可，也从没有想过她会给与我什么帮助。</p>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得到的一切，以及正在追求的东西，都不是她能够理解和想象的。</p>

在塞尔，想要获得权力就必须要拥有相应的魔法力量。</p>

但母亲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无聊的争权夺利上。</p>

而且从成为行省总督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了角逐权力最高王座的资格。”</p>

“说得好！</p>

这份自强不息和理智冷静正是我最欣赏你的理由。</p>

卡来雅，现在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p>

不过在说出任务内容之前，我必须得先问一句，你值得我信任吗？”</p>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德米特拉·弗拉斯身体微微前倾，释放出了作为红袍首席的气场与强大魔法力量。</p>

卡来雅只觉得眼前的导师此刻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p>

但好在她早已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很快便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单手抚胸深深的鞠了一躬。</p>

“当然，导师，您永远可以相信我。”</p>

得到想要的承诺，德米特拉·弗拉斯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了下头：“非常好。那么现在我就来告诉你此次任务的内容吧。</p>

首先，相信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塞尔所有的海上贸易跟运输，目前都已经被三艘巨大的炮艇和上边搭载的龙骑士封锁。</p>

主力舰队在南方惨遭团灭，就连阿劳尔行省都失守了。</p>

根据首席议会的讨论结果，我们决定派出使者进行谈判，确切的说是通过主动投降来结束这一切。</p>

条件是永久性放弃组建海军，通过按照货物价值缴纳一定比例的费用来换取对方的保护，同时割让阿劳尔行省的两座岛屿。”</p>

“所以……我的任务是以使者的身份前往西海岸帝国进行谈判？”</p>

卡来雅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p>

因为在她看来，首席议会做出如此“软弱”的决定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p>

毕竟从红袍法师掌权之后，先后发动不知道多少轮对外侵略战争。</p>

虽然因为相互扯后腿的关系绝大部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可是却从未签署过任何带有割让土地性质的条款。</p>

最多就是把军队撤回来暂时不跟你打了，等下次抓住机会再来一波突然袭击。</p>

还想签割地赔款的战败条约？</p>

不存在的！</p>

纵观地区历史，塞尔总是跟邻国打打停停，边境始终维持着一种十分紧张的关系。</p>

德米特拉·弗拉斯注意到了弟子的反应，笑着解释道：“别那么惊讶。</p>

因为我们这一次面对的可不是瑟来曼跟阿戈拉隆这样的小国，而是比塞尔还要庞大强盛的西海岸帝国。</p>

尤其是作为皇帝的索斯，不仅是魔法女神和剧毒与疾病女神的共同选民，而且在之前的一系列动作中表现出了恐怖的个人实力。</p>

死灵派系首席萨扎斯坦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最终都选择了放弃报复。</p>

更何况那些配备了火器和龙骑士的飞艇并不容易对付。</p>

我们根本不知道在飞艇内是否有传送门之类的东西，贸然扩大战争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p>

最重要的是，使者只是你明面上的身份。</p>

私下里，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跟索斯达成一个合作协议。</p>

毕竟现如今的塞尔就像一座蓄满了岩浆的火山，越来越不满的萨扎斯坦随时有可能采取一些极端行动，最终引发一场可怕的内战。</p>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夺权，我都必须要找一个足够强大的外援。”</p>

“明白了。”</p>

卡来雅只觉得心脏狂跳，显然被自家导师的计划吓得不轻。</p>

要知道与另外几名首席结盟是一回事，联系外敌搞自己人又是另外一回事。</p>

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不光德米特拉要遭到整个红袍法师组织的围攻，她自己也跟着受牵连。</p>

“放松，别那么紧张，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危险。而且我还准备了一份足够珍贵的见面礼。”</p>

说罢，这位红袍首席缓缓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透明水晶。</p>

下一秒……</p>

整个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魔网在一刹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扭曲且大幅度强化。</p>

卡来雅只觉得自己对于魔网的感应联系正在快速提升，如果这个时候释放法术，那么所有法术都必然会获得类似超模技巧——法术升阶的效果。</p>

而且每一环的法术位也随之增加了两个之多。</p>

神器？！</p>

她脑海中瞬间变浮现出了这个词。</p>

因为除了神器之外，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可以做到这一点。</p>

正当她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在水晶的中心位置，似乎有一个肉眼很难分辨的小黑点在不停的扭曲、闪烁。</p>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卡来雅立刻忍不住询问道：“导师，这究竟是什么？”</p>

德米特拉·弗拉斯笑着回答道：“它就是塞尔的国宝，是这个国家能够诞生如此多奥术施法者并以魔法立国的根基。</p>

你知道在上古时代，有一个最强大的创造者种族叫做撒鲁克巫虺吗？</p>

大名鼎鼎的耐瑟瑞尔卷轴就是由于他们创造的。</p>

后来因为诸多的原因和气候变化，撒鲁克巫虺创造的辉煌文明不可避免走向了灭亡。</p>

但他们并没有彻底灭绝，而是在费伦很多地方建立了秘密的地下城市进行长时间的休眠以保存实力东山再起。</p>

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就有一个巫虺们建立的秘密城市。</p>

而这座城市中埋藏了一件强大无比的神器。</p>

它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黑色扭曲的金属，散发着恐怖无比的魔法波动。</p>

后来魔法女神找到了这件神器，并用它来强化加固了塞尔周围的魔网。</p>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神器的力量渐渐深入土地，使得塞尔的魔网比费伦其他地方都要更强大，能够承载更多的施法者。</p>

这也是为什么此地的人们对于魔法感知格外敏锐，法师产出要比其他地方更多的原因。</p>

你现在看到这块水晶中心的黑点，就是我在无意中从某个矿坑深处找到的，同时也是那件神器真实存在的证据之一。</p>

尽管可能只是几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但它所能给奥术施法者带来的好处却难以想象。</p>

正是靠着这玩意，我才能在这个年纪爬到首席的位置。 但现在，是时候用它作为筹码来换取一些更重要、更宝贵的东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