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真正的邪恶447（2/2）
确切地说我会成为你和竖琴手的敌人！</p>
亲手粉碎你们那可笑的理想！”</p>
哈瑞德三世显然在极端情绪的影响下彻底扭曲，满脸都是怨恨与恶毒的表情。</p>
就在这个时候，左思终于出面补上了最后一刀，面带微笑的发出邀请：“如果你想对付竖琴手同盟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工作岗位。当然，要是你不想为我工作也没关系，还可以去散提尔堡或者散塔林会。”</p>
“你愿意接纳我？”</p>
哈瑞德三世明显愣了一下。</p>
因为他可不会忘记，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差一点死在了对方手里。</p>
“为什么不呢？”左思意味深长的反问道。“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恨，之前的杀戮只是单纯因为立场不同。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和敌人，自然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不是吗？”</p>
“那你能帮我复活那些死去的同伴吗？”哈瑞德三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p>
左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p>
我又不是尹尔明斯特，在这方面没有任何顾忌。</p>
不过前提是你要表现出足够的价值。</p>
假如你在一年之中的表现足够优秀，我就免费送给你一个许愿术。</p>
至于是用它来复活死去的同伴，还是获取力量或者财富，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p>
“成交！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而我将会是你对付竖琴手和尹尔明斯特最锋利的一柄剑。”</p>
说着，哈瑞德三世便当众单膝下跪行了一礼。</p>
而他的这个举动顿时让尹尔明斯特眼睛里透露出悲伤与痛苦，勐然间抬起头质问：“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对吧？”</p>
左思非常干脆的回答道：“嗯，没错！</p>
我说过，对付你们这些不怕死的理想主义者，我有很多特别的技巧。</p>
如何，你现在体会到被自己所拯救之人憎恨是什么感觉了吗？</p>
不过别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p>
如果你不尝试着改变自己，放弃那些坚守的信条，以后类似的情况还会经常发生。</p>
我会让你不断在理想与残酷现实之间做出选择，直至你承受不住开始不得不放弃一些原则。</p>
今天你选择了理想，所以在现实中将永远失去一个朋友。</p>
而这个朋友将会在不久之后的未来成为令你感到十分痛苦的敌人。</p>
我是个很公平的人。</p>
既然你想要在我统治的地方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那么我就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不管何时想起都会感到疼痛的脓疮。</p>
这个脓疮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反而会变得愈发壮大。</p>
它会像梦魔一样始终纠缠着你，让你没有一刻安宁。</p>
最后祝愿你身体健康，无论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跟打击都能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跟我作对。</p>
再见了，伟大的尹尔明斯特，希望你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能做个好梦。”</p>
“你的邪恶程度还真是让我感到毛骨悚然！”</p>
阴影谷的大贤者浑身上下轻微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p>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肯定能从刚才那番话语中感受到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恶意。</p>
如果说曼松、萨扎斯坦、傅左尔·钱伯瑞、萨马斯特这些人想要摧毁的是尹尔明斯特的肉体和生命，那么左思想要摧毁的就是他的精神、意志和信仰。</p>
后者的恶毒程度要比前者可怕一万倍。</p>
尤其是那种掌控心理、洞悉人性的本我之恶，已经非常接近于邪恶最深层次的本质。</p>
它并非暴力、杀戮、破坏、放纵欲望这种最低级的表现形式，而是将其融入到包括精神与哲学思维的领域。</p>
左思不以为然的笑着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人性本恶观点的支持者呢。</p>
在我看来，一个合格的邪恶之人绝不应该让大多数人都感到畏惧、害怕，像个疯子一样肆无忌惮宣泄着暴力。</p>
而是表现的礼貌、优雅、风度翩翩，散发着一种让人感到着迷的独特气质，不管走到哪里都必然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p>
他可以用一句话就让手下心甘情愿的为之去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可以用一个动作和眼神就让异性为之倾倒。</p>
当阐述自己思想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侧耳倾听，无论赞同与否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p>
即便是使用暴力手段进行杀戮，也会像表演舞台剧一样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恐怖血腥的艺术。</p>
真正的邪恶应该是内敛、深沉的自我表现形式。</p>
从这个角度出发，费伦大路上绝大部分邪恶阵营的人，其实都还停留在肤浅的利益争夺上。”</p>
“因此你打算给他们树立一个榜样？”</p>
尹尔明斯特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p>
“呵呵，我可没兴趣给任何人做榜样，只是单纯觉得他们对于邪恶的理解太过于低级、无趣。</p>
好了，今天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p>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呢。”</p>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p>
尹尔明斯特则看了哈瑞德三世一眼，随后微微叹了口气启动传送魔法消失得无影无踪。</p>
他前脚刚走不到几秒钟，夏恩七世便凭空出现，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你这个样子刺激尹尔明斯特真的不要紧吗？难道就不怕新任魔法女神来找你的麻烦？”</p>
左思嗤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p>
我又没有干任何违背教义的事情。</p>
像这种因为思想理念分歧而导致的对立，在很多神明教会中都十分常见。</p>
更何况还是他先来找我的麻烦，我只是被动反击而已。</p>
另外你搞错了一点，那就是神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神。”</p>
“真不愧是这个世界唯一已知的旅法师，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呢。”</p>
夏恩七世童孔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同时内心之中对于获得火花成为旅法师的渴望也变得愈发强烈。</p>
“别急，亲爱的朋友。</p>
等待的时间越长，你选择的余地就越多。</p>
我现在手头已经有了三颗额外的火花。</p>
其中两颗是倾向于自然的绿色，另外一颗是死亡与破坏的红黑色。</p>
虽说这种初始颜色并不代表什么，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倾向慢慢调整。</p>
但如果契合度比较高的话，掌握起来可以事半功倍。</p>
而且成为旅法师之后你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来慢慢适应新的施法方式。”</p>
左思显然一眼就看穿了身边这位半巫妖的想法，立刻给对方吃了颗定心丸。</p>
一听到有三颗火花可供自己选择，夏恩七世顿时变得异常激动和兴奋，忍不住追问道：“你从哪搞到了那么多的火花？旅法师不是应该很稀有吗？”</p>
左思直截了当的回应道：“当然是通过掠夺和杀戮！难道你以为旅法师之间都是相互友好的吗？”</p>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了。”</p>
夏恩七世无疑拥有极高的智力水平，瞬间意识到这些火花极有可能代表了三个旅法师的死亡。</p>
不过他是半巫妖，可以无限在命匣旁边复活，并不太担心死亡的问题。</p>
唯一不确定的是，如果自己获得火花之后被杀死，那么火花究竟是会被夺走呢，还是会随着身体重生。</p>
如果是前者，那么夏恩七世就要考虑在拥有一定力量之后，先宰一个旅法师夺取对方的火花备用。</p>
不得不说，在未雨绸缪方面，很少有人能比这个诈死隐藏了数百年的半巫妖相提并论。</p>
当然，左思并不知道夏恩七世在想些什么。</p>
随便聊了两句之后，他便自顾自带着哈瑞德三世离开了。</p>
……</p>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小镇贝尔苟斯特的铁匠铺内，阿伯戴尔一行人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次破产。</p>
因为白熊幼崽——阿蒂奥趁着他们挑选武器的功夫，把摆放在架子上的两套价值不菲的全身甲给啃了个面目全非。</p>
其中上半身基本是没剩下啥，下半身也只有膝盖以下的铁靴和胫甲还算完好。</p>
“一……一套全身甲多少钱来着？”</p>
阿伯戴尔用略带肝疼的声音问。</p>
“嘿嘿！不贵，也才两千金币而已。”</p>
铁匠铺老板泰龙·福隆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满脸写着“开心”二字。</p>
要知道全身甲这玩意，能买得起的人可不多，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客户。</p>
可现在，这头白熊居然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在一天之内销售出去两套，简直就是幸运女神加财富女神保佑。</p>
至于一头熊为什么会啃食钢铁，泰龙·福隆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故意把旁边那些价格不菲的精品武器和铠甲往前踢了踢，希望对方再啃两件，这样一个月的利润就出来了。</p>
“两千金币？！”</p>
爱蒙听到这个价格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并用近乎求助的眼神盯着队伍中负责管账的贾西拉。</p>
后者此刻也是无语了，扶着头回应道：“别妄想了！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四千金币！”</p>
“那怎么办？”</p>
阿伯戴尔整个人傻掉了。</p>
他现在可是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还没买呢，这就直接负债破产了。</p>
“没办法，把你们在友善之臂购买的一些值钱装备和战利品拿出来变卖一下吧。”</p>
贾西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p>
因为在路上她尝试着与阿蒂奥沟通过很多次了，但问题是对方虽然也吃普通的食物，可明显对坚硬的金属更感兴趣。</p>
尤其是像秘银、精金之类的魔法金属更是从不放过。</p>
之前在跟强盗战斗的时候，小队就曾经捡到过一柄秘银短剑。</p>
爱蒙和蒙塔罗还为了争夺战利品的所有权而吵了半天。</p>
可谁知道等他们结束争吵转过头的时候，赫然发现秘银短剑只剩下一个剑柄了。</p>
其余的部分都在白熊的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就好像在吃松脆的竹笋。</p>
要知道秘银在坚硬程度方面跟最上等千锤百炼的钢材几乎是一样的。</p>
一件秘银锁子甲能抵挡大多数穿刺和挥砍武器的伤害。</p>
从那之后小队从上到下都意识到，这头可以随意改变自身大小的白熊，恐怕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大、恐怖。</p>
一群冲着悬赏追杀阿伯戴尔、拥有法师和牧师的赏金猎人小队，甚至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阿蒂奥冲上去团灭了。</p>
其中几个控制、魅惑、攻击类法术打在它身上，几乎就跟挠痒痒一样。</p>
所以摊上这么个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劝说根本不好使的“小祖宗”，贾西拉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p>
目前唯一可以看到的好处就是根本不怕遭遇战斗。</p>
对于其他人来说唯恐避之不及的强盗，在阿伯戴尔一行人眼中就是送上门的补给包。</p>
不仅可以收获一些钱财、珠宝和皮甲，还能把对方携带的金属制品喂给白熊，省得它总盯着众人的金属铠甲和武器。</p>
“变卖装备？不！我不要！”</p>
爱蒙立刻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并且死死攥着那根飞弹法杖不肯松手。</p>
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p>
她花费重金购置的飞弹法杖就这样被强行抢过来，塞进铁匠铺老板的手中。</p>
魔法物品在费伦大陆的地位差不多跟地球上的黄金一样，都是非常保值且价格稳定的东西，可以在大部分地方充当一般等价物或者抵押品。</p>
泰龙·福隆拿起来大概检查了一下，确认这是一根没有被使用过的全新魔杖后，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一根五十发的飞弹魔杖，这玩意可以算你们一千金币。”</p>
“什么？才一千金币？我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一千三百金币呢！”</p>
爱蒙挥舞着小拳头发出了强烈不满跟抗议。</p>
“抱歉，小姑娘。抵押和售卖是两回事，需要打折几乎是必然的。”泰龙·福隆耸了耸肩膀解释道。</p>
就在爱蒙还想要争辩的时候，贾西拉抬起手制止道：“好了，别在这里任性耍小脾气。</p>
老板说的没错，所有的东西在售卖的时候都会打一个折扣。</p>
有些时候，一些战利品的价格甚至只能卖到出售价格的五分之一乃至十分之一。</p>
这些都是冒险者所必备的常识。”</p>
“奸商！”</p>
爱蒙愤愤不平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两只眼睛始终盯着飞弹魔杖，明显有些舍不得。</p>
相比之下，阿伯戴尔也没好到哪去，被迫摘下了一双力量手套。</p>
这玩意显然要比飞弹魔杖值钱得多。</p>
泰龙·福隆立刻眉开眼笑，大方的表示有这两样东西再加上点现金就算是把两件全身家的钱给抵了。</p>
在经历了破产清算之后，一行人显然也没有了购物的欲望。</p>
阿伯戴尔更是买了一把普通的双手巨剑便迅速转身离开，生怕阿蒂奥再啃点什么东西，到时候怕不是连内裤都要脱下来抵债。</p>
“唉——我们现在要去哪？旅店或者酒馆吗？”爱蒙垂头丧气的问道。</p>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一份工作。”</p>
阿伯戴尔撇了一眼正在啃护腿的白熊，嘴角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p>
要知道自从阿蒂奥加入队伍之后，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心情去意淫贾西拉了。</p>
就在爱蒙想要点头附和的时候，一名穿着皮甲的半精灵盗贼突然从角落里钻出来，用故作神秘的语气问：“喂！冒险者！你们有兴趣接受雇佣吗？”</p>
“雇佣？那要看你能开出什么价格了！要知道我们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给钱太少的话可是不会干的。”</p>
阿伯戴尔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准备讨价还价。</p>
他跟随养父葛立安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因此对于这种接受雇佣赚钱的生活并不陌生。</p>
“我的主人想要调查那些强盗背后的势力。</p>
为此愿意开出一万金币的价码！</p>
这里有三千金币可以作为定金。</p>
剩下的七千金币要等有了结果之后才会支付。”</p>
说话的功夫，半精灵盗贼从皮甲内掏出了一个沉重的皮口袋扔在地上。</p>
下一秒……</p>
砰！</p>
哗啦！</p>
大量泛着金光的钱币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之内。</p>
瞬间！</p>
阿伯戴尔的呼吸变得急促，紧跟着一把将皮口袋提起来，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份工作我们接了！告诉你的主人，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带着确切的消息回来，让他把其余七千金币准备好。”</p>
“没问题！我会在费尔德旅馆等你们。”</p>
说罢，半精?</p>
??盗贼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p>
毫无疑问，这份从天而降的一万金币委托，让刚刚经历了一场破产危机的小队瞬间变得兴高采烈。</p>
阿伯戴尔更是毫不犹豫拿着三千金币把刚才抵押给铁匠铺老板的两件魔法装备赎了回来。</p>
尽管贾西拉提醒这件事情可能有蹊跷或是隐藏着什么阴谋。</p>
但他却一点也没听进去，随便找了家酒馆大吃大喝一顿以示庆祝，并开始期待完成任务后拿到的其余七千金币。</p>
唯有阿蒂奥似乎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熊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p>
费尔德旅馆二楼的客房内，席曼蒙正坐在椅子上，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烁油移动终端，一边听从手下半精灵盗贼的回报，大概两三分钟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干的很好，以后就留在这个小镇上维持与他们的联络。记住，不要主动暴露身份，更不要联系萨尔和蒙塔罗。”</p>
“明白！请您放心，我会引导他一点一点接近沙洛佛克，让两位巴尔之子最终碰面并决定彼此的命运。”</p>
半精灵盗贼抬起头浮现出阴险狡诈的笑容。</p>
“好好表现。眼下散塔林会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如果你的工作足够出色，那么说不定有机会进入内环呢。”席曼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下的肩膀鼓励道。</p>
不过半精灵盗贼根本没有察觉到，就是这轻轻的拍打，已经将一个非常微小且隐秘的摄像头安置在了他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