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授和学生（1/2）

冰冷的液体打在脸上。</p>

我骤然惊醒，像风箱般用力呼吸，肺部却吸进了雨水，咳嗽起来。</p>

耳鸣声已经停止。</p>

商务车翻倒在地上，雨水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把车内变得跟水帘洞一般。</p>

我倒悬在空中，和驾驶位绑定。解开安全带后，马上因为地心引力滚到地面。</p>

“阿公！”</p>

我朝车内大喊。</p>

可七个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有玻璃碎渣和泥水。</p>

地上有一块透明的石英，或许是唯一能证明爷爷来过的东西。</p>

我用力一抹脸上的雨水，把石英收进口袋，拿起遗落的手机。</p>

屏幕却怎么都亮不起来。</p>

看来经历两次碎屏，这部手机终于是寿终正寝了。</p>

风雨把山林打得满是沙声。</p>

我扒开朝着天空的车门，爬出车外。</p>

这里是距离伏人村十公里左右的山路上。</p>

我也惊讶原来在“现实”中，自己已经把车开出了这么远。</p>

四周找不到爷爷的任何踪迹，他老人家人间蒸发了。</p>

在释妄界死，也是死。</p>

难道在释妄界死去的人，会直接消失于现实中吗？</p>

这也太超现实了。</p>

我顺着山路往外走去。</p>

脑子里却还是一团乱麻。</p>

世家、伪人、人魑、爷爷、二爷、红衣少女。</p>

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我脑中闪回。</p>

我感觉自己像在回忆久远深刻的梦境，充满不真实的触感。</p>

要不是我真的出现在一辆商务车里，我真的会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长梦。</p>

我摸着兜里的石英，看向山路尽头。</p>

前方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弯道处射来两束远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p>

“你们看，那里有人！”</p>

车里传来年轻女孩的喊声。</p>

远光灯被调成了近光灯，黑色汽车放慢速度，停在我身旁。后排车窗摇下，里头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很有风度的老人。</p>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山路上？要帮忙吗？”</p>

老人看起来六十岁上下，外地口音，打扮很讲究。穿一身中山装，戴着圆圆的眼镜，一副老学究的做派。</p>

“老先生，我遇难了，手机也坏了。”我嗓音沙哑。</p>

“快进来。别淋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