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与动物（1/2）

“唔……”</p>

唐乏初一入眼，莫咽的脸就绷不住了，它化作狼形扑了上去。</p>

莫咽何曾见过唐乏初这副模样，心如刀绞，眼睛辛辣无比，几乎是含着血泪把唐乏初嘴上的胶带和毛巾撕扯开。</p>

唐乏初喘着粗气，好似要呼吸不过来般，吃力且虚弱地说道：“你也听见了，他们不敢怎么我，绝不会让我死在这里，你……”</p>

莫咽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单单是眼睛就判断出了唐乏初腿上伤势最重，于是直直走到他身后，唐乏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莫咽跳到了狼夹子上面，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腿就此得到释放，莫咽发出一声闷哼，已是站不住，跪倒在地。</p>

小白化作人形，揽着唐乏初的肩膀把他拉了过去，唐乏初死死盯着莫咽被狼夹子夹住的双腿，那里不自然的抽搐着，而莫咽却一声不发。</p>

唐乏初暴起青筋，脸色煞白，眼睛却通红通红，他大张着嘴，身体用力向莫咽挣去。</p>

莫咽的鼻子扑哧着气，它缓了很久，才从剧痛中挤出一句话：“初儿，我有办法。”</p>

它贴过来，对着唐乏初冰凉的脸说道：“你先走，你相信我可以出去。”</p>

唐乏初失声了，他只是摇着头，眼里滚出断裂的泪水。</p>

莫咽舔着他的眼泪，温柔道：“你相信我，我答应过你，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这次也一样，你也答应过听我的，不是吗？”</p>

唐乏初在哭，他狼狈艰难地泣不成声，嘴里只能徒劳地发出“啊”“啊”的破碎声。</p>

“我很后悔，初儿。”莫咽紧迫地说着，“我很后悔之前那么对你，我后悔什么都不告诉你，说了很多错的话。我现在回想起我们过去的相处，一直在和你吵架……”</p>

它苍白地笑了一下，笑的唐乏初心都在跟着颤：“我总是这么自负，自以为可以保全你，不相信你的力量，做了这么多错事，和你说的话全都是词不达意，明明最喜欢你，最爱你，却总是在纠结种族的意义，到这时才明白，那些都是无谓的事情。”</p>

“初儿，我做错了。我不该害怕和你交流，害怕告诉你我的想法，我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更怕你给我希望，所以一直把你往外推。我做了错事，直到这时候才和你说实话，希望你可以痛快恨我。”</p>

“你过去问我，问想不想变回狼，我现在告诉你，是的，我想，”它舔了下唐乏初没有血色的唇，“但我更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你让我觉得变成人是有意义的，你让我感觉到做人的快乐，在村子里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岁月，我从来不曾舍得告诉你，既怕你离开我，又怕你对我心存眷恋，是我分不清主次，酿成大错。”</p>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全部都记得，你说要咱们俩都活着的结局，咱们成天在一起，每天看得见摸得着，一辈子。”</p>

他在哭，它也在跟着哭。唐乏初泪眼模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莫咽哭。</p>

唐乏初那天听到莫咽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p>

“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一定会让结局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