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简在帝心(终章)(2/2)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魔鬼其实是在膛线上,线膛枪之所以精度更高,是因为魔鬼在蛊惑人心。

眼下欧洲只有丹麦的军队装备了一批线膛枪,除此之外都是富人用来打猎,林海不清楚丹麦军队有没有用上包覆弹,但他知道前装枪时代主流的线膛枪就是这么用的。

divcss=&ot;ntentadv&ot;后来的米尼弹林海当然也知道,不过那玩意对加工精度要求很高,林海觉得火器局够呛能搞出来,所以暂时就没提这事。

至于布伦瑞克步枪和图温南步枪,这两种并不算出名的线膛枪林海压根就没听说,自然也就无法给出更好的建议。

“毛列神父,关于上次提到的战马之事,你们不妨也报个价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看完线膛枪演放之后,林海又说起了安达卢西亚马,如今济州岛已经在他掌中,是时候引进一批种马了……

从基隆返回后,又有一人在等待林海的接见,这人就是刘香从魍港派来的黄三。

黄三从魍港过来是顺风,一日时间就足够了,他是在淡水外海被巡船发现的,随后被安置在关渡城等候。

见到林海之后,黄三说明了来意,林海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家刘头领手下如今有多少人?能带出来多少?”

这个问题在刘香意料之中,黄三按照大哥交代的回答:“总数有三千多,带出两千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林海屏退左右,只留黄三一人在场,接着道:“刘头领若是想保持半独立的地位,我们会友公司是无法接纳的。不过林某这里还有个去处,就不知刘头领愿不愿意去?”

黄三闻言道:“林将爷请讲,黄三只能带话,最后还要刘头领亲自作主。”

“朝鲜有个济州岛,岛上有五六万朝鲜百姓,这个岛现在被巨寇袁进占了,此人暗中是听令于林某的……”林海并不怕刘香知道此事,反正他一介海寇和官府也说不上话,而且说了也没人信。

那日东山岛海战,刘香的骁勇给林海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眼下宁锦之战正在开打,再过几个月后金就要撤走朝鲜义州的最后一支军队了,到那时济州岛可能会面临较大的压力,正好可以让刘香所部增强袁进的实力。

“刘头领去了济州岛之后,每月可以领取两千石军粮,除此之外是不发饷的,这样他可以保持住半独立的地位。”林海接着又道,“济州岛离倭国和朝鲜都很近,刘头领还可以在北风季捕奴卖到淡水来,价钱只要双方满意,生意就有得做。”

会友公司在台北、宜兰地区的总人口已将近十万之数,林海觉得是时候要考虑开矿的事了。

公司对来自大明的移民是直接分地的,这样一来矿山若是不开出足够的工钱是招不到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奴工,否则会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直接从人口市场上买人也不行,这年代从濠镜卖往海外的苦力差不多是十两银子一个人,这比美洲的奴隶要便宜得多,但对林海来说仍然是不可接受的。矿山需要的奴工极多,而且死亡率极高。

唯一的办法就是捕奴,北风季从济州直航淡水只需几天时间,海上的运输成本很低,以朝鲜和倭国的人口密度和海上防御,抢人的成本应该也不算高。

但这事林海不能亲自干,交给刘香这个人渣去干更合适一点,将来他还要开拓南洋的奴工贸易,以便不受风向的限制。

送走黄三之后,林海又召见了冯一刀,开始部署对桃园道卡斯人的进攻。

道卡斯人占据了后世的桃园、新竹、苗栗地区,这些地区都是台地或丘陵,农业条件一般,不过用来种茶叶是极好的,用来给尖兵局练兵也很不错。

林海暂时没有向桃竹苗地区移民的打算,所以干脆也不用武朗出面了,直接就是在这里捕奴。

尖兵局有四百人,步兵都是熟练的弓箭手,骑兵暂时只装备马刀,但是对付道卡斯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后者总共只有不到二十个村社,总人口只有五千上下,而且分布在极为广大的区域内。

接着,林海又派郑廷球率领商队去往倭国,他将带去一千五百担生丝和其他货物。

在长崎和平户售卖完之后,郑廷球还要在南风季结束前,取道济州去往大青岛,去和那个林海仍不知其名的朝鲜造反派开展贸易。等到北风季来临,郑廷球又会满载参貂回到长崎,卖完货后再回淡水。

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林海又和郑廷球密谈了很久,具体谈的什么依然是无人知晓。

就在郑廷球率领的商队离开淡水之时,林海那篇声讨魏忠贤的文章终于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很快京师的茶馆酒楼里都有不少人在悄悄谈论他的名字。

紫禁城以东,十王府里的信王朱由检也从田庶妃口中听说了这事。

这位田庶妃是在二月初三嫁入信邸的,名叫田秀英。当时的信王妃候选人一共有三个,田秀英没有被懿安皇后选中,所以最后只能是当了庶妃。

不过这位田庶妃却受到了比信王妃周氏更深的宠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骑术精湛,总之为人谨慎的朱由检只有在她面前才会畅所欲言。

田庶妃出生在扬州,其母吴氏就是扬州瘦马出身,其父田弘遇则是在扬州经商的陕西人,消息比起整日在王府中闭门读书的朱由检要灵通得多。

当田庶妃说起林海之事时,朱由检正在读前户部郎中杨嗣昌的《地官集》,此人之父被阉党罢官之后,也辞官回乡了。

听完田庶妃的讲述之后,年方十七的朱由检沉默了好半晌,仔细确认了四周无人后,轻声说道:“此人桀骜不法,然亦不失为真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