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1/2）

马车行进速度加快，车内却无半点颠簸，可见驾车之人技术何等巧妙。</p>

雨势稍退，车内自成一派天地。</p>

风玥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卷，一派闲适。条案上的香炉飘出袅袅青烟，车内香气氤氲。</p>

凝霜坐在角落里，紧靠车壁，低头掩眸。</p>

大殿上的妖娆衣装已换成一身利落的红色劲装，身侧，一只手紧紧攥着，骨节泛白。</p>

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景象令她心乱如麻，无孔不入的愧疚懊悔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可是，想到自己失散的兄长，她又生出几分微薄的勇气。</p>

寂静蔓延，逼仄的空间无端令人心头烦躁。</p>

终于，凝霜抬头，欲言又止地看着风玥。察觉到她的视线，风玥只做不知，仍是手握书卷，不时翻过一页。</p>

凝霜几次欲开口，最终却都咽下。半晌，风玥终于开口：“何事？”虽然主动询问，他的视线仍旧在手中的书上。</p>

“公子”，话音未落她已先行跪拜之礼，脸伏于地，道：</p>

“婢子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公子允诺，放凝霜离开。”</p>

说这话时，她仍保持着跪拜之态，因而错过了风玥眼中浓重的不悦。</p>

风玥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垂眸看她，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没有出声。</p>

时间仿佛凝固。凝霜手心沁出汗水，她抬头看了风玥一眼，见他面色无异，只得再次双手作揖面伏于地，鼓起勇气道：</p>

“请公子解开‘青丝蔻’，放婢子离开！”</p>

风玥抬眼看她，眼底一片薄凉。他终于开口，却是让凝霜心头一凛：</p>

“呵，我何时允诺会放你离开？”</p>

猛然抬头，凝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p>

“公子，你”——</p>

“如何？”风玥扯出一抹淡笑，端的是温润清朗，说出的话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p>

“当初我只是允诺你，只要你为我完成一件事，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寻找失散的兄长”，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轻挽起她鬓角散落的碎发，轻笑道：</p>

“何时说过会放你离开，嗯？”</p>

他的嗓音低沉动人，举动柔情似水，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伤人如刀。他挑起她的下颌，继续道：</p>

“况且，我并未说你要完成的是何事，不是吗？”</p>

凝霜嘴角颤动，语无伦次：</p>

“你当初明明说，只要我进入珹国，只要我取得成玦的信任，事成之后你必定还我自由，让我去找我哥哥！你明明答应过的！你不能反悔！你怎么可以……”</p>

“够了！”他的眼神骤然凌厉，声音冰冷无比，“你是在质问我吗？”</p>

轻抚她下颌的手猝然收紧，比脸上的疼痛更让她心寒的，是风玥那恐怖的眼神，如三九天里湖面的冰凌，冻得人不寒而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