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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昨天进入副本002那个蠢货说了什么吗？” </p>
瘦高个一惊，“你想说什么？” </p>
林羽继续笑：“他说龙村的村民信奉龙神，不要渎神。是不是很好心，特地给了我们提醒？” </p>
瘦高个再傻也听得出这是在反讽。 </p>
一个以商队老大身份替他们接下危险活计的领路人，怎么都不可能真心提醒他们。 </p>
可村民的确信奉龙神，平时也没人敢渎神啊？他不过是效仿……想到什么，瘦高个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p>
林羽敛去笑容，没急着去祠堂，而是去了一些没下田的村民家里，借口借打扫工具，打听这几年的丰收情况。 </p>
“我看地里的庄稼长得不错，估计这几年收成不错。” </p>
“看我这张嘴，忒不会说话了，”不等村民开口，林羽又主动道歉，“有龙神保佑，何止这几年，估计几十年的收成都不错。” </p>
才怪，按照村里房屋的建设程度，村民健康程度，以及小孩的数量，足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贫穷的村庄，收成绝对不可能高。 </p>
听到‘龙神’二字时，牙都掉光的老人眸底闪过惊惧和贪婪，又很快，她虔诚的朝供奉了祖先和龙神的祠堂里拜了拜。 </p>
“有龙神保佑，咱们村的收成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p>
她又叮嘱：“后生娃，你去打扫时心一定要心诚，多拜拜。” </p>
“好嘞。” </p>
林羽乖巧应下，又跑去其他人家里。 </p>
折腾了一大圈，他才拎着打扫工具慢吞吞走到祠堂门口。 </p>
叶萧笑正在等他，见他来，匆匆走过来，压低声音，“那个家伙的手臂干枯了一小截。” </p>
她面露疑惑：“领路人时常用矛盾的心态对待玩家不假，不过这个村庄信奉龙神也是真，不渎神的确是稳妥的做法。按理来说，我们昨天吃饭时，也和村民们一起感谢龙神了，却没出事。” </p>
玩家们是分散住在几户人家里。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村长将他们安排在临近几户人家。昨晚他们一起感恩龙神时，听到隔壁院落传来的声音了，其中瘦高个的声音最响亮，还得到村长的夸赞。 </p>
说话间，秦运天也到了。 </p>
“刚刚大家一起打扫时，我偷偷瞧了，都没问题。” </p>
“就那家伙一个手臂干枯？”叶萧笑拧着眉，“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p>
“有规则限制，就算都违规，鬼王也好，其他鬼怪也好，不可能一次性杀光玩家，”林羽挑起眉头，锐利的眼神让人忽略他那张颇为稚嫩清秀的脸，“懂了吗？” </p>
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两人一点就通。 </p>
“我们都感恩龙神，唯独他声音最大，在没有其他评判标准的前提下，声音大代表最虔诚，所以他先出问题了？”叶萧笑自问自答，“很合理。” </p>
“这是建立在领路人故意坑我们的前提下，”秦运天理智道，“难道说在这个副本渎神才是对的？这不可能……嗯，这难以想象。” </p>
林羽扫了眼祠堂。 </p>
门没关，光线过于昏暗，龙神像也好，孙家村列祖列宗的牌位也好，都有过半隐没在黑暗中。 </p>
“违规的那个玩家昨晚杀了一条蛇。”林羽突然说。 </p>
“蛇，小龙，”叶萧笑不自觉扯了扯指甲，“得罪了龙神，触发了死亡规则。” </p>
“没错，而将她挂在树上暴晒的，是村民。”林羽又说。 </p>
叶萧笑：“就这个故事背景来说，怎么说都是龙神惩罚的人，村民这么做不太尊敬龙神吧？他们的信奉有些虚假。” </p>
一直在沉思的秦运天冷不丁道：“古代求雨仪式上就有暴晒女巫的恶俗。虚假尊敬龙神，选择暴晒尸体求雨，加上村里明显收成不好……该不会多年前他们向龙神求雨不成，与龙神发生冲突？” </p>
叶萧笑本想说不可能，转念一想，“人都现实，有求于对方的时候是神，神明不管用时就是封、建恶俗。” </p>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理。 </p>
林羽听完后，直接说了自己观察一天一夜的结果。 </p>
“这应该是一个阵营对抗副本。村民们曾经求雨不成功渎神，因此真心信奉龙神，会触发村民这边的死亡规则。而渎神，显然触发了龙神那边的死亡规则。” </p>
叶秦二人不敢相信居然有副本的普通NPC能和鬼王对抗。 </p>
只是很快他们听到系统的声音。 </p>
【恭喜玩家发现副本规则，请选择阵营】 </p>
【龙神？】 </p>
【村民？】 </p>
【副本结束时，存活人数最多阵营获胜，直接通关。败组进入大逃杀环节，幸存者通关。】 </p>
林羽直接虚空点了下，没有任何犹豫。 </p>
“你不多收集情报多考虑？”叶萧笑惊讶，“这不像你的作风。” </p>
秦运天则不委婉道：“你选了哪个阵营？” </p>
“龙神。” </p>
林羽没有解释理由，他摆摆手，朝祠堂走去，“我要去完成任务了。002那句不能渎神是坑，但言而无信不是。” </p>
他进入祠堂后主动关了门。 </p>
叶萧笑和秦运天对视，没有多犹豫，也选择了龙神阵营。 </p>
没有怀疑林羽骗他们。 </p>
资深玩家基本都知道，林羽选择合作者的条件很严苛，背叛林羽会遭遇反杀，而一旦合作，林羽绝不会主动背叛，也一定会言而有信。只要不得罪他，也乐于随手分享一些情报。 </p>
有底线又不失狠辣，这是林羽花费三年重塑的三观之一。 </p>
至于跟他选，那纯粹是相信林羽的实力。 </p>
“他可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人，”叶萧笑耸耸肩，“有思路了，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p>
“我也。” </p>
秦运天摆手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p>
祠堂里。 </p>
林羽将不大的祠堂转悠了一圈，笑了。 </p>
“原来是孙家村的祖祠啊，我还以为是专门为龙神建的龙神庙，再将祖先们的牌位摆进来沾沾香火。结果是反过来。” </p>
他盯着不大的龙神像看，“S级鬼王混到你这种地步，忒惨了。” </p>
一阵风吹过，掀起的灰尘让林羽咳起来。 </p>
“啧。” </p>
林羽做了个术式前摇的动作。 </p>
“场景卡·具现化！” </p>
刹那间，除龙神像外，其余牌位都被吸进卡牌里。 </p>
“猜中了，”林羽哼笑一声，“只有人、咒灵和随身携带的东西能被关进去。” </p>
再次回来，他的术式也加强了一些，可以把鬼吸进卡牌里。这个昨晚试验过。 </p>
牌位可以被吸进卡牌里，证明这里边住着一些鬼。 </p>
鬼与龙神共享香火。 </p>
“怎样，现在能见一面了？” </p>
龙神像上的双目亮起来。 </p>
“林羽，我听说过你。” </p>
是一道沧桑又虚弱的声音。 </p>
林羽不意外鬼王听说过自己。成功逃离无限世界后自己肯定是名人。 </p>
他只疑惑一点，“你这虚弱无力的声音，真是S级鬼王？” </p>
“曾经是，后来村民占上风，力量被那些牌位窃走了一些。整体上，这还是S级副本。” </p>
提及村民，龙神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愤怒。 </p>
“你心态真好，如果有人信奉我时虔诚，不信我时害我，我肯定会当场复仇。” </p>
“不必试探我，一件往事而已，告诉你又何妨？” </p>
曾经某个世界，某个朝代，战乱年代，有许多流民逃窜到荒芜地带。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开荒。只是天公不作美，接连数月不下雨，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p>
后来一条法力并不强大正在修行的年轻龙路过，于心不忍，调万里之外的河流之水降雨。 </p>
“我道行粗浅，不精于法术，只能借法器，来来回回的运水降雨。” </p>
林羽脑补了一条小龙背着桶，天天飞来飞去搬水。 </p>
“从此他们信奉龙神，建立了龙村。” </p>
这是一个看似美好的开端。 </p>
几百年里，龙村陆陆续续遭遇过一些旱灾。龙若没闭关，会关注龙村，及时帮忙降雨，若闭关不理世俗，便会错过。 </p>
再后来天地间灵气渐消，修士陆续故去，龙的道行也散去大半。 </p>
某一年大旱，赤地千里。 </p>
龙村死亡过半时，龙苏醒，听到人们泣血般的祈祷，拖着虚弱的身体试图从万里之外运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