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8（1/2）

我受到惊吓，但不至于慌张，甚至有点庆幸，这一刻，是我站在这里。</p>

她已濒临死亡边缘，意识逐渐涣散，但仍不放弃求生。她又用了几分力，也是她最后的那点力气，握紧我的脚踝。</p>

“救救我……”</p>

气若游丝。</p>

我低头看着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蔑视众生的神。</p>

我轻轻收回自己的脚，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这是你应该的，破坏别人家庭，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我全都看到了！”</p>

她听了我的话，眼神中最后那点求生欲望的光芒瞬间熄灭。</p>

我说完这些话，转头愤然离开。我知道，此时只有我能救她，我走了，她就再无生机可言。</p>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离开了。</p>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p>

我走远了，鲜血却始终跟随我，那双垂死挣扎的眼睛也始终跟随着我。</p>

我的耳边不断回旋着她的声音。</p>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p>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捂住耳朵，奋力喊叫，“闭嘴！”</p>

可那声音，却像催命符一样牢牢粘着我，它被放大被迭放被倒放，形成巨大吵闹的噪音，三百六十度环绕着我。</p>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p>

“啊————————”</p>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反抗着噪音。</p>

“舒童，舒童，你怎么了！”</p>

剧烈的摇晃和拍打瞬间将我从梦境拉回。</p>

我满头大汗地望着来人。</p>

台灯已被打开，在醺黄的灯光下，李慧倩一脸焦虑地望着我。</p>

原来是场梦，我重重地呼出口气。</p>

李慧倩关切地问我：“舒童，你没事吧，做噩梦了？”</p>

我惊魂未定，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摇摇头，“我没事，做噩梦而已。”</p>

李慧倩接受了我这个说法，我的房门开着，她是听到我的尖叫声，从客房急忙赶来。</p>

由于父亲不怎么回家，再加上上次我知道李慧倩的经历后，对她心生同情，又怕李胜来学校找她麻烦，所以让她平时住在我家，互相有个照应。</p>

李慧倩站在床边，略带犹疑：“要不，今晚我陪你睡吧？”</p>

小时候，每当我做噩梦的时候，妈妈都会来陪我。我听着她在一旁的呼吸声，就像安眠曲那样让人感觉安定。</p>

我同意了李慧倩的提议，她看上去很开心，回房抱了枕头过来。 李慧倩在我身边摊展身子，躺定，许久，跟我说，“我也经常做噩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