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莱恩1（1/2）

篝火噼啪作响，二人无言以对。</p>

野草摇曳与黑暗作舞，浓云密布似有暴雨倾盆。</p>

这里是幽闭的林间小路，也是不受打扰的叉形路口，有横枕的断木、斑驳的墩石，避雨的茂树以及旅人遗留下来的营地余灰。</p>

二人之中，有一方伤痕累累，渗着鲜血，他的两条手臂粉碎性骨折，右腿糜烂，近如软泥，裸露的胸口向内凹陷，乌青的皮肤惨不忍睹。</p>

在他面前，一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摆弄着奇奇怪怪的物件有吃有喝，一会儿是红苹果，一会儿是烤肉排，一会儿是桶装水，一会儿又是全麦面包。</p>

年轻人吃得很是平静，似乎对味道并不满意，但他还是硬吃下去，然后用桶装水墩墩墩的灌。</p>

“给我吃一口。”伤痕累累的家伙撕扯着嗓音说道，他还是想反扑一下。</p>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想了想，摇头拒绝：“没必要，我是不会上当的。”</p>

“嗬…是啊…”沦为残废的伤患阴恻恻的，那双怪异的兽瞳在火焰的闪烁下明暗不定，“…我要不要赞赏你一声，赏金猎人阁下？”</p>

年轻人看着越发不妙的天气，摆了摆手，借着火堆取暖：</p>

“知道你想嘲讽我，若不是你大意了，我想伤你可不容易，狩魔猎人大师。”</p>

苟延残喘的大师烦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视野发黑：“大师？在一位术士面前，我……”</p>

“打住！”年轻人又一次摆手，“我可不是巫师，从刚才就强调过了，你进入我的主场，被我打伤是必然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件事，雇佣你的村长不想支付昂贵的薪酬，又担心你的报复，而我呢，收钱少，可还价，长得还行，支持以物易物，再不成就分期，包吃住还能免单……”</p>

“所以喽，他们就委托我取走你的性命，多少是出生了点，但是像你这种人应该明白，我们苟活在一个灰暗的世界里，想不成为混球都难，不是吗？”</p>

濒死者微眯着眼睛：“是啊，原则是一个可悲的品质，规则亦然，创建它的结局就是为了僭越。”</p>

年轻人不置可否：“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需要它的时候会说神圣不可侵犯，不需要的时候就说腐朽死板，无外乎是时代主角怎么说，规矩才会怎么做。”</p>

濒死者扯出一丝微笑：“所以，你的规矩是？”</p>

“孱弱的时候潜伏，强大的时候我行我素……”年轻人耸耸肩，“当然，我也想捍卫道德，让每个人都遵守真善美，但是你懂的，人不能与世界潮流抗衡，外加我的学习能力也挺强的，所以入乡随俗喽。”</p>

濒死者听出了话语里的内涵，不由哈哈大笑，然后咳嗽不停：“咳咳咳咳……你可真有意思…但是……你又为何杀掉他们…你也没有履行契约……不是吗？”</p>

“钱财交易对于我来说只是游戏，作为一名真正的自由人，除了基础道德，我已放下所有的桎梏，简而言之，村长要杀你，这违背了契约精神，30克朗的暗杀费用还要跟我讨价还价，也让我厌倦至极，外加那座村落很不干净，总有食尸生物出没，半年内死了五名男人，据说是一个上吊女人引起的，而那个女人因为爱极了村长的儿子，又得不到承认，于是悲愤自杀……哈！真是干净利落对不对？”</p>

年轻人变出一根木棍，拨弄篝火的同时，又看了看天气，继续道：</p>

“我这个人不算聪明，查找线索不是我的喜好，所以，在村长找你帮忙的时候，我就在地底下听着，至于真相你也找到了，我也通过你的工作成果明悟了大概，无外乎是作威作福、鱼肉乡里，一群村民互相包庇、隐瞒真相，有趣的是，那个女幽灵知道我不是本地人，竟然不杀我？！本着来都来了，自然就推广业务啦……”</p>

“所以喽，村长的费用我没有收到，那个女人的积蓄倒是在河边的石头堆里找到了，整整50克朗啊！这笔买卖不亏。”</p>

濒死者好笑出声，他无力地靠着断木，呼吸越发微弱，已然进入倒数计时。 年轻人看到这里，微微摇头，叹息道：“其实，我是想跟你直接交手的，挑战一下有没有差距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