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收锣罢鼓归马放牛（2/2）
皇后仍然面色淡定，区区一个商户出身的妃嫔，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威胁，皇后甚至欣然劝道：</p>
“这到底是大功，只升一级如何够，陛下不如直接将薛氏封妃。”</p>
“梓潼贤惠！”</p>
从皇后这里出来，往前朝而去，司徒景的好心情顿时减半。</p>
后宫的小女子有多么争气，就显得他的两个倒霉儿子有多蠢，一个被忠顺当了挡箭牌还不自知，另一个竟然被逆贼给俘虏了。</p>
司徒景按了按眉心，明明都是同样的年纪，怎么若渊和他的倒霉儿子就是云泥之别呢！</p>
他当初一定是把胎盘给养大了！</p>
本来想趁着这次机会看看两个皇子的成色，没想到一试之下，大失所望。</p>
这都是什么假冒伪劣的皇子，朕要投诉！</p>
司徒景觉得，手段这么稚嫩的，还是不要放到朝堂上拖累了国家百姓了。</p>
继续在宫里读书吧！</p>
又几日，锦衣军送上了沈家的口供，司徒景看了直皱眉。</p>
“若渊你来看！”</p>
水溶猛地抬起头：</p>
“这，这太令人不敢置信了！”</p>
要问水溶为何如同见鬼了一般，自然是因为这情报上的内容很是骇人听闻。</p>
“我还以为是什么贪污或者渎职，不成想，竟然牵扯到了当年之事。”</p>
水溶曾经好奇过究竟是什么把柄，能逼得沈氏一族铤而走险。</p>
如今他知道了，在导致先太子、老义忠亲王被废的那件事里，沈家插了一脚，并且还被握住了证据，所以，这次忠顺威逼上门，沈家其实是无从选择。</p>
毕竟这件事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爆出了，沈家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p>
“以忠顺王和甄家的能耐，是怎么查到这种秘事的！”</p>
水溶叹了一句，没想到皇帝又掏出了另一份情报：</p>
“你眼光倒是毒的很！”</p>
忠顺和甄家确实没能耐挖出这种隐秘，毕竟先太子坏事的时候，朝堂上活跃的是二王和三王。</p>
忠顺和司徒景一样，还是个正在萌芽，未曾发育的弟中弟。</p>
司徒景问道：</p>
“若渊，你可还记得之前在江南，你阴差阳错查出来的那豢养瘦马贩卖情报的组织？”</p>
水溶诧异的挑了挑眉，难不成，这事还和后宅女眷有关？</p>
司徒景给了水溶一个肯定的眼神。</p>
“这个消息之所以泄露，还是因为沈家的小妾。</p>
哪个小妾就是早年被豢养的瘦马之一，被送进了沈家。</p>
甄家早年掌管江南的情报，和这种组织自然也有勾连。</p>
之前那个组织倒了，甄家也几乎被连根拔起，那小妾的上级一时惶惑之下，投靠了忠顺。</p>
这沈家的消息自然是投名状。”</p>
水溶撇了撇嘴，这就是好色的报应吧！</p>
水溶有些感慨：</p>
“一个小妾都能打探到沈家的秘事，除了这小妾有本事，那沈家主也挺废物的！</p>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听说那八庶人身边跟着的是沈家的老二，这里面可是有什么内情？”</p>
司徒景哼笑了一声：</p>
“若渊你实在应该去锦衣军才是！</p>
锦衣军里面那些废物如果有你的敏锐，也不至于皇宫差点被攻破了。”</p>
水溶还是帮锦衣军分辩了两句：</p>
“连臣也没想到八庶人被圈禁了许久还能有本事拉起这么多人手，八庶人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许久了，也不怪锦衣军疏忽！”</p>
“若渊你不用给他们说话，正圈禁的大活人都能跑出来搞事，他们还能干些什么！”</p>
司徒景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薮猫：</p>
“还不如朕的御猫得用，你说对不对，锦豹子？”</p>
锦豹子：会说话就多说一点！喵嗷~</p>
锦豹子的大眼睛茫然又无辜：</p>
“喵嗷~”</p>
司徒景被矫健的大喵咪愉悦到了，这才继续给水溶讲起其中的内情：</p>
“老大沈明跟着忠顺，老二沈晗跟着老八，这沈家倒是有那些世家的风范。”</p>
水溶知道皇帝这评价可不是什么好话，这世家的风范，大概是首鼠两端，鸡蛋从来不放在一个篮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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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沈家怎么没想过在朕这里也参一股呢？”</p>
水溶半是真心半是恭维的说道：</p>
“陛下您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沈家自知罪孽深重，若是罪名揭露绝无幸理，自然不敢暴露在陛下视线中。</p>
可不是就被忠顺和八庶人等乱臣贼子给拿捏了！”</p>
司徒景眯起眼睛，愉快的颔首。</p>
若渊的嘴巴这般会说话，其实可以再多说一点！</p>
水溶像是皇帝肚里的蛔虫一般，继续奉承道：</p>
“那沈家大概想着两头下注，总该有一支是潜力股。</p>
那八庶人也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p>
殊不知他们这等自以为是棋手的，其实不过是棋子。</p>
唯有陛下您才是跳出了棋盘的执棋之人！”</p>
司徒景摇了摇头：</p>
“你啊，就会拍朕的马屁。”</p>
夏守忠远远的守着，见皇帝畅快的大笑，不禁暗骂，北静王也太过谄媚了吧！</p>
他这么会拍马屁，岂不是要卷死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吗！</p>
笑过之后，司徒景的面色复又变得凝重起来：</p>
“若是骄傲大意，就算是蝼蚁也可能有一日闹个天翻地覆。</p>
往日朕虽然觉得不妥，但从来没意识到，这编织而成的庞大情报体系，危害竟然如此之巨。</p>
更没想到沈家能够栽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身上。</p>
所以，江南那些豢养瘦马，编织情报网的，还要继续严察严打。</p>
这一股力量绝对不能被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所利用。”</p>
水溶趁机进言：</p>
“陛下，大禹治水，堵不如疏。</p>
那些豢养瘦马的组织，之所以能有这么多女子被其操控，为其卖命。</p>
归根结底还是女子地位低下，拐子猖獗，对逼良为贱的管理不严等原因综合导致的。</p>
臣知道，如今百姓困苦，每逢灾年或者生活困顿之时，难免卖儿鬻女。</p>
无论是买卖人口之事，秦楼楚馆之地，虽然有法律禁止了，但也不可能一刀切的立时禁绝。</p>
但是朝廷也不能毫无作为。”</p>
司徒景打趣道：</p>
“若渊，你对女子的态度倒是和善！”</p>
水溶微微抿唇：</p>
“陛下，女子也是你的子民，同样为朝廷，为天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p>
繁衍生息、养育子女、打理照顾家庭莫不依赖女子。</p>
是以，臣以为不是臣态度和善，而是世人大多没意识到女子其实不比男子卑弱。”</p>
司徒景点了点水溶：</p>
“看来若渊你是有话想说啊！”</p>
水溶正色一拜，差点秃噜出一句“臣有上中下三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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