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瞒天过海0055（1/2）

陈窈的棋正下了一半，前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野生动物般敏锐的嗅觉让她立刻收手机，拉座椅的安全带。</p>

但为时已晚，轮胎和地面摩擦，尖锐响声刺破灰尘，车直直撞向隧道口的岩石墙。</p>

轰——</p>

伴随慌张的尖叫，黑暗席卷了她，五感瞬间消失。</p>

……</p>

隧道内外浓烟笼罩，灯全灭，微弱火光闪烁。</p>

“电路系统故障，对讲机用不了，方向盘也卡死了。”</p>

闻彻拉开储物箱，手伸进去掏家伙，“我操了！老子倒要下车看看，哪个狗日的敢在江家祭祖日闹事！”</p>

“急什么！”闻确右手按住副驾驶的弟弟，左手摸到座位底下，熟练组装后回头。</p>

后座的男人抽出西装口袋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寒光倒映在他高耸的鼻峰，起承转合分明。</p>

“二爷，现在怎么办？”</p>

小号铿锵明亮的旋律奏响，是广为人知的《义勇军进行曲》。</p>

闻确闻彻深感无奈，自从江之贤和日本商会签订跨境合作，江归一的手机铃声就换成了国歌，嘲讽值拉满。</p>

刚接起电话就断了，江归一镇定地切到微信，家族群都在问情况，推人当出头鸟，有几位没动静，不知遇害了还是另有企图。</p>

三秒后，信号屏蔽。</p>

有备而来。</p>

“先等。”</p>

那双金瞳再无半分轻佻纨绔，而是让人畏惧的阴刻狠决，以及勃勃野心。他凝视前方，不容置疑地安排，“等两辆车开门，你们第三，闻确看看老东西的情况，闻彻去后面戏台班的巴士把青衣抓来。”</p>

闻确：“青衣和这件事有关系？”</p>

江归一：“她和黄天源图谋不轨。”</p>

闻彻：“.什么？”</p>

“这次意外若是他们幕后之人操控，便是奔老东西来的。”</p>

目的不谋而合，江归一觉得有意思，笑了笑。</p>

“会不会是三姨太那边的人？”</p>

“要我说肯定是大少爷和大夫人，两年前他们陷害二爷入狱，不就想谋权篡位！不对，说不定是外七系那帮杂种！”</p>

“不重要。”江归一眼里闪烁寒光，“无论是谁，准备得如此周全，我若不握住这把杀人的刀，岂不辜负了他们的煞费苦心。”.</p>

闻彻扛着陈窈塞进后座，江归一眯了下眼，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跟搬麻袋似地把人搞回来了。</p>

等车里弥漫香粉味，他后知后觉，这是第一次自己的车里出现除雄性以外的生物。</p>

她蜷缩在右手边的座椅，身上穿着宽大的戏袍，银色发饰精致，嫩肉色的油彩打到脖子，颊边如初绽桃花。</p>

惟有额头蹭掉一块粉，青紫渗血的皮肤异常突兀。</p>

受伤了？不是她和黄天源？弃子？</p>

血从陈窈的额骨往下流，江归一视若无睹，视线从她的脸、耳朵、颈子、再到淡青色的对襟长帔。</p>

两条长长的青白色绾结成的带子，飘垂在胸前，那里秀着团锦簇的花。</p>

他伸手捻住和早上一模一样的穗子，莫名其妙松开，凑近压紧的戏袍，伸开五指比划，他的手掌薄长，几乎比她腰的维度还长。</p>

江归一直接掐住了那截细瘦的腰。</p>

是的，直接掐住。</p>

没有理由。</p>

他就想那么做。</p>

没有羞愧之色。</p>

反社会人格产生不了类似的私人情感。</p>

江之贤从小强迫江归一背诵抄写各种法典，尤其刑法。为他日后取得法学金融双硕士学位奠定了基础。</p>

总而言之，指望道德约束江归一不可能，他只对折磨、剥夺、毁灭这种事感兴趣。</p>

掐住陈窈腰的手又收紧了些。</p>

乍一看，青色的长帔与飘带如水般从男人手背狰狞的凶兽口里往外漫。</p>

也许能掐断。</p>

江归一想。</p>

她不舒服地蹙眉，无意识哼哼，血蜿蜒至眼角。</p>

闻彻满脸八卦地回头，江归一不避讳，没松开陈窈，也没任何旖旎想法。</p>

男女之事江家一向开放，无论男女只要第一次梦遗或初潮，江家长辈便遣人去问是否需要，若得到肯定答复，第二天后辈描述的理想型就会送到指定位置。</p>

江家的孩子生来凌驾常人之上，无需顾忌，无论国界肤色年龄，燕瘦环肥，甚至性别。</p>

家业如此庞大，培养的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杀伐果断、肩负兴盛家族使命的继承人，而不是沉湎情爱的废物。</p>

几乎没人拒绝，毕竟钱和权能买到世界上大部分东西，包括谎言包裹的真心。</p>

而江归一是例外，他不好女色不好男色，准确来说，性.欲淡薄几乎为零。</p>

叩叩叩。</p>

闻确敲玻璃，昏暗里依稀能见神色慌张。</p>

江归一卸掉力道，粗暴地扯下陈窈的穗子，打开车窗扔出去。</p>

“怎么？”</p>

“前面车上的人都不见了！”</p>

“全死了才好。”</p>

“.”</p>

闻确正想说什么，后脑勺猝不及防遭受重棍，他闷哼声，先看了眼江归一，接着担忧地注视着弟弟，手抓窗框，身体无力地滑下去。</p>

“哥！”闻彻大喊，推开车门迎头一棒，“我操了……”</p>

江归一握住刀柄，神色自若地抬眼。</p>

车窗被数个黑乎乎的枪口抵住，持枪的劫匪全部带了面罩。</p>

粗略估计完数量，他眼角微微抽搐，沉吟须臾，随即放下刀举起双手，笑着说：“我投降。”</p>

劫匪们被美貌震慑了几秒，放弃强硬手段，掏了瓶铁罐。</p>

江归一知道是麻醉剂，顺从吸入，借身体前倾的姿势做掩体，不动声色摸出西装内衬的金属护指，用力捏进掌心。.</p>

意识逐渐回笼，额头流下的血液让眼皮黏滞，陈窈费力掀开，瞳孔无法聚焦，鼻腔充斥泥土、铁锈、草木等，还有空灵的焚香味。</p>

幼时和看守所有过相似状况，她根据经验，用力闭眼，再睁开。</p>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眼前是片</p>

废弃的施工建筑()?()，</p>

墙柱裸露钢筋()?()，</p>

到处是水泥碎块和油桶。</p>

再往远望()?()，</p>

便是南楚北边cbd最高的楼。</p>

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の.の?()?()，</p>

竟然有这样巨大的烂尾工程。</p>

陈窈再次闭眼，腕部绑了铐扎带，挣脱无果，她皱眉，手指蜷缩，指甲扣进了泥。</p>

今天的计划，祭祖刷脸，晚上在戏院与江之贤偶遇。隧道事故不是甄先生的原本安排，亦或他改变了没有通知她。</p>

“醒了？”男人的嗓音干涩嘶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