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64(2/2)

沈从白顿了顿,反倒被他说服了:“是因为顾世子的事情,主上赶到云崖去了。请原谅我也只能言尽于此,说太多了对二位不好。况且,主上为保全我等,也未曾言明所有。” 傅念卿和谢引丞的家中都在朝中有些人在,尽管如今顾家军的事情没有闹到人尽皆知,可天底下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多少也听说了些。</p>

谢引丞抬了抬眼,本想张嘴说些什么,谁知这一抬眼又刚好和几位暗中窥探着这边的姑娘们对上了眼。</p>

他只是无意扫了一眼,那些姑娘们便尖着嗓子羞成一团。这可当真是,碍事至极。</p>

谢引丞咳了声,干脆以手握拳堵在嘴前:“我大概明白小阁主的用心了。今日是我们多嘴,二位大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若有难处与不便,请及时知会我们。”</p>

“有你们这话就成。”左清清又恢复成了往日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方才的镇静自若只是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春雨。</p>

可沈从白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三分。左清清好像也并非是毫无城府,他偶尔的灵光一闪,倒是比自己这样的循规蹈矩更能出奇出新。</p>

若是,主上的担忧真有成真的一日,他是定然要出头全心全力护着主上和鸣筝阁的,可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世,也不能拍着胸脯担保他有十成的胜算。好在眼下不一样了,有这样的左清清在,倒也能安心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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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的男人靠在牢门之上,平复了许久,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p>

这还是他十几日来第一次得以说话,许久未张嘴,一句话都被他说得磕磕绊绊,掺杂着几分生涩:“王书誉……他,他拿云崖百姓逼迫,将军是……也是不得已才降的。后来,我们这些人就被下了狱,将军不知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p>

这话,和在老人家那里听来没有什么两样。虽说可以从侧面证明,老人家并没有诓骗他们,可她和祝允费尽心力才找到了这牢狱,怎么就能这样毫无所获地回去?</p>

贺长情舔了舔因为着急而变得发干的嘴唇:“之后呢?大哥你再回忆回忆,可有什么漏掉的?如果可以,有足够的证据在手,我是一定可以替顾清川证明他清白的!”</p>

“将军应该不在县衙里。有次……”记忆实在久远,男人用掌根猛捶着脑袋,那些不曾被他注意着的言辞才渐渐拼凑出了它们原本该有的样子,“有次牢里的狱卒们喝多了酒,凑在一起划拳的时候,好像乱嚼过我家将军的舌根。”</p>

“都说了什么?”都说酒后吐真言,即便是看上去再不起眼的闲聊,贺长情也相信一定可以挖出来什么有用的。</p>

“他们说,将军在给您写信。信中所言,皆是爱慕之情,为此还私底下耻笑了他一番,说将军他这样为一个女人低三下四,根本是,是烂泥扶不上墙。”</p>

那些话,可真是入不得耳。再之后便是几个狱卒喝大发了,互相胡言乱语起来,倒是话头不在顾清川这里了。</p>

贺长情有些诧异。她诧异的并不是自己在明确拒绝了顾清川后,这人还惦记着以笔代劳来诉衷肠,而是顾清川都沦为了阶下囚,以王书誉那样的小人做派,怎么可能愿意给他提供纸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