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1/2)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祝允一改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人脸,闻言只掂了掂手中空荡荡的葫芦,难得好说话了一回:“行。”</p>
金光遍洒,湖面变得波光粼粼,一如他此刻思绪错综的内心。祝允接水的动作不由地彻底放缓,只余一双璀璨如夜星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队伍。</p>
“怎么这么久?”</p>
祝允这一去,足足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随行的那些人个个面色不善,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瞧一只案板上的鱼。如果眼神可以说话,那他们无疑是在说:这个金玉奴死定了。</p>
秦知行却还是一脸的笑意盈盈,从来稍有不快便喊打喊杀的人,此时谦逊得跟变了个人一样。如果不是见过他凶恶残暴的样子,恐怕还真分辨不清。</p>
祝允将盛得满满当当的葫芦朝前一递,语气生硬:“世子,您的水。”</p>
他的态度相较昨日,明显恭谨顺从了许多,想来是那招杀鸡儆猴起了效。秦知行满意地眯上了眼睛,却是没有直接接过,而是从被挑起的帘子里朝人勾了勾手指:“你进来,为本世子亲自呈上。”</p>
“是。”祝允撩起衣裳下摆,也不多言,几步钻进了马车当中。</p>
侯府的下人们悄悄对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中瞧出了最是熟悉不过的戏谑之意。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于是很快便三三两两地散去。</p>
只有元弋愣在原地,将自己本就伤痕累累的指尖抠得愈发血迹斑斑。祝允糊涂,他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p>
在这个世上,金玉奴甚至都比不上牙人贩卖的奴仆,他们只不过是被人玩弄作践的物件,毫无尊严可言。</p>
元弋是这样想的,所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p>
金玉奴敢生二心,此前闻所未闻。所以在场者众,没有一人看到祝允登上马车前,眼底稍纵即逝的厉色,更不会有人预料到接下来的一幕。</p>
“你有没有眼色啊,还杵那儿干嘛?”有护卫注意到了跟石化一样的元弋,生怕因这小小的金玉奴而打搅到自家主子的雅兴,于是急着上前将人拉走。</p>
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内响起了一连串吱吱呀呀还异常响亮的声音。</p>
离马车最近的几人愣住了。</p>
虽说谁也知道是要干那档子事,但是以世子那文弱的体格在黑夜加白日的连战下还能造出这动静,谁来了都得叹一句龙精虎猛啊。</p>
“咱们家世子还真是英姿勃……”一切变化来得太快,大胆评价的护卫险些咬了自己舌头,“脖,脖子上的血!”</p>
秦知行是被一脚踹出马车的。</p>
只是还不待站稳,那把先前在他胸口划了一刀的匕首便又追了上来。</p>
秦知行右臂一痛,但他根本顾不得身上鲜血淋漓的惨状:“祝允,我我是侯府世子,我爹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你得掂量掂量自己在做什么!”</p>
“第一刀,是因为你们出尔反尔,鸣筝阁就不是你们该惦记的。”祝允下颌线紧绷,整张脸美则美矣,就是实在刚直,和他这个人一样,“刚才那一刀,是你没事找事,害我与主人立下赌局。” 秦知行简直欲哭无泪。这个疯狗,你和贺长情的赌局,关我什么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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