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0（1/2）

“真羡慕你，有一个好主人。”元弋手下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p>

终于洗完了，没有那乱人心境的水声，这漫长的夜也变得有了点盼头。但好景不长，祝允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元弋发出了如小兽般低低的啜泣声。</p>

元弋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前赴后继地落进木盆里，为了掩饰，元弋清洗布靴的动作愈发卖力。</p>

祝允动了动，将脑袋枕在臂膀上：“她是很好。”</p>

可是她不要我了……</p>

或许那日主人说要打赌的时候，他就不该应下。只是什么叫做赌赢了，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p>

还不等理出个头绪，他们这间破败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p>

“洗好了没？”闯进来四个壮汉，为首之人面带愠色地瞪着他们。</p>

元弋抖如糠筛，一下下摇着头，害怕得好像随时就要晕过去了一样。</p>

“世子传你晚上过去伺候，还不快走？”那四人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彼此对了个眼神，便不由分说地上前将元弋架了出去。</p>

本来还哭得快断了气的元弋听了这话，却像是被抽去一身骨头，竟然不哭也不闹，任由着自己被人带了出去。</p>

祝允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也每晚伺候主人入睡，却不见是这等情形。到底是什么伺候，能让那四人笑得一脸猥琐，还让元弋瞬间变得心如死灰？</p>

但这些终归也只是他众多不解中的一抹水痕，甚至在他的心底无法留下任何水花。祝允维持着枕着手臂的姿势，缓缓进入了梦乡。</p>

这晚祝允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他似乎总能听到元弋哭喊求饶的声音，那声音凄惨绝望，极具穿透力，仿佛是什么魔音，引诱着他回到了在落星谷的那些日夜。</p>

元弋是被昨夜那四人拖回来的。才短短一夜时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元弋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了无生气。</p>

但他这样子，明显还没死。祝允跟着贺长情拼杀太久，见惯了死人，知道这人还有得救。</p>

他到底还是不落忍，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这是主人特配的金疮药。你忍忍，我给你上药。”</p>

“不必了。”元弋将头埋在草垛里，闻言抬了抬胳膊，拦住了祝允的动作，“我……我的意思是，我还是自己来吧，就不麻烦你了。”</p>

祝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还是把小瓶塞到了元弋的掌心里：“那个，你给我留点儿。”</p>

同是男人，也不知矫情个什么劲。不需要他帮忙也就罢了，上个药还要把他支出柴房。</p>

祝允抱着双臂斜倚在墙边，眯着眼懒洋洋地打量着天色。这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上药能上这么久？哪怕是从前他和主人的那些个苦战，都没有费过这么大的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