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安斯加尔的梦魇（1）（1/1）

胜利的喜悦只是短暂的，林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迪赫德城堡。 德拉文留下来安抚惊魂未定的民众，精力充沛的猎犬三兄弟和几名兽人则跟随林风一同前往。 -噗！ -扑棱！扑棱！ 靠近城堡时，林风注意到了一幅诡异的景象。 在“黑雨”留下的黑色水洼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奋力挣扎。 他停下脚步，走到水洼边，低头望去。 那是一只乌鸦。 一只失去双腿的乌鸦。 “终究还是落到这般田地……” 乌鸦没有哀鸣，只是无力地扑腾着翅膀。 林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起来。 乌鸦的身上，黑色的雨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 林风心中五味杂陈。乌鸦变成这样，自己也有一份责任。 为了扰乱敌军，他曾利用这只乌鸦传递消息，而不是将其放归自然。 -啪…… 林风将手放在乌鸦的身上，施展出【自然之愈】。 青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住乌鸦，然而，它却痛苦地挣扎起来，扑腾着翅膀，最终闭上了双眼。 幸好，它还活着。只是【自然之愈】带来的痛楚太过剧烈，令它昏厥了过去。 显然，某种力量已经侵蚀了乌鸦的身体，使得林风的治疗术反而变成了折磨。 不过，随着身体逐渐恢复和净化，这种痛苦也会慢慢消退。 虽然无法为它重塑双腿，但至少，林风会尽力照顾它。 他将乌鸦妥善安置在怀中，继续迈步向前。 “……” 城堡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守军似乎都已前往地下神殿，本该阻拦林风等人的士兵一个也不见踪影，就连负责管理城堡的仆从也不知所踪。 -吱！吱吱！ -吱吱！ 取而代之的是，老鼠的踪迹遍布城堡的每个角落。 窗户上都挂着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外界的光线，只有老鼠的影子在其中窜动。 万幸的是，这些老鼠都只是“普通”的老鼠。 -哒。哒。哒。 -吱吱！吱！ -哒哒哒！ 林风等人每走一步，老鼠们便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躲避着他们的脚步声。 “艾尔，把窗帘都拉开。” “是，师父。” -唰！ 艾尔和几名兽人一起动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温暖的阳光倾泻而入，老鼠们顿时作鸟兽散，躲进了阴暗的角落和鼠洞之中。 众人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向逐渐明亮的城堡深处走去。 城堡中央铺着华贵的红色地毯，只是有些地方已经破败不堪。 地毯的尽头，坐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 “快……” “……” “请您……” 迪赫德的领主，海涅斯。 据镇民所说，海涅斯原本是一位年轻健壮的领主。 然而，此刻坐在林风面前的，却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形容枯槁，皮肤干瘪皱缩，头发花白稀疏，指甲如同生锈了一般，而肚子却诡异地鼓胀起来。 他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您是迪赫德的领主，海涅斯大人吗？” 浑浊的灰色眼眸缓缓抬起，望向林风，眼神中透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那眼神，仿佛空洞无物，却又像是充满了某种东西。 -咳咳，咳咳。 海涅斯剧烈地咳嗽着，每次咳嗽都会喷出粘稠的、如同陈年血液般的液体。 与此同时，他那被衣物遮盖的肚子也跟着剧烈起伏。 “情况不对劲。” 林风心中警铃大作，与罗伊德交换了一个眼神。 罗伊德显然也察觉到了海涅斯的异样，微微点了点头。 “海涅斯。” “……” “巴尔巴松已经死了。” 准确地说，巴尔巴松并没有死，而是被封印在了地下神殿深处，没有几千、几万年是无法脱困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说他已经死了反而更容易理解。 海涅斯一言不发，只是又咳嗽了几声，挣扎着想要起身。 难道他没听懂？ “海涅斯。” “……是，是。终究还是如此，终究还是……” 海涅斯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呢喃着，同时，他那诡异的肚子再次剧烈地起伏起来。 林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动声色地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握紧武器，摆出战斗姿态。 然而，海涅斯对此却毫无反应。 林风缓缓走向海涅斯。 听到脚步声，海涅斯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林风。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最终，他开口说道： “可惜……”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然弹起，仿佛皮囊之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挣扎。 “……！” 林风急忙向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有什么东西从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窜了过去。 是“老鼠”。 但这些老鼠与之前在城堡里看到的普通老鼠截然不同。 它们从海涅斯的腹中钻出，体型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毛发漆黑，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尾巴上还长满了尖刺。 -嗖！ 林风躲闪不及，手背被老鼠尾巴上的尖刺划破，伤口处顿时传来一阵灼痛，并迅速变黑。 “是毒！” 好在林风拥有【毒之支配者】图腾，能够免疫一切中毒效果。 伤口处的黑气迅速消退，恢复如初。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毒素显然相当致命。 “攻击它们的尾巴！小心毒素！” 林风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声提醒同伴。 当务之急，是先消灭这些该死的耗子！ 真是阴魂不散，刚解决掉鼠人，现在又要对付老鼠！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林风等人与从海涅斯腹中不断涌出的老鼠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砰！ -吱！！ -唰！ -滋！ 踢飞、劈砍、刺穿、碾压…… 正如林风所料，这些老鼠并非等闲之辈。 -嘭！ -噗…… 艾尔一剑劈开一只老鼠，它顿时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其他的老鼠也是如此，一旦被杀死，就会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啊啊啊……！ 奇怪的是，黑烟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低语，又像是嘶吼。 -安斯加……尔……！ -荣……耀……！ -啊啊……啊……！ -海涅……斯……！ 这些声音时而苍老，时而虚弱，时而又如同孩童般稚嫩，令人毛骨悚然。 -砰！！！ 林风一脚踩碎最后一只老鼠的脑袋，黑烟再次升腾而起，这一次，黑烟中传来了类似呜咽的声音。 -荣……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