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常 ①88（1/2）

为了避免肝肠寸断的别离再次出现，我们好好嘱托完大家就悄悄地离开了。</p>

回到家，孩子们的情绪还是处在低落中，小莫对阿福说的事耿耿于怀，小爱则对和朋友们分开感到很难过。我们提议和孩子们一起玩跳棋、看电视一类，但都没有效果。</p>

“…我没事的，御主去忙别的吧，父王也是，我是父王的继承人，这一点风浪都经不住哪像个骑士样呢。”</p>

最后我俩也没办法，烧上水让两个小家伙去洗个澡先，我们先准备下午饭。</p>

“没想到第六特异点会是这样。”</p>

阿尔托莉雅边切黄瓜边说。</p>

“很痛苦不假，不过这次我也算是解开了好多个我的心结，还是有收获的。那些过去如今也是彻底和我说再见了…仕郎，说起来，我之前还想过解散圆桌骑士来着，要不是小莫中途加入，我估计会和加雷斯玛修她们直接宣布这件事。今日重温一遍，果然，骑士终究也是该被扔进历史垃圾桶里。”</p>

“阿尔托莉雅……”</p>

“这就是事实，仕郎，骑士没什么美好，没什么道德，就是一群封建主在尔虞我诈，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我估计根本不会走上这样的路。”</p>

我这才放下心来，她确实是已经看开了。</p>

“我只是、对于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始用我的说话风格感到有些惊奇。”</p>

“啊”</p>

她幸福地笑了。</p>

“我们是一对嘛。”</p>

我们一边处理食物，一边讨论狮子王的问题。</p>

“她实力如何？”</p>

“我实话实说，她比我生前末期要强，毕竟狮子王已经彻底变成了没人性的怪物，不会再像我一样疑神疑鬼、缚手缚脚；但是终究敌不过我的全盛期，更敌不过现在的我，圣枪除非在其主场作战，否则发挥空间是完全不如湖中剑的。…嘶、那家伙看起来样貌和身体都发生了变化，这倒是有点奇怪，我的老伙计可做不到这点。”</p>

“唉，就是可惜了贝德维尔，他最后没能亲眼看见狮子王的回应……不过我也不怎么样，我对他说自己想睡觉想做梦、大概都是些这样的话吧，然后就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希望立香在召唤出他后，saber能够好好地和他相处、多说些知心话，算是偿还一下我们阿尔托莉雅对于最忠实的老部下的债。”</p>

“也是苦了小莫，小莫来得晚，作战风格也不受欢迎，在骑士中间没有几个朋友。今天她亲眼看着最要好的一位在眼前牺牲，心里肯定是难过得不得了。自然，我也很难过，不过我更为贝德维尔感到开心，他和我一样，终于可以放下担子，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个结局对于骑士而言，是一个相当好的归宿。”</p>

“如果贝德维尔以后被召唤出来，看到迦勒底里有这么多优秀的英灵，他一定会很开心的。”</p>

我提醒过孩子们，热水非常充足可以随便用，但她们洗澡的速度还是非常快；小莫洗澡只需要十分钟左右，而小爱也就是二十多分钟。</p>

不过这样也好，孩子们洗完澡就可以享受到热气腾腾的午饭了。</p>

“开饭喽！”</p>

“好香好香！”</p>

我们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去活跃大家，不过依旧不太奏效。</p>

小爱明显地食欲不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向我们俩道了歉，然后去父母的卧室里研究魔术；她的好朋友也是如此，勉强吃完了一碗饭后，拿起本小说去那边看。</p>

“…家里还是第一次这样。”</p>

冷冷清清的饭桌也让我们的情绪一点点低落。</p>

特异点确实是比圣杯战争可怕十倍不止的恐怖之地，立香，加油吧，我没办法再帮你更多了。</p>

我们俩开始闷闷地吃饭。</p>

明明做了好些美味的菜，有清爽开胃的木须肉，有香气四溢的干锅土豆片，还有那脆脆香香的芹菜香干，可是孩子们不来吃，餐桌上的乐趣顿时少了一半。两位欢乐的小天使为我们的小家增添着温馨和快乐，反之亦然；如今，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不愉快自然也切实地影响了我和阿尔托莉雅。</p>

…嗯，我俩还是放心不下孩子们，吃了一半就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她们已经入睡。</p>

这是人体的保护机能在发作，和休克同理，如果人遭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人脑就会通过休息来缓和自身。</p>

我俩悄悄地关上门，回到饭桌上。</p>

“我们去给孩子们买冰糖葫芦，然后带着大家做冰糖雪梨吧。”</p>

“葫芦也可以这样做汤吃吗？”</p>

我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过，解释了下。</p>

“听起来很诱人，孩子们一定会喜欢的！”</p>

我们俩还准备做点小玩意给大家。</p>

“我给孩子们缝点头巾吧，现在好布料也这么便宜，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p>

在阿尔托莉雅所处的年代，头巾是女性中间流行的时尚，兼具遮风防晒等实用功能。普通人家一般就用一块布大致裁剪出兜帽的形状扣在头上，再用绳子系紧；而贵族的花样就多得很了，在各种中世纪画作上可以见到。</p>

“可是现在也没多少人戴，还是算了吧。”</p>

“好吧…”</p>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些好东西，我们可以买些桃木生肖手链，一来有吉祥寓意，二来也有中国特色，给小爱留个纪念品。</p>

思路打开后选择就多了，诸如纸扇、美术、十字绣一类的东西也可以看看。</p>

还有香囊、玉佩，说着说着，阿尔托莉雅自己也想挑些小饰品了。</p>

说做就做，我们迅速换上日常服装，不发出声音地出了门。</p>

ー</p>

曾经人来人往的商场，如今也变成了落寞和冷清的代名词。</p>

我还记得，小学时我最期待的事情中就有过年时和家人一起逛商场，当时这里人声鼎沸、购物车一辆接一辆，有时候就连购物篮也不够用；商场周围的商铺总是红火得不得了，每一家都有五六个顾客。那股热闹的感觉还存在于脑海里，但也仅限于此了。</p>

地板和天花板都有些破碎和磨损，商铺已经倒闭了四分之一左右，工作人员和顾客都陷入了名为萧条的泥沼里，在艰难地缓慢爬行。</p>

特别是现在还开了个室内的海鲜市场，我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种设计，在一个本来通风就不太方便的地方搞这个，其结果就是半条路都又腥又咸，直接败坏了我逛逛看看的心情。</p>

不过对于从来没见过百货商场的阿尔托莉雅而言，这实在是相当不错了。</p>

“比家旁边的超市大好多啊，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现在大家都能享受到这样的设施了吗？”</p>

“不是所有，但也算是不少了，以后我们争取覆盖到所有人吧。”</p>

“嗯！”</p>

我本来不想推购物车，但阿尔托莉雅实在是想体验一下，就随着她了。</p>

锅碗瓢盆、卫生用品过后，是她非常感兴趣的酒水部分；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酒，它们和超市里卖的廉价酒的唯一区别在于标价更贵。</p>

“怎么都是四五百、四五百的……”</p>

“而且和便宜货也没有质的区别，看看就行了。”</p>

随着我们看得越多，阿尔托莉雅就越来越无聊，这里无非也就是大号的超市，没了人气也就没了乐趣，只有散装糖果让她很开心。</p>

“这个是大虾酥，这个是芝麻酥，这个是牛轧糖，这个是阿尔托莉雅喜欢的奶糖，还有水果糖、巧克力、玉米糖、高粱饴等等。”</p>

“一样都买一些吧，带回家给孩子们吃。”</p>

我和她谈起了小时候的经历，和她一样，我当时特别期待的就是糖果，会买个五六包糖回家慢慢吃；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越来越不想吃糖乃至于最后不吃，这个“传统”两三年就没了。</p>

“我觉得这商场唯一存在的价值恐怕就是提供各种各样的糖果选择了，毕竟别的地方看不到这么多，其他东西我们都可以找到更好的购买渠道。”</p>

她叹了口气。</p>

“还是很不错的，希望不要倒闭吧。”</p>

结账后，我们剥了几颗糖果吃，随后向卖小玩意和工艺品的路边摊走去。</p>

“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给小鸟觅食的老鸟啊”</p>

阿尔托莉雅瞪了我一眼</p>

“我才不老！”</p>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这种小商小贩的经营模式，她那个年代，大多数商贩都是这样在路边叫卖的，这一古老的社会状态成为了许多人难忘的回忆。</p>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阿尔托莉雅在一些方面的审美有些…“俗”，她很中意那种大家熟悉的花花绿绿的小玩意。</p>

“仕郎你看，把头部这样用色彩和花纹堆砌起来，和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强烈的反差效果实在是能很好地张扬我的个性。”</p>

她把一大块又是大红花又大绿叶的头巾围在头上，笑着说。</p>

我也有些理解所谓culture shock（文化冲击）的感觉了。</p>

“有点太喜庆了。”</p>

“嗯嗯，喜庆才好呢！”</p>

……总之，我会包容她的一切。</p>

幸亏是现在不算冷，阿尔托莉雅把头巾解下来当披肩，要是真顶着这么个东西上街…还是试着劝劝她吧。</p>

幸而她说这是用来庆祝节假日一类的“盛装”，这恐怕是某种古代传统，平常不会戴。</p>

首饰上，她很不喜欢钻石一类“闪着怪光”的东西，也不喜欢色调很抢眼的金，说那样会把整个人的气质给破坏掉。玉和银相当合她的意，朴素温婉又不失大气。</p>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我们开始给风格迥异的孩子们整点好看好玩的小东西。</p>

阿尔托莉雅为小莫挑选了一块圆形的龙玉佩，红色的丝线仿佛它的血管般涌动着。</p>

我瞬间会了她的意，小莫一定会很喜欢这件挂饰。</p>

给小爱买的是桃木生肖手链和折扇，等我俩回去再在扇子上写点祝福语，我们希望这样一来，小爱走到哪里都会觉得被我们祝福和保护着，能够有自信直面一切。</p>

挑了这么多，她好像丝毫没有为自己选一个的意思。</p>

“亲爱的，也给自己买一个吧？”</p>

但是阿尔托莉雅摇摇头。</p>

“我现在是仕郎的妻子，必须为仕郎的财政状况考虑，这一点上，我在不列颠犯了许多错误，之前有时也不节制，现在绝不能再犯了。饰品又不必要，而让我亲爱的节约下一些，用在以后可能需要的地方，不是很好吗？”</p>

“可是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另一半，饰品为阿尔托莉雅带来的积极情感将会成为我们共同的财富，我跟确信，这股情感要远大于饰品的花费。”</p>

亲爱的姑娘因喜悦而红了脸</p>

“这、这种衡量价值的方式笔记里没记呀……”</p>

不过她还是想推脱，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假装翻看着。</p>

我给她买了一个可爱的绿色锦绣香囊。</p>

“好漂亮…谢谢仕郎。”</p>

亲爱的姑娘欣喜万分，把它挂在自己的小包上。</p>

我们又买了一个风筝，这下真算是“武装到家”，只希望孩子们能够尽快从阴影里走出来。</p>

饰品摊离各种小吃摊不远，冰糖葫芦自然包括在内。之前是夏天，阿尔托莉雅没见到它们，而现在得以一饱眼福。</p>

“晶莹剔透，看着真有食欲！”</p>

但我突然发觉一个问题，现在的气温并不支持我们把冰糖葫芦带回家里，只好到时候去超市买冷冻的了。</p>

ー 人工湖如我们之前来这里一般祥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