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老鹰捉小鸡咕咕咕咕咕~(1/1)
刚一下楼,就遇到了佣人。 “大小姐,晚上要回来吃吗?” “我去找白景琦!” “不回来了。” 晓沐并不搭理她,头一甩就直接出门了。 出门走没有几步路,立刻钻进马车。 一进马车,看到嘉炆,顿时笑靥如花。 但下一秒看到窦汝昌、木子、耳东几人也在,她微微愣住。 “诶……” “老窦?!” “你怎么在这呢!” “这位不是耳东先生吗?” 窦汝昌呵呵一笑,没有接茬,眼神却嫖想嘉炆。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懂的啦~ 瞧他那模样,嘉炆讪讪一笑,随口说道。 “说来话长,先走吧。” “我带你回山城吃冰粉。” “成!” 话音一落,车马开始晃动了起来。 很快,再次来到城门口。 刚一靠近,门口便响起呵斥声。 “停下!” 都不等嘉炆说话呢。 晓沐从窗边探出头,淡淡反问道。 “干嘛?” “检查,快点!” “让他过去!” “可……” “让他过去!” “您请~” 嘉炆没有探出头,都已经知道外面是啥情况了。 果然,诚如窦汝昌所言,这癫婆的脸在北平蛮好使的。 马车越走越远,身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依稀还能听得到一点嘀咕声。 “万一耳东藏在那车上怎么办……” “你知道她谁吗?” “吴总监都不敢拦,你来拦?!” “谁啊?” “宰相爷家里的那位大小姐!” “啊……” “妈呀……” 车辆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 摇摇晃晃摇~ 摇摇晃晃摇~ 摇摇晃晃摇~ 和以前一样,这路还是不好,马车还是摇摇晃晃。 可和以前又有点不一样,耳东和木子在车上聊接下来要做事情。 时不时,耳东还会问一问嘉炆。 说实话,这要不是从历史下游来的,嘉炆还真会被问住。 在这被黑夜笼罩的时代,又有多少人能看得清楚。 还好是从历史下游来的,嘉炆依稀还记得一些东西。 整理整理思路,与他们聊了起来。 在学校开课、在工厂办夜校等等。 聊的东西很多很多,但唯有一点嘉炆觉得印象很深刻。 在木子说完自己要做事情,耳东先生开口反问。 “是,你说的都对。” “可在我看来,都是过程。” “你有没有想过?” “目标是什么???” “我们再坚持什么?” “为什么要抛妇别雏。” “为什么要抛家舍业。” “为什么要东躲西藏。” “还有可能连命都会没有?” 这话一出,木子哑口无言。 嘉炆和晓沐在旁边也不说话。 嘉炆知道为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这是因为他来自历史下游,知道版本答案,知道这盛世百年是怎么来的。 可耳东先生他是亲历者,还是引领者,迷茫是自然的。 要让他想通,得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个机会,嘉炆在找。 …… 马车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黑。 北平城内,要比平时要喧闹许多。 因为张丰载和吴柄香发现,耳东已经不见了。 气得吴柄香把茶杯都摔碎了,当即让张丰载开始全城搜捕。 张丰载前脚一走,吴柄香后脚立刻脱下工作服,遁入夜色之中。 七弯八拐的,走到了一处弄堂里。 到其中一处宅邸面前,他还不敢直接进去。 和偷情一样,扫视周围好几圈,瞧着没有人了,才敲门。 叩叩叩…… 屋内传来一个男子浑厚声音。 “谁?” “老鹰捉小鸡。” “咕咕咕咕咕~” 说着说着,吴柄香提着嗓子学起了鸡叫。 鸡一叫完,那门立刻打开一个缝隙。 那缝隙不大,也就是要侧身才能过的那种。 吴柄香并不介意,麻溜钻进去,跟在开门人后面快步走进宅邸内。 一进里头,那人便开门见山问道。 “有什么事?” “解决一个人。” “谁?” 吴柄香随手将一张信封递过去,顺势说道。 “名字在这里,他现在赶往山城。”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走,所以你们最好是去那边蹲。”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信封后,直接拆开。 从里头抽出一张银票和一张信笺,看了一眼名字,微微一愣。 “对方身边有异人吗?” “好像有个秘画门的。” “窦汝昌?” “是。” “那我让铁血十三鹰去。” 得到对方回应,吴柄香没有有一丝犹豫,当即拱手抱拳作揖。 “好。” “拜托了,告辞。” 说罢,随即转身离开。 …… 嘉炆那边,还是持续在赶路。 夜色越来越浓时,方才停下来,在马车附近将就了一晚上。 天光一亮,便继续赶路。 这马车一开始摇晃,木子和耳东便开始继续讨论了起来。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马夫让车缓缓停下修整。 “师傅啊,咱们到哪里了?” “津门海河咯~” 瞧着车停了,又到了津门地界上。 在马车中窝了两天的耳东,率先钻出车厢,木子、嘉炆、晓沐,还有窦汝昌紧随其后。 刚一下车,瑟瑟寒风从脸上刮过。 那感觉就像是大冬天拿个老冰棍在脸上划过一样,冰冷、刺痛难受得很。 这么一刮,反倒是让人更加精神了。 一行人,往前走了数十步,越走越觉得凉。 这次凉的,不是脸,而是心。 在那海河边上,搭着一个个小小的简陋帐篷。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衣衫褴褛、满脸满手冻疮之人,还有一具具尸体放在车上,被拉出去。 这地方,俨然便是个贫民窟,是个人间地狱。 “几位爷……” “行行好吧……” “可怜可怜我这快要饿死的小孙女吧……” 一行人正走着呢,忽地耳边传来一老汉沙哑声音。 嘉炆定睛看去,左边冰雪地上,坐着一老一少。 那老汉露出的部位,都是黑漆漆的,冻疮遍布手和脸。 在他怀中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看起来气若游丝小女孩子,似乎那孩子下一秒就要走了一样。 听到对方恳求,耳东先生弓腰俯身,柔声问道。 “听您口音。” “是从南边来的吗?” 被听出来口音,老汉声音之中都带了一丝哭腔。 “凤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