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引诱她心疼(1/1)

林溪看到了楚斯年如墨的眸子里翻涌的情绪,不过她刻意的别开脸不去注意。 克制如他,根本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露的,他刻意表现出来,还让她看得懂,就是在引诱她心疼。 可是她对他心疼又有什么用呢?他都开始新生活了,除了恪儿不得不有的牵扯,他们两个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关系,尤其是情感上。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让自己心疼对他有什么好处,但她才不要。 林溪低头对楚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楚恪看了看楚斯年,然后给他父亲夹了一筷子白,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 “不用羡慕我母亲给我夹菜,我也给你夹一点。”楚恪笑嘻嘻的对楚斯年说。 楚斯年看了看碗里的菜,没有说话。 楚恪继续说:“母亲偏心我很正常,毕竟我可是母亲心里最重要的人。毕竟你现在跟母亲也没啥关系。” 楚恪这几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把楚斯年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楚斯年反复咀嚼着楚恪的最后一句话,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他儿子的母亲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父亲笑了,楚恪愣住了,这是咋了,气笑了? 楚斯年的笑只是一瞬间,他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静默的看着林溪。 而林溪闪躲的眼神也证明了楚恪的话,“恪儿在我心中确实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楚斯年点点头,“我明白,他在我心中也很重要。” 突然被父亲母亲这样连番表达感情,楚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埋头苦吃,可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其实他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更多的是纠结。 之前他拼命的闹腾,就是想让父亲注意他,多看看他。 后来母亲来到他身边,他觉得父亲不重要了,有没有他都可以,就说一些话,做一些事来刺激他,其实本质上还是在怪他之前对自己的疏忽。 今天父亲也算是给自己道了歉,他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只好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收起来了点刺,但没完全收起来。 林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着楚斯年一直没怎么动筷子,估计他也不怎么吃了,放下筷子,简单整理了一下,简单整理了下语言,这才开口。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关于恪儿的事了吧。” 楚斯年也回望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意思林溪明白,这是在等她的下文。 “虽然我刚才说了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可既然要讨论恪儿未来的教育问题,过去的一些疑问,我觉得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林溪看了看楚斯年,见他还是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便接着说了下去:“我想知道你过去对待恪儿的教育问题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一直很困惑,她想起死前看到的儿子的种种,但凡楚斯年能多给恪儿一点关心,恪儿也不至于缺爱到偏执,做出那样的事,最后落得自杀的一个结局。 再想想重生回来后她所了解到的事情,楚斯年怕是根本没有想过儿子的教育问题,他连信都不写一封,电话都不打一个,哪里还会有闲心去管恪儿学习如何,品德如何,更不会去关心他心理有没有问题。 “斯年,我知道你在西北很忙,可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打一通电话的时间可能只要几分钟,我不信你连这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说道这个,楚斯年心里确实有愧疚,他沉默了片刻,解释说道:“你刚离开后不久,老师就来找我说要带我去西北,当时恪儿还太小,我确实没有想过要带他走,也不适合、不方便带他走,就将他留给了父母,让他们帮忙照顾,他们对恪儿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付出了所有的心思,所以我很是放心。” “后来母亲离世,我回来时恪儿已经大了,那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后来回去,打电话写信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写些什么,然后关系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 这段话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林溪的问题,也算是解释了这些年来,他与儿子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他当时精神状态很不好,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每天沉浸的自己的幻觉中,到了几乎认不出人的地步,当时老师带他回科研组,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觉得他那种精神状态根本难当大任。 后来是老师力排众议,坚持要让他进组,这才将他带到了西北,而他也在面对恩师几乎是恳求的劝解后,强逼着自己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林溪看着楚斯年如雾的眼眸,平静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在这种事上他不至于骗她,可有没有隐藏就说不定了。 “不仅如此吧,很多家庭的父亲跟孩子其实都不不怎么亲近,毕竟大多数父亲在家庭中扮演的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角色,但这些家庭中的小孩对待父亲可能不像对待母亲那样亲近,可也不至于疏远,甚至于有敌意。你与父亲也是如此,父亲待你很是严苛,给你制定的规矩甚至跟军纪一样多,可在你们关系最差的时候,他对你也没有到一句话,一个问候都不说的地步。” 楚斯年看了一旁坐着的楚恪,敛了敛眸子,最终还是还是决定说出口:“我当时对恪儿的感情很复杂,我知道他是你几乎耗费了全部留下来的孩子,可以说是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我应该好好的对他,可是我那时候脑子里却一直在盘旋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若是没有他,你会不会在这世界上多留一段时间,那样就能多陪我一段时间。” 楚恪知道父母虽然在谈论自己的事情,可自己明显不适合插嘴,就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直到此刻,他也被明显的震惊到了。 他不知道父亲竟然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母亲的离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