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楚斯越(1/1)
林溪在听到楚斯越要来的时候有些惊讶,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无异于翻起了惊涛骇浪。 凭他的身份来这里,必定不是来游玩的,肯定是要接待外国友人,一般情况下,他们这种事情要住在市里的接待所,可有时候也会住在这里,毕竟这里的环境条件要比市招待所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越往后听,林溪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这种事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现在的环境比前些年好了不少,可也不能说绝对的安全,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难道不会给他们招来麻烦吗?于曼也是参加过很多大场合的,这种事情她不会不懂。 林溪心里有些担忧,一方面是于曼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另一方面则是她有些害怕碰到三哥夫妇。 她对三哥的印象还不错,在楚家那几年与三嫂的关系也挺好,虽不至于像陆岐那般见几面就认出来,可凭着她这张脸,什么都不做,也会引起怀疑。 由于距离国庆没几天了,这些天林溪她们的培训就格外的严格,很多人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更好,也都见缝插针的练习。 果然在两天后,于曼通知她们,客人来了,要给每一个人安排岗位。 林溪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并不想往前凑,不想表现自己,她只想躲得远远的,有多远躲多远。 可是于曼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她把每一个人安排好了之后,对林溪说:“你跟我来。” 林溪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自然不敢随便造次得罪领导,只能答应跟着她离开。 众人看领班对林溪这样特殊,心里什么想法都有。 刘招娣看着有些担心:“邻班带林溪走,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保不准是看她好看,提拔她呢?”杜胜男看着往会客厅走的方向,幽幽的说道。 胡宝珠听着杜胜男的话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宿舍的关系还不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会客厅,林溪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到时候随机应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现在还是临时工,虽然我看你礼仪什么的都学的很到位,但我也不能越级安排给你什么重要工作,现在会客厅那边正在打扫卫生,很缺人手,你先去那里帮忙,要是有什么意外,让你来救场也来得及。”于曼看了一眼林溪,解释道。 林溪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打扫卫生还好,不至于太引人注目,到时候找个机会偷偷躲到厕所里就行。 到了大厅,于曼将林溪介绍给卫生负责人之后就去忙别的了,负责人则是跟林溪讲解要做什么工作,“每人负责一块区域,包括区域里的厕所,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林溪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负责人听这话,也有些意外,竟然有人会听到打扫厕所会这么开心,这种场合很难遇到,一般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前挤,说不定就能改变命运了。 她蹙了蹙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溪确实很高兴,临时工一般都会给安排又重又累的活,而会客厅这边平时很少有人来,又会定期打扫,并不是很脏,基本上就是走一走形势,相对而言轻松很多。 尤其是在厕所里待着,还可以躲着点人,对林溪而言再好不过。 就在林溪打扫卫生的这段时间,陶瓷厂的招待所门口停了几辆红旗轿车,在警卫的严阵以待里,从车上下来了几位穿着西装的人,早就候着的服务员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带着人往会客厅里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楚斯越,他这次来还算是低调,主要是为了提前看一下,准备一下,过两天他四弟就会带着法国的专家来这里。 这位专家对一个重要的项目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上面非常的重视,所以派他前来招待。 专家年轻时曾在谭州住过一段时间,与这里的招待所,当时还是一家西餐厅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他们打算安排她住在这里。 他提前来这里就是为了提前走一下流程,虽然只是模拟,可也要按照流程来,该走的礼仪都要一丝不苟的按规矩来。 陶瓷厂的安保科与楚斯越带来的警卫全都严阵以待,服务员穿着白色连衣裙,系着一条彩色丝巾,排成一排迎接贵客。 林溪远远的从窗户里看到楚斯越的身影,麻利的躲到了厕所里。 好在只有三哥一个人来,三嫂并没有陪着他,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三嫂。 三哥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三十五六岁,可刚才她远远的一看,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颀长,与身侧之人说着什么,带着微微的笑意,眼角的细纹为他添了几分儒雅。 在林溪的记忆里,三哥就是这样的,幽默,风趣,温文尔雅,与人说话时,让人如沐春风。 这些年来,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对他格外宽厚,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连那些细纹都别具一番韵味。 于曼早就等在了一旁,见楚斯越进来,快步迎上前,优雅的跟他们打招呼,然后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大厅到餐厅有一段长廊,长廊里摆着各种瓷器展品,墙上也挂着很多陶瓷艺术品的相片。 楚斯越一路走过去,对着身侧陪同的人一路讲过去,从青花瓷到珐琅彩,从钧窑到汝窑,虽然不停的说,可没有让人感到半分的说教意味,反而有股谈笑风生的感觉。 等到了餐厅,众人落座,服务员们将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按照流程,一一的摆上桌。 倒酒这一事,里面的礼节规矩特别多,于曼不放心别人来,就亲手拿着分酒器给客人倒酒。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见过好几次大场面的于曼手却抖了,给别人倒的时候还好,给楚斯越倒的时候却手一颤,将杯中的酒全部倾撒在了楚斯越的衣服上。 楚斯越见状,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