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金锁镇的烈焰(1/1)

好好的一座金锁镇,不说是固若金汤,也算是坚城,怎么就会三天被攻破? 还有百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就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没了? 百灵的死,在陈天毅自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还记得她曾经要了一只毒蛊吗? 她的初衷并不是要委委屈屈的走,而是想在段锦最开心的时候,自己突然暴毙。 以自己的死,来向段锦讨回他欠下那一山生灵的血债,总之欠债的人虽然不会死,但绝不能叫他好活。 可惜她被陈天毅算计了,给她的毒蛊,根本就不会随她的心意,自爆而亡。 那条大蜈蚣是用他陈天毅的血脉喂养而生的,所以只有他的气息绝停之时,才会自爆。 王畿面前,陈天毅自尽,就在同一时候,百灵暴毙而亡。 两天以后刘通的军队,攻击金锁镇,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冲了进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攻击,段锦的将军府,围点打援才是刘通真正的目的。 为何被段锦视如金汤的城池,这么容易就被攻破? 那就不得不提一个内奸了,谁还记得十年前,段锦有一个叫做张喜的狗头军师。 段锦修得金刚不坏神通回来之后,那个人就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可是怎么也没有找到。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金锁镇。 他自己割去了双耳,戳瞎了一只眼睛,毁掉了半张脸,甚是不惜吞炭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为了自己重新站在最高处。 明明是他收取了渔翁之利,怎么又生出了仇恨? 别忘记了,段锦的第一任夫人,可是他的姐姐,那段宏就是他的亲外甥。 段锦狼心狗肺,消失一年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要杀张喜,完全不顾及亲情。 而且百灵之后又为他生下一子,名叫段宏,有了小子,段宏更是像一个外人一样,父亲还时不时就要废黜他继承猎兽营的资格。 一来二去,张喜的心里慢慢变态,最后发展成了,有我无他的局面。 百灵苦劝段锦无果,他仍然要一意孤行,南进王畿,他前脚刚走,张喜立刻就联系了刘通。 不过他被困祝融山,一直到段锦都已经攻下王畿,大开杀戒,他们才出来围了金锁镇。 做完了叛徒,张喜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猎兽营和无生团火并,战死了两位统领,打散了所有的建制。 不过他还是挣扎找到了许多,忠心于段锦的士兵,勉强立于将军府前,不让最后的希望毁于一旦。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他们拼命阻止乱兵之时,将军府内却是火光冲天。 张喜大叫一声: “不好!” 说罢赶紧回头,火不火的没有关系,将军府也没有多少意义,最主要的是,两位少主还在里面。 段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虽然父亲对他不好,但是他对自己的弟弟段冶,那是没得说。 段冶逃进府中,赶紧去告诉哥哥: “哥哥,父亲被杀了,我们赶紧逃吧,仇家很快就会杀进来了!” 段宏却是一位宅心仁厚的长者,他保护着段冶,一路逃到了祠堂。 几位士兵也追了过来,衣服被烧烂了,脸上漆黑一片,手里握着钢刀。 加上外面吵吵嚷嚷,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嘴里喊的是: 杀死他们,还是保护他们。 兄弟二人只觉得既然父亲都已经死了,那来人就是锁命的鬼差。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段宏将弟弟用祖宗牌位盖了起来。 然后打翻祭祀的烛台,他想用烈火逼退,追来的人,他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烈火确实是逼退来人,但是也吞噬了他们兄弟二人。 段宏就趴在段冶身上,熊熊大火就在他的背后燃烧。 只见: 火舌烈烈,木材吱吱。烈烈烧尽焚香处,吱吱那是血肉香。 四面都是大火起,院墙更无一点风儿进。戾火儿,不分善恶老少,烧得干干净净,烧得绝绝望望。 好院墙,不管是非曲直,隔住熙熙攘攘,隔开哭哭啼啼。 张喜着急得到处乱撞,段宏可是他活下的唯一希望: “段宏,我的宏儿!段冶,那小冶弟弟” 他一个人的声音,如何能压倒这大火爆发出来的声音。 水火无情,它从来不会因为人们的喜、怒、哀、怨而变得温柔。 烧了很久,祠堂的屋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轰隆”倒下。 惊起来的烈浪,逼退了所有敢站立在前的人,映红的天空像是在宣布一个时代的结束。 突然天上的一黄、一白两道极光,冲向火海,掀开瓦砾,推翻房梁,冲进了段冶的鼻孔之间。 酝酿一会儿,又听见“轰隆”一声了。 整个祠堂被炸上了天空,在众人的眼底,天空下起了火雨,所到之处,凄凄惨惨,战战兢兢。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铜红的人影跑了出来,全身是火,痛苦狰狞,所过之处无人敢多站立一秒。 烈火附着他,他带着烈火,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 “救救我?救救我!” 谈吐之间喷出来的不是口水,而是浓浓烈焰。 听你听见那声音,干干燥燥、饥饥渴渴,惨惨凄凄。 张喜寻找声音而来,大声喊叫: “段宏,宏儿?段冶、啊冶?” 隔着那一层火光,谁也没有认出谁来,朦胧相望,只有缓退不敢向前。 “救我!救救我?” 坚持了很久,也算命不该绝,怎么这活半天烧不死这个人? 张喜是又惊又喜,赶紧叫人: “快……拿水开,拿水来” 他本本就有人在救火,要一盆水有什么难的。 一人上前,也不问青红皂白,一盆冷水就泼了上去,烧红的铁,瞬间遇见水。 发出“噼噼啪啪”瘆人之声。 刚刚还处处求救的段冶瞬间僵硬倒地,铜红的身体,变成了黑铁色,再也没了半点生机。 张喜慌慌张张赶紧过来看,那人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是谁了。 悲凉之下伸手去抱,只觉得他有千斤之重,根本就抱不起来。 最后才收拾他的尸体,用了九牛九马一十八人,才勉强将他拖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