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梦中梦之祠堂(1/1)
“这里我可事先声明了啊,只是我听到的,我不清楚事情的真实性,有些话是大逆不道之语,更是不能外传!”吴伯明显的有些紧张,谁说谎的时候能不紧张。 “哈哈哈,哎呀!您但说无妨,我俩都是升斗小民,既左右不了天下大事,又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诶,你可是要做大事之人,这些话可不能成了你治我罪的把柄啊?” “您请说您请说”那语气透漏出来的居然是宽容和大度。 吴伯更加坚信,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说不好他是可以直接通天之人。 “据我听说,王畿中的军士乃是段锦手下的猎兽营,而且他们在我家主人二次出征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里。你想想看,他西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动于衷,却将军队调进王畿之中,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怎么会似曾相识,没错当初沈恪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又一丝惊恐浮上心头,他与沈恪都是陈府的人,他们的话又如此的相像,不得不叫人怀疑,他们串通一气。 但是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段锦已经到了尾大不掉得地步了,要想把这密布在王畿头上的战云消除了,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如何的处理好段锦。 “还有吗?”大王努力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哈哈,年轻人,这可是一支军队,应该足够引起大王的注意了吧!”吴伯的话意味深长,却只说了半句,真是耐人寻味。 大王深深地叹息,现在的王畿他已经控制不了,即使段锦真的欲行不轨,他也无能为力了。 沈恪已经有言再先,天下兵马不可妄动,局势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哎呀!这王畿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啊!也不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理这样棘手的问题?” “哎,怎么处理我不敢妄议,但是我知道大王心中对我家主人有戒备,这就是一切乱局的开始!” “哦!这个你也知道?” “这也是人尽皆知啊,若是没有这回事情,这封后的大好事怎么可能轮地到我们陈家。这样做可不就是为了稳住我家主人吗?依我说啊,大王这是多心了!” “此话怎讲?自古都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大王谨慎一些,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吴伯微微挑了挑嘴角,指了一间屋子: “索性今日无事,我就带你去看看这陈府中的秘密,这事情你同样不可告诉别人!” 大王看着你这位老人家,心里一丝庆幸,又多了一丝恐惧。庆幸的是就要知道这里的秘密,恐惧的是如果那个秘密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那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什么秘密,难道这里还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二人走向一间高高的屋子,这间屋子的颜色很单调,和周围的那些比起来,简直格格不入,但是它确是最高最宽的一间。 门口垂着一条低低的白绫,一朵雪白的花赫然放置在门上,这间屋子虽然高大,这里的门却是最矮小的。要过这里,就必须弯着腰。 门被轻轻推开,里面还有一条狭长的走廊,虽然弯着腰,但是可以清楚地看见走廊两侧都是着折断的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还有许多被砍烂的铠甲头盔。 “这是哪里?怎么越走越是觉得压抑不已?” 吴伯比了一个虚的手势: “这里不可高声,千万不要惊扰了这沉睡的祖宗” 一听这话大王很快就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他也不在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廊的尽头豁然开朗,这里异常的简陋,只有两盏微弱的长眠灯,那光芒见证了这里送进来的每一块牌位。 最显眼的也是最新的有两块,一块所书(阵前先锋陈天文之灵位),另一块比这块来得稍微晚一些(戍卫大将陈荣之灵位)。 大王恐惧地躲在后面,即使没有看见陈荣本人,只看着这块活人灵牌都让他瑟瑟发抖。 “这是……?” “这是我陈家为王朝战死的烈祖烈宗,每一块灵牌后面都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他们还有许多连尸骸都没有找到。 你来看看,最前面的那一块,他是跟随开国之君征战的大将,他死的时候头颅被敌人砍下。一连爆晒了多日,他的头颅被抢回来的时候,眼球都已经掉出来找不到了,开国之君亲手用黄金给他铸造一双金眼,让他到了那边也可以看见这大好的江山。” 说着吴伯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你在看看这第二块,穆王三年!他在征讨南蛮的时候战死,那才是他大婚的第十天,他与妻子的缘分仅仅只有一个洞房花烛夜啊!也算上天可怜,留下了第三块灵牌的遗腹子。 这第三块,穆王十九年!他是第二代南烈无生大将叛乱时候的守城官,当时王畿已经被攻破。为了保护大王,他以一己之力生生拉住了东兴门,这才使大王顺利出城,为召集兵马勤王争取到宝贵的时间。那南烈无生团的五万多匹战马的马蹄上,都粘黏着他的血肉,陈家人无法收葬他的尸骨,他的坟冢里埋着的是许多生锈了马蹄呀。到此,陈家第一支大宗彻底绝后了呀!呜呜呜”吴伯哭地伤心欲绝。 大王的手指轻轻扣进了眼眶,这样的故事确实感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并不是没有记载,而是他不学无术。 吴伯继续说,他还没有尽兴,陈家的故事还远远不止这些: “再看看第二列的第一排,他是陈家第一支小宗,因为大宗绝后他继承了守城官。 恭王二年,猎兽大将勾结西绒称王僭越,因世人皆惧怕猎兽营的兵锋,一个守城官居然被强行征调为了阵前先锋。他是一点冲锋经验都没有,就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在阵前冲锋,四具残破的尸骸被带回来的时候两位母亲悲痛欲绝,生生哭瞎了四只眼睛。 右边第一位是长子,他战死的那天,他的儿子也恰好出生,连孩子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 第二位是次子,他的肠子流了足足一里啊。 第三子,他还是一个弱冠的孩子,被猎兽营冲击得只剩下半截身体。” 吴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喉咙沙哑,无力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