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尴尬的谈话(1/1)
沈恪拿起朱雀枪,仔细的端详着,这两个精致的龙爪究竟有什么用?它短小无法戳刺,也无法砍劈,更叫人恼火的是使用者的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勾破手腕。 突然沈恪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朱雀枪或许根本就不是枪?它有其他用途?它是一杆、一杆、 正要有思索的结果,江右背着一个人从后院走了过来。他把背着的人轻轻放在椅子上,对着沈恪作揖,指了指他背过来的人: “大人,这是家中兄长,因为几天前受过重伤,所以现在有些虚弱” 沈恪看着眼前的人,他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空洞无神,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他僵硬地朝他作揖: “大人,请恕在下,在下重病在身,不能,不能行礼了” 沈恪若有所思地摆了摆手“无碍,无碍”他突然想到,许多年前,宫中御医曾经描述过的一种木家邪术,它可以起死回生,但活过来的人白天呆滞,肌肤煞白,只有晚上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这门邪术的方法,他想要复活自己最爱的妻子和母亲。 沈恪很是好奇,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悻悻地掏出藏在袖口里的王召: “王命在此,跪接” 江右扶起江左,他们小心翼翼,两人机械地跪了下来。 沈恪边打量着江左江右两兄弟边宣读: “召命,王十年冬,册封江道华之后裔,袭承其父爵位,统领镇北军为副,以大夫恪为主,择吉日征讨北海以南荷池部落” 沈恪读完,看了一眼江右,再看了一眼江左: “你们俩,何人接召?” 江右小心地扶起江左,他生硬地伸出煞白的双手,手指上的指甲长得有点吓人。 沈恪走上前去,双手递上王召,并趁机摸了摸江左的脉搏,一时面露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摸不到他的脉搏: “二位请起,望今后要勠力同心,为大王建立工业” 江右小心地扶起江左,再次向大人作揖: “大人,我这就去给您安排饭食,住处,请您稍作休息” “不必客气,我就在这里坐等,你们先去吧” 沈恪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摸了摸桌子,没有碰到茶杯他满脸苦笑。 心想:“这江家,何故没落成这个样子?但也无所谓了,从此刻开始,功业也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寻找多年的木家邪术就在眼前” 想想都觉得心中暗爽,至于其他,随风去吧。 只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响声,沈恪推开门,只见一股黑色的狼烟高高地冲上云霄。 他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镇北军还在,这下好了,一趟出征两样收获” 他搬出椅子就坐在大门口,虽然杂草丛生,也挡不住他对这支天下劲旅的仰慕。 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一个镇北军的身影,只有江右佝偻着身体端上来的,一碗稀粥,和两只烤得有些焦胡的山雀。 江右一脸愧色,有些无地自容“大人恕罪,府中有些拮据,请大人享用” 沈恪叹了一口气“无碍,无碍,只是这许多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有看见一个镇北军的身影?将军烟火不是早就发出去了吗?” 江右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泪如雨下,声音压得低低地“大人,我怕说出来惊吓到大人” 听了这句话,沈恪脸色大变,他想起了江左,统领都变成这个样子,兵士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他问“镇北军是不是已经覆没了?” 江右抬起了痛苦而悲伤的头颅,发出长长的悲鸣“是的,江氏八千镇北军已经覆没” 沈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这天下劲旅是怎么覆灭的?因为近些年,根本就没有镇北军的调动记录。 哀泣的江右慢慢扶住了沈恪,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只要一想起,还是万箭穿心那般疼痛: “大人,大人呐!世人只知道我江氏权力过渡交接,谁能想到这竟是灭顶之灾啊!我们的族人横死大半,镇北军……镇北军悉数覆灭,江氏差点灭门了呀,大人啊、啊、啊” 沈恪愣住了,虽说是天道无常,可是这,这也太惨烈了吧!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哎,请节哀,事到如今谁都不想啊,这样吧!我马上上奏说明这边的情况,也求王室给我们分点一些人马,可解燃眉之急” 江左立马拦住了他,他这一上奏江氏虚弱的一面就会立马显现出来。庙堂之中心怀叵测的人并要大作文章,这样一来不仅对此次征讨毫无作用,还会断送掉镇海大将的爵位: “大人,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不能完成王命是做臣子的最大耻辱,何况又向大王要兵,这样一来,镇海大将的威信就要荡然无存了,即使大王怜悯调拨一些军马,又有几人服从命令?” 沈恪叹了一口气,看着快要西落的太阳,联想起自己坎坷的命运:因为出身低微,在朝中饱受排挤。 一路的艰辛才爬得今天的一官半职,本想借助昔日小主的力量,立下些军功坐稳自己的位置。谁成想,如今的江氏已经和这轮西下的太阳那样,就要消失于漫漫长夜之中: “哎,那我们!我们还怎么办?这王命怎么回复?” 江右再次作揖,眼球布满了血丝,额头上也是青筋暴起,不知是恨,还是满腔热血: “大人请放心,旧时镇北军虽已覆灭,但是我们迎来了更强大的新镇北军。不过、、、” 他突然不说了,紧紧的盯着沈恪。 沈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脑子里一片茫然: “什么?什么?什么新的镇北军,什么旧的镇北军?” 江右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为了复兴,为了延续他不得不接受镇北军尸变的现实: “大人不要慌张,今夜子时,镇北军一定会肃穆地出现在您的面前,到时候您只需点将即可,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说完江右向内堂走去,这时候这个满头长发长须的背影,看上去却威风凛凛。 沈恪漠然地看了一眼夕阳,又看了一眼江右的背影,一股豪迈之情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已经可以猜测出江右为什么会如此自信了,他坐了下来,一边大口大口啃食着焦胡的山雀,一边狂吸着那碗粥: “哈哈哈,香、真香,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吃东西了,要是有酒就更过瘾了,哈哈哈” 江右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院子里摆好了祭祀用品,有刚从山上打来的小野猪,有刚刚煮熟冒着热气的新米饭,还有邹巴巴不知放了多久的水果。 江左和沈恪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 不是第一次看借尸还魂,但还是很好奇,也有些害怕,他明明记得那颗青松下镇北军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怎么还可以召回? 沈恪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这种传说真的存在吗?自己的黄粱一梦真的还可以被续上吗?他也很想看看,这种活不活死不死的人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