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家大劫难(1/1)
在场的侍卫全都无动于衷,只有个别和江左要好的跪在地上。武士们平时在老主人口中听到的都是江右长,江右短的,如今朱雀枪居然握在了江左手里,大伙当然要先讨个说法。 江左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弟弟,冷笑一声“哼哼”他一点都不慌,他知道这些武士不行礼的原因。 “朱雀枪在我手上,枪如军令尔等为何不跪?” 见状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为何不跪?你们为何不跪?” “枪如军令,今天忘了吗?” “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快看看这些粗人,自家的主人都看不见吗?” “快跪下吧,免得主人发怒” 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大步向前,朝众人怒喝“都闭嘴,是非曲直得弄个明白,我等又不是傻子” 这一声呵斥,没人再敢大声说话了,都变成了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侍卫长向前,对江左作揖“在下多年跟随老主人,一直听说的都是百年之后由右少主,统领镇北军,可今天这样的场合居然不见右少主?这是为何?” 一切都在江左的意料之中,他很是得意,又不得不装作很是忧伤的样子。 “右少主很早就得了重病,他无力统领镇北军,也不愿意再见父亲旧部了” “是什么样的病?为什么不愿见旧部?为什么这么重大的承袭大典都不在场?真是叫人起疑?” 侍卫们齐齐举起长戈,长戈末端重重敲击着地面,侍卫发出长长的嘶吼“见右主!见右主!” 那些幕僚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纷纷后退。 江左见了确是兴奋至极,他也是一个爆虐之徒,这样的场景他特别的喜欢,这些人以后可是自己无往不利的斗士啊。 “哈哈哈,这雄壮的吼声!这强大的气势!真叫人喜欢啊!不愧是江氏镇北军,威武霸气!”江左满脸通红,眼睛里兴奋地布着血丝,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了。 侍卫长伸出右手,握拳然后向下一收,侍卫们停止吼声,庄严站好。 “我们要见右主” 江左平复了下兴奋的表情,又装出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抽泣的弟弟,这一眼兄弟情分到此,江左起了杀心! “右主真是,真是得人心啊,我自愧不如,我不如他” 说着他朝旁边移了身体,冷哼一声“弟弟,看看父亲的旧部吧,他们不服从我,他们要见右主” 江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双手颤抖着拨开了敷在脸上的长发,涕泗横流 “有劳、、、”才说出两个字,就硬生生地咳出了两滩鲜血,那血腥臭无比。 “有劳诸位挂念,我,我实实在在不能陪着大家厮杀了,我,我父下葬时,请砍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右并应声倒地了?他的脸上再次覆满头发。江左让奴隶抬他下去休息,隐隐约约之间,他听见了镇北军向哥哥叩拜的声音。 “叩见将军,誓死效忠,剑锋所指,一往无前” 夜里迷茫之间耳边传来了哭喊声,江右缓缓起身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眶再次湿润,不知外面是几更了?他再次挣扎着下了床,想到父亲灵前上一炷香。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江右愣住了,他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院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个个伤痕累累,有的手脚分离,有的身首异处,侍卫的铠甲都被撕得七零八落。有的人已经断气了,还有的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右主,快走,快走啊” 江右脸上的泪痕更深了,胸口压抑得难受,出大事了,顾不上其他,拼命往灵堂跑去,一路都是血痕累累。 灵堂也乱作一团,父亲的棺木早已打翻,白色的纱帐散落一地,被染成红色。一头被结界困住的黑狼朝他大声地嘶吼着,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还有几只已经被打死。这些狼都有几个共同点,第一:它们没有眼球!第二:被打死的几只居然不会流血。第三:明明是伤人的活物,却在头、脚、侧胸处露出森森白骨,甚至有蛆虫从它们身体上掉落。 江右突然想起父亲曾经描述过同样的怪物,名唤“僵尸”是活着的生物死后,魂魄散不进土里,也就进不了鬼门,在特定的环境就会变作僵尸。 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邪人,会养尸害人。它们昼伏夜出,以吸食血液维持身体不腐不烂。被他们吸食过的,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但是像这样穷凶极恶的,闻所未闻。 只见几只尸狼把江左团团围住了,江左满身是血,眼看就要顶不住了,他只靠一杆朱雀枪与尸狼对抗。 他们两兄弟还没有真正练习过驭水之术,就连父亲偏爱的江右都只学过结界和驭水龙。 江左就更可怜,他会的都是偷偷学的,父亲本想等他们加冠后亲授的,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江右朝哥哥大喊“大哥快跑,去面壁台这妖物怕水、快” 听到江右的话,江左奋力拼杀向面壁台跑去。尸狼在后面紧追不舍,顾不上体面,江左纵身跃去那发臭的水中,拼命向面壁台游去。果然尸狼根本不敢下水,有两只追得太猛的已经深深沉入水底,化作真正的白骨。 江右也歪歪倒倒地来到这里,奇怪的是尸狼并不咬他,只是一个劲地对着他咆哮。 “弟弟,家族命运就托付于你了”江左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他后悔、他懊恼,此时也是满眼绝望。 江左举起了手里的朱雀枪,一枪捅漏了胸膛,因为他的水灵尚不成熟,不得不用最极端的“割胸取血”来驱动神力。 “不,不要啊,大哥我已经害死了父母亲,大哥不可啊”、、、、 江左没有理会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血流了很多,他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朱雀枪被丢到了一边。 江左再次跳入水中,水与血交融的一瞬间,一根水柱从水底升腾起来,将他高高托起。 江左脸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痛苦万分。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水可以救世,唯独救不了自己。江左整个人在慢慢变软,因为失血太多,神体已经损伤,他如果执意要驱动神力的话。后果可不仅是伤到身体,很可能就要化作一滩清水了,面壁台下的水,正是这样来的。 “不要啊,大哥,大哥你快逃,快逃啊”江右无力的哭喊着,一巴掌一巴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内疚、自责、绝望和深深地无能为力。 江左双眼紧闭,大汗直流,一阵水雾围绕在他手上,越聚越多,他双手在空中撕扯。 只见天空果然被撕开了一条裂缝,随着江左的动作越大,裂缝也越大。 江左突然睁开双眼,一条黑色的龙从裂缝中飞了出来,在天空盘旋着,时不时发出呜咽声。 “吾弟,为兄做了很多错事,望你原谅!我这就把你摆渡到松青洞,你去找师傅,就说江左有难,求他救救我们” “在天神龙,听我号令,化风旋右,摆渡松,松青洞” 说完最后一句话,江左精疲力尽,水柱也随之消失,江左重重地摔在面壁台上。 那龙卷起一阵大风,把江右高高地卷上了天,江右也随之失去了意识,奇怪的是这摧枯拉朽的巨风居然只能卷起江右,连地上一颗小小的尘埃也吹不起来。 江左看着天空露出了笑容,那笑里包含着自责、希望和欣慰。天空的裂缝,也随着江左闭上眼睛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