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这么多年来，杰西卡和卢恩两个人是最忠诚的搭档，兰斯没想过有那一天卢恩居然会成为杀了修女的凶手。</p>

忏悔室的空间很小，只能容纳下他们两人。有塞拉斯在这，其他人很自然就离开去其他地方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塞拉斯看到兰斯小脸上的迷茫。</p>

塞拉斯脱下左手的白手套，摸了摸兰斯的小脸：“邪|教徒多是不可信。或许他们本性的确正直，可只要信奉正神外的邪恶，终将堕落。”</p>

年轻教士说出这话时，神情很是淡漠。</p>

兰斯下意识侧过头，蹭了蹭塞拉斯有点冰凉的手指，轻声说：“那卢恩信奉的，是什么？”</p>

塞拉斯掐了掐兰斯的耳根，害得他一个哆嗦，而后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套上手套：“血祭之月。”</p>

兰斯的小脸不由得鼓起来。</p>

他现在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p>

不仅是自己在“梦”里的事情多是与这位有关，再加上伊丽莎白教堂里的惨剧，更让他心里难受。</p>

塞拉斯扬声：“尼尔，将那个东西拿来。”</p>

外头的莫特应了声，很快送进来一个小小的铃铛。那铃铛是塞住口送来的，当塞拉斯取出铃铛轻轻晃动的时候，一圈圈波纹从那响声里荡出来。</p>

那浅黄色的波纹撞击到墙壁，又猛地反弹回来。</p>

直到整个忏悔室都充满了这种浅黄色的波纹，在那黄色的光芒里，一道细弱的声音突然出现。</p>

那是……兰斯瞪大了眼，卢恩的声音。</p>

“……神啊，我不想……”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在绝望的忏悔，“杰西卡是个好人，她一直都在支持着我……”</p>

短暂的喘息声后，那颤抖的、脆弱的声音忽而有了变化。</p>

“但他们都是异端，都该死！”</p>

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尖锐狂躁，充斥着无尽的恶意。</p>

兰斯沉着小脸，面无表情地听着。</p>

这就是学长说的……只要是信仰了邪神，哪怕是再正直的人都会堕落的意思？不管这个人本性如何，不管这件事他愿不愿意去做，有些时候，这根本不取决于他的意志。</p>

听了一会，这忏悔室里的窃窃私语，多是卢恩来忏悔的。这也是他之所以会在忏悔室留下这么多痕迹的原因。</p>

塞拉斯将卢恩交给莫特，让他找个人记录这里的声音。</p>

莫特接下铃铛，招来了人。</p>

塞拉斯领着兰斯往外走，看着兰斯对铃铛似乎有点好奇，就随意地说道：“那是‘费尔顿的耳朵’，恒定效果是可以窃|听到一个固定封闭场所三十天内的声音。不过前提是这地方有人曾留下过痕迹……”他一边解释，一边看向迎面走来的中年骑士。</p>